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曲折折的路線，等抵達城郊邊界時，車輛竟告知無法繼續前行……罷工了。
【警告！您已遠離主城區，ava系統將無法繼續爲您服務。】
【警告！您已遠離主城區，ava系統將無法繼續爲您服務。】
【警告！您已遠離主城區，ava系統將無法繼續爲您服務。】
車內一直循環着這句令人厭煩的話，林檬和白夜雲面面相覷，白夜雲氣得踹了車身一腳，嘴裏罵着幾句人性化的粗鄙詞語。
果然實踐出真知，若是沒到這邊之前有人告訴他們還有ava無法觸及的地區，他們也是絕對不會相信的。
眼下真的讓他們見識到了真相，這對兩人的心靈無疑造成了一種巨大的震撼。
在天京52區土生土長這些年，平日裏出差都是乘坐飛機出行，眼睛一閉一睜就抵達了其他區域。兩人根本沒有來過所謂的“郊區”地帶，奇怪的是，連這種念頭都沒能出現。
若非這次陳子昊的事件，林檬和白夜雲也不會想到自己有朝一日能夠踏出城區。
“檸檬啊……”
“嗯？你說什麼？”
“哦不是，林老大。”白夜雲尷尬地掩飾着自己剛剛的失誤，“我這可是人生第一次進入到不受ava管轄的地方啊，有點緊張。”
“緊張嗎？”林檬收起了想要痛扁白夜雲一頓的拳頭，他略顯失望的嘆聲氣道，“比起緊張，我正在想的是，你說我們從這裏出去，ava會不會知道？”
“應該不會吧？”白夜雲撓頭，“你想啊，陳子昊也從這裏出去過，不也一樣安然無恙嗎？”
“我當然想到這一點了，但畢竟我和陳子昊身份不同啊，他是學生，我是聯盟警察，能一樣嗎？”林檬重重指了指自己的胸膛。
“您穿着刑警制服當然不一樣了。”白夜雲揶揄道，“該便裝出行啦林警督，穿這一身你打算要衝進黑網吧裏抓犯人嗎？”
在車裏的時候，林檬就已經將事情的來源經過告訴給了白夜雲，同時也將自己要去黑網吧這件事一併告知。
白夜雲也利用前往郊區這段時間，託了自己的地下關係查詢到了陳子昊所去的那家黑網吧。
兩人此行的目的地就是那裏。
“這倒是，我給忘了。”
“您厲害！”白夜雲豎起大拇指稱讚道。
“你還有衣服更換嗎？”
“後備箱裏儲存着一件幻型c1，樣式有點老舊，材質嘛肯定不如最新款的幻型a2啦，介意麼？”
“我介意什麼，衣服而已，沒那麼講究。”林檬雙手插兜，走到車後備箱，將其打開後取出一件存放在透明盒子中的衣服。
這裏也沒有外人，林檬也不願意在鑽入車內換衣服，他二話沒說直接將身上警服一脫，換上了幻型c1，然後在投射在空氣中的光幕上設置了自己偏好類型，身上陡然一變，一件挽手的襯衫和休閒短褲，臉上還多了一副黑框眼鏡。
“很徹底的改造。”白夜雲望着林檬的變裝咂舌道。
天知道換了套衣服就跟整了容似的是一種怎樣的天賦，至少白夜雲不仔細看是看不出眼前的人是那個責任扛在肩上的警察。
白夜雲將車調成自動導航行駛模式，讓車自己找個安全位置停靠。
林檬哼哼兩聲，走出了城郊邊界的紅線，白夜雲在身後屁顛屁顛地跟上。
地面坑窪居多，但道路兩側竟有着水泥砌好的人行道。路途旁野蠻生長着許多綠色植物，形成一大片森林地區，這和52區中人工種植的植物截然不同，散發着讓二人陌生的生氣。
偶有幾隻松鼠跳躍到樹枝上，相互依偎着用靈動的瞳眼看着兩個正在步行陌生的動物。
鳥兒吱吱的叫聲飛躍在林間，風兒掠過森林，推搡着樹葉，惹得葉子害羞得嬌嗔不斷，發出沙沙沙的聲響，好不歡快。
“林老大你說，這像不像市內那個野生動植物園。”白夜雲舉起食指，一隻他認識的蝴蝶品種飛落到指尖，他小心翼翼地控制着身體不做出大幅度動作，眯起眼睛觀察着這隻膽大的蝴蝶。
林檬想了想，說：“不像。總有種市內那家野生動植物園是利用生物科技仿造出來的高仿品，和原生態的完全不一樣。”
白夜雲失聲笑了笑，結果那隻膽大的蝴蝶被白夜雲笑聲噴吐出來的氣息嚇得連忙撲騰翅膀飛起。
“你口臭把人家小可愛薰跑了。”
“滾滾滾！”白夜雲皺眉罵道，遲疑片刻，他又用手捂住口鼻，哈了幾聲氣自己聞了聞，“沒有啊，我哪有口臭！”
“你是智障星派來的搞笑藝人嗎？”
白夜雲卻不接這個茬，他像一個好奇寶寶一樣，東看看西看看，用手去感觸着大自然的神奇。
“哇！真的有種和野生動植物園不一樣的感覺，是人的大腦對環境因素而產生的錯覺感受嗎？”
“也許吧。”林檬微微一笑，他倚靠在一棵大樹旁，仰天看去，樹枝繁密遮蓋住了大片天空，從一部分未遮蔽的地方能看到頭頂上那蔚藍色的天空，陽光透過樹葉間隙撒在地面上，變成一個又一個橘黃色的光洞。
“你還記得我們曾經受過的教育麼？”林檬突然問道，“不要隨便踏出不受ava管轄的區域，失去網絡的我們，終將成爲上個世紀的無用之人。”
“科技改變了我們的生活，也改變了我們。按教科書裏灌輸的，某種程度上我們似乎也被科技禍害了。”
白夜雲撇撇嘴說：“林老大你思維可真越來越放縱了，這話要是被那羣教育家聽到，非把你抓進小黑屋教育教育。”
林檬倒不在意，他這種思想很早以前就有了，似乎是潛意識裏誕生的一樣，雖然很叛逆，但他卻不覺有任何不妥。
“不過林老大你說的也不錯，科技便利了我們的生活，同時也禁錮了我們方方面面的活動，失去網絡的我們似乎什麼都沒有了。”白夜雲摸了摸脖子後的黑圈，“沒有了網絡，存在裏面的錢也用不了了。”
“噗。”林檬被白夜雲這一大拐彎的話逗笑了。
“所以問個很嚴肅的問題。”
“說。”
“你帶錢了嗎？”
林檬沉默，有時沉默也意味着無聲的答案。
白夜雲一臉苦逼相的哭喊道：“我就知道我就知道！你們這些主動約我出來玩結果個個都沒錢！”
“乖，回頭我讓小茉莉和你出個任務。”林檬二話不說先把小茉莉賣了。
“真？”
“真。”
“那我們走吧，錢不錢的無所謂，我們的關係誰跟誰啊！”
看着豪邁爽氣的白夜雲昂首大步走在前方，林檬默默握緊了藏在身後正處在開啓狀態的錄音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