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社中。
還是他們兩人。
沉默。
沒有說話。
香爐到後院做飯去了。
……
……
喫飯中,還是沒有說話。
爲了節儉,面比米便宜,所以香爐沒有買米,喝的依舊是麪湯。
喫的是饅頭,
菜是土豆,
但配的有西紅柿。
那是因爲香爐炒菜覺得光炒土豆比較粘鍋的原因,所以買了幾個西紅柿搭配,要不然他是喫不到西紅柿的。陳生覺得喫起來酸酸的,比較好喫。
但他們一點也不灰心,覺得就是這樣的日子也有希望!
麪湯好喝,
土豆香甜,這就是生活。
……
……
傍晚的夜色,知了還在樹上疲憊的叫着,大街上的人們正在往家中走着,他們茶葉店的大門還開着,陳生還在碗中沒完沒了的喫着……這也似乎就是生活。
此時此刻陳生彷彿又回想到了兩年前的乞丐生活,但總感覺比那時候幸福多了,至少那時候自己是一個人,生活根本沒有着落。現在好歹還有一個伴兒,還開了一家儘管沒有生意,但也算得上是店面的店。
他還想到了皇上……想到了那個丫鬟霜兒……也想到了冰鎮西瓜……關鍵是現在天熱,真的很想喫一口冰鎮西瓜。
香爐將門板一塊一塊的上好,確實該打烊了。門外面的街道上沒有一個人了,現在究竟是什麼時候他們也不知道,也無需知道。
……
……
洗過手,洗過臉,洗過腳。上牀睡覺。外面的知了已不再叫,街上行人已經回到了家,自己的店也上了門,陳生也可以安靜的躺在了牀上……這也許也是生活。
是多麼的真實,多麼的樸實。或許生活就應該是這個樣子!
過了一會,聽到裏面悉悉索索,似乎是在數着自己的碎銀,香爐從來沒有感覺到一點寒酸,相反她還覺得這樣的生活充滿了情趣,充滿了刺激。她沒有賺過錢,覺得這樣的生活方式真好。過了一會,她說道:“還有二兩七貫八文錢,放心,還能湊合十天半個月不成問題,只要咱們不喫肉的話。”
“你覺得這樣的日子苦嗎,酸嗎?”陳生手中摸到了牀邊的蒲扇,拿起來,輕輕的扇動。他們的蠟燭已經吹滅了,這樣可以節省下來蠟燭錢。生活嘛,就是這個樣子,能節省爲何不節省一點呢?
屋中一片漆黑,只有他們兩個人的談話。因爲談話不要錢,談話要錢的話,他們寧可不談話。
“以前我們在京城的時候,確實沒有過過這樣的日子,夏天我們府中也有冰屋,裏面住起來也很涼快……但是現在我也一點不覺得苦,一點也不覺得酸,相反,我還覺得這樣的生活很充實,很滿足。”香爐在裏面像是在說夢語,似乎在她眼前看到自家以前的影子。
“好,只要你能這樣想就好了。你要知道咱們遲早有一天會成爲有錢人,就像以前你們家那樣有錢。那樣就沒有人笑話咱們了!”陳生喃喃的說,“現在這個時代,不,應該是每一個年代都死笑貧不笑娼的,沒有錢,沒有銀子,人家就是看不起你。”
“所以你想做一個有錢人!你想有自己的一番事業。”香爐的話很輕,似乎是想要睡着。已經累了一整天,收拾了一整天,自然感到非常疲憊。
“也不全是這個原因吧,光是這個原因我覺得是有一點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