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僻的草甸上很快就燃起了煙火,隨着火光的緩緩變大,這些人的屍首已經被燒成了灰燼,隨着火光的熄滅,他們的灰分漸漸冷卻。然後就是無盡的狂風吹來,他們的灰燼在漫天飄舞,不知道飄向了何方,不知道落在了誰家的水井中,然後隨着打水人的打起不知道喝在了誰的肚中。
就這樣的消失了,一個個鮮活的生命完成了輪迴。
軍營中寂靜無聲,士兵穿着厚厚的棉襖在巡邏。尚可行並沒有入睡,也沒有回營,而是怔怔的站在大風中,黑夜裏星光下看起來非常的恐怖,因爲他沒有了下肢的緣故,只能靠着一雙柺杖站立在寒風中,不像是一顆草,反倒是像一顆大樹,一顆沒有樹根的大樹。
在他的腦海中形成一個很好的畫面,那就是自己真的有一天成功了,儘管沒有了雙腳但他依然能安安穩穩的站立在衆人的肩膀上,站立在深深的江湖之中,然後傲視羣雄。
這是他現在的最大心願,已經沒有了退了,已經會不到皇宮中去了,這是他早就想明白的事情,這樣的心事也是機密的,沒有人知道,他也不可能讓任何一個人知道,他現在的處境是多麼的窘迫,多麼的危險。
就像是在懸崖邊上一樣,下面是萬丈深淵,而上面是飢餓的狼羣。爲了不使自己掉進萬丈深淵,自己只能夠殺掉這些狼羣,然後在無盡的草原上稱王。這是他的心願,至於以後的事情究竟會如何他真的不敢想那樣多。
現在他唯一的目標就是要殺掉香滿天和陳生,這是他最大的心願,也是他的最大夢想。繁星滿天,寒風肆虐,他始終沒有挪動一下步伐,安靜的站立在風中,沒有人趕上來說一句話。
那時候也是這樣的無助,也是這樣的彷徨,只是那時候很迷茫,沒有任何的出路,沒有任何的希望。他娘在生他的時候死掉了,很跟着爹爹長大,可惜的是爹爹非常的不正幹,感觸賭博嫖娼,把自己家的房產和土地都抵押了出去。
可是這些依然不能抵擋住他父親的那嗜賭如命的習性,他曾經無數次的跪倒在地上祈求自己的爹爹不要再賭了。可是他爹爹總是希望能夠給他賭一個未來。這是他爹爹親口告訴他的。
令人可惜的事情時他的爹爹並沒有把他賭個很好的未來,而是在一次欠債中被對方衆多人追砍,活活的砍死了。他還清晰的記得那時一個下着很大雨的深夜裏。街道上大戶人家的門口掛着火紅的燈籠,他被爹爹帶着企圖逃跑,躲過債權人的追殺。
但是他們沒有,債權人很快就追殺了過來,他們手中都抄着長刀,很快的將他們圍住,朝着他的爹爹惡狠狠的砍來,直至將他的父親看作一堆肉醬。這樣清晰的場景他永遠都不會忘記,因爲一戶朱家大門的燈籠映照着他們,映照着地上的雨和鮮血,形成完美的對比。
他不會忘記仇恨,永遠也不會忘記仇恨。所以他暗暗的發誓一定要報仇,只要他還能夠活着。爹爹臨死之前呼喚着他的名字,知道奄奄一息,他默默的流淚站在雨地裏,知道最後什麼不知道了。
再後來他被販賣到一處地方做苦力,就這樣的過了三年,纔會被他遠方的舅舅贖了出去。再後來竟然陰差陽錯的成了跟着舅舅經商,後來經舅舅介紹進到一個府中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