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了一眼王磐石道：“我明白你心裏會有些難受，畢竟此事因你而起，你雖是庶子，卻也有振興家族的職責，入我天命宗，是你的造化，註定你此生不會平凡，這也未必不是你王家的造化，需知凡事皆有兩面性。”
王磐石恭敬道：“徒兒謹記師父教誨！”
白小樓滿意的點了點頭，其實他壓根沒打算殺了王飛龍，畢竟是接受九年義務教育的大好青年，雖說這個世界規則不一樣，但雙方仇恨，遠沒到那個地步。
加上王飛龍身份特殊，權衡一二，自然能夠理解。
他是玄真宗的內門弟子，自己如今的實力，尚不能叫板玄真宗，自然是能避則避，加之他雖然態度不好，口出狂言，卻終歸跟王磐石是血緣兄弟。
倘若因爲這點小事，殺了對方，未免會讓自己這弟子陷入極度的內疚中。
白小樓感嘆了一聲，自己可真是個模範師父啊，內心戲超多，哪像別人不管三七二十一，殺妻證道，殺徒問道。
人啊，太優秀了也不好。
對於自己這個二弟子，白小樓也是相當滿意。
拋開他能幫自己賺銀子不談，年齡不過十五歲，看家族情況，年少坎坷，以至於有些少年老成的味道，性格稍顯木訥，但並非朽木，相反腦補能力……不對，是悟性非常有趣。
加之剛纔一幕，讓白小樓挺欣賞的。
二徒弟持家能幹，修煉之餘，還要幫白小樓處理宗門雜務，白小樓不由琢磨着，再過些日子，應該考慮弄些藥材回來，煉製淬體藥液，爲他們淬鍊身體，打下練氣基礎。
所謂練氣境界，尋常門派自然以爲是個過渡境界，並不算重視。
但在天命宗這種級別看來，那是極爲重要的一個環節，所以第九代狂人宗主，纔會大費周章，親自開創功法，引導弟子入門。
萬丈高樓平地起，修行一道，每個境界都非常重要。
高級宗門，自然不缺這方面的底蘊。
但南豐縣周邊有五個九流仙門，門中弟子數千，練氣境弟子不過數百人，築基境長老那就更是少之又少，大多都是四五十歲了。
這是爲何？
一是因爲築基境界是修煉門檻，大部分的人，蹉跎一生，也不過能在練氣境徘徊，足以證明這門檻有多高。
二是因爲大多仙門，不看重練氣境界，一味尋求速成，以藥液，以靈藥，甚至以丹藥拔苗助長。
本就不算特別出色的資質，這樣一來，希望更加渺茫。
三是因爲築基丹，因爲這個門檻，純粹的衝擊關卡，需要的底蘊太過深厚，除非是一些天賦極強之人，纔有希望早期突破。
大多修士，如果買不起築基丹，只能靠時間來熬，平白蹉跎了歲月，隨着年歲漸長，氣血有所下滑，反而越來越難。
至於築基丹這種珍貴丹藥，價格都是天價，常人不敢考慮，那東西不是銀兩就可以買到的，必須得用靈石。
天命圖的規矩，與其說是對天命宗弟子所設立，倒不如說是對白小樓所設立。
不過高手們也是多慮了，白小樓壓根就買不起靈藥。
哪怕是練氣境界用來淬鍊身體，輔助修煉的藥材，如參藥靈芝這一類，一副配下來，也差不多要二三百兩了，更不談靈藥的價值了。
一副淬體方子，按照練氣初期的強度，半月使用一次。
要是算上白小樓，嘖嘖，這恐怖的消耗，要不說爲什麼修士會追求財法侶地呢。
白小樓如今法有天命宗傳承，侶的話天命圖器靈算半個，起碼能傳授知識，地暫時不敢考慮，真正靈氣豐厚的靈山大川，大多都被六流以上的仙門所佔據。
毫不客氣的說，一個六流仙門，足以滅了一個郡麾下七到九流的仙門，差別就是如此龐大，畢竟六流仙門，有元嬰境高手坐鎮。
而七流仙門，只有金丹境高手。
財自然就是目前重中之重了。
好在破碎虛空過的銷量不錯，畢竟當年黃大大此書一出，也是打開了一個全新的篇章。
這方世界中，倒不是說沒有類似的。
只是終究還是以修煉爲主，算是旁門左道，而破碎虛空契合世界觀，又與修煉掛鉤，更加貼近生活，自然受到了大家的喜愛。
隔了四五日，王文正竟然親自前來尋找王磐石。
破碎虛空大賣，如今第一卷已經再版兩次，每次六千冊，算上之前的三千冊，合計一萬五千冊。
不過因爲其他幾家書坊盜版的緣故，目前銷量已經開始下滑，這已經是極限了。
可王文正一點也不着急，畢竟他手裏捏着後兩卷的內容，而且經營此道已久，商業上的競爭也算是熟稔。
如今縣內幾大書坊盡數盜版第一卷，他完全可以拋出第二卷，佔據最大的優勢。
一萬二千冊第一卷，隨着數量攀升，實際上成本已經下降不少，生意人有生意人的圓滑，說好的三七分成，實際上在本錢下降的前提下，書坊收益也隨之提升。
不過他並沒打算說出來，畢竟這個價錢，是一開始談好的，刨除了成本，而且書坊還擔着風險，更需要投入資金運營，自然也需要相匹配的利益。
一萬二千冊，七成便是一千六百八十兩銀子，按照王文正所說，後續名氣打出來之後，價格還再有提升的潛力。
白小樓樂呵的不行，當即掏出千兩銀票，囑咐王磐石讓人調配幾副藥液，用來淬鍊身體。
柳如意對於銀子方面的概念不太深。
但此刻也不得不讚嘆一聲，白小樓真是太厲害了，她全然沒想到，不過是一些宗門記載的事蹟，竟然能賺回這麼多銀子。
王磐石更是佩服的不行，坊間關於天命宗的風聲，也開始傳了起來。
再配合之前白小樓移山倒海，頓時逼格上升了不少。
據說縣內已有不少子弟在觀望，琢磨着要不要來天命宗試試。
關於破碎虛空的，在縣內也是大火，街道上，討論後續劇情，幾乎成爲了一種時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