不知過了多久,外頭一陣腳步聲後似乎有開院門的聲音,隨後徹底沒了動靜。
人都走了剛剛不是還有大夫來的聲音嗎
只可惜她沒聽到太多就聽不見了。
嫣然心裏滿是疑惑,隨後她試探地推開了屋門,沒想到原先在門口守着的侍衛真的不見了。
想到那女人昨天說的話,嫣然脣掰微抿,看來那女人是相信她的話了,不然怎麼會把看守她的人都撤走
可這些人呢
嫣然在院子裏四處轉了轉,“姐姐”
“姐姐你在哪裏啊”
“人都不在了”
喊了好幾聲也沒任何人迴應。
這院子不大也不小,轉下來一圈到處都沒人,嫣然心領神會,看來他們不再懷疑她了,只當她是個受人欺負的孤女,暫時讓她住在這裏。
既然如此,那她的活動也不會再受到限制了。
於是嫣然徑直走向了院門。
很快,嫣然的舉動便被暗衛稟報給了顧青辭。
“王妃,嫣然姑娘出門了”
顧青辭此刻正在一家小茶樓的包廂內坐着,她面前綁着一人,正是之前回春堂的掌櫃。
顧青辭示意掌櫃這邊的審訊先停一停,她擡眸問道:“派人盯着了”
暗衛連忙回道:“王妃放心,從她走出院門就有人盯着了。”
顧青辭點了點頭,“好,我知道了,盯着就行。”
隨後,來稟報消息的暗衛退了下去,顧青辭再次看向那掌櫃,淡漠地開口道:“還不說”
掌櫃嘴裏堵着的布被扯開,他怒視着顧青辭,吼道:“你們到底是什麼人,想幹什麼還有沒有王法”
顧青辭眉頭微挑,“把他的嘴繼續堵起來,看樣子是還不想配合。”
見旁邊的男人逼近自己,掌櫃掙扎起來,“你們這是犯法”
顧青辭輕蔑地看着他,“既然你交不出趙神醫,你就是殺人犯,我抓一個殺人犯就是廢他一條胳膊一條腿的也很正常。”
“呸你胡說我沒殺人”
顧青辭微微俯身,“哦你沒殺人你憑什麼說你沒殺人趙神醫已經失蹤多日,他的藥箱在你們回春堂,如果不是心虛,你爲什麼要唆使手下夥計丟了藥箱”
掌櫃一張臉漲得通紅,他沒想到自己早就被盯上了,“我、我真的沒殺人我殺他一個老頭幹什麼”
顧青辭移開視線,漠然地開口道:“我管你是爲了什麼,總之我找不到人,東西又在你這裏發現,那就是你乾的。”
面對顧青辭這樣的語氣和神色,掌櫃啞口無言,臉色漲得更紅了,最後他喊道:“既然你說我殺人,你送我去衙門”
這裏沒什麼衙門,就一個里正處理平日裏鎮子的大小事宜,只有里正辦不了的事纔會送去上一級衙門處理。
顧青辭冷笑,“我們可不是那麼好打發的,就算要送你去衙門,好歹也扒你一層皮。”
說着,顧青辭拔出了手邊的小刀,一點一點地削着手裏的蘋果,“不急,我們慢慢耗着,一炷香後你再不說,就廢一根手指好了。”
香快要燒完的時候,顧青辭放下了刀,刀刃碰到桌面的聲音徹底讓掌櫃的心理防線崩盤了。
“別再來了我說我說”
這掌櫃雙手被綁着,只能任由額頭的冷汗滴落到脖子裏,他害怕地顫聲說道:“那老頭的確來過我們回春堂,他也是自作自受,非要去招惹里正,還說自己要去治里正那個傻兒子,後來他就去了里正家。”
顧青辭頗爲詫異,這件事還和里正扯得上關係
於是她質問道:“既然去里正家出診,那然後呢,人呢”
掌櫃皺緊了眉,“人就沒回來了。”
顧青辭諷笑道:“你以爲我是傻子人要是沒回來,你就這樣算了他醫術高超,若是在你這裏多留一天也能多掙不少錢,你們可不像是錢多了沒處去的樣子。”
掌櫃想了想,低聲說道:“我還沒去,里正大人就來了,說是那老神醫已經離開咱們鎮子了,還讓我別多管閒事。”
顧青辭眸子一眯,“離開你信麼”
掌櫃噎住了,的確,這事兒正常人能相信嗎“只是里正大人的意思是讓我別插手,我也不敢再問了。”
顧青辭冷冷地盯着他,直到看着掌櫃驚慌恐懼的表情,她看得出來,掌櫃這次沒有說瞎話。
“你是說人失蹤是里正搞的鬼”
掌櫃嚇得直搖頭,“不敢我不敢”
顧青辭皺眉道:“那就是你。”
掌櫃的頭搖得更厲害了,“不不不不是我是里正把人帶走的之後人就沒回來了”
問清楚這掌櫃知道的細節後,顧青辭眼眸微動,起身道:“放了他吧。”
掌櫃不敢置信地看着眼前的女人,差點他以爲自己不能活着出去了,沒想到她居然會放了他。
暗衛提醒道:“夫人,他如果把今天的事說出去了呢”
掌櫃連忙搖頭,“我不說打死我也不說”
顧青辭輕蔑地掃了眼掌櫃,“放心,他不敢說,不然孟大海先要對付的人就是他。”
隨後顧青辭把掌櫃給放了,“要怎麼才能圓了今天你被抓這件事,就看你自己的了,要是被孟大海發現,你是什麼結果自己心裏有數。”
掌櫃擦着汗連連點頭,“夫人放心我絕對不會泄露今天的事”
顧青辭擺了擺手,“走吧。”
人走後,暗衛擔心地說道:“王妃就這樣把人放了”
顧青辭沉聲道:“他現在更怕的是怎麼守住自己今天說出來的話。”
說着,顧青辭擡眸道:“去打聽打聽,孟大海的兒子是怎麼回事”
剛剛回春堂掌櫃說的話她現在也不會全信。
很快打探消息的暗衛就回來了,“王妃,那回春堂掌櫃說的沒錯,孟大海的兒子孟河從小因爲發高燒給燒壞了腦子,一直都是個傻子,看了不知多少大夫都看不好。”
顧青辭有些狐疑,“趙老爺子怎麼會關注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