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跟顧雲崢認識這麼久，他會不會騙自己，江苒心裏明白。
陶不言故意說這些話是什麼目的。
“你是覺得我那些話是故意說出來疏離你倆的關係？”越是這個時候，陶不言反而冷靜下來。
江苒如果想殺他白天就動手了，即便後面後悔，剛剛完全可以讓他跟同事一塊死去。
但是他也清楚，這個想法自己想想就行，眼前少女是個不定時的炸彈，壓根不知道她什麼什麼時候再來一出。
看出自己要是再不解釋，她可能就會不耐煩殺了自己。
陶不言頓了頓，組織了下語言才道，“下午跟你分開後，我想起來一件事。你既是玉鼎的背後老闆，那麼可清楚顧雲崢跟江海城的關係嗎？”
“不清楚，他們有關係嗎？”江苒的語氣很平靜。
陶不言也看不出她是不在意，還是已經知道只是爲了試探自己。
當下又道，“顧雲崢是訓練營出來的人，各方面素質都很高，所以被上面的人看中選他做黑勢力維護人選，他被指派的地方就是江海城。這件事發生在玉鼎出現前，那時候江海城幾個大佬都還在，顧雲崢不到半年就接管了大半的勢力。”
他故意停頓看了下江苒表情，發現她依然很平靜，乾脆也不賣關子，繼續道，“後面的事情就理所當然了，顧雲崢接管了江海城的勢力，只是他管理的太好了，上面不放心便又派來了文哥，但是顧雲崢又突然退出了，隨後文哥上位，直到不久前高卓殺了文哥掌管江海城，顧雲崢又有搶奪勢力的動向，所以我們跟高卓達成一個戰線。”
也就是說，龍組幫助高卓的主要原因其實不是維護勢力的平衡，而是爲了怕顧雲崢搶奪江海城的勢力？
雖然陶不言說的這些話讓江苒很意外，但是都聽完後又覺得都不合理。
江海城是塊香餑餑沒錯，但對正常人而言，在知道有龍組幫忙的情況下還對着來，這個代價是不是太大了？
她記憶中的顧雲崢並不是這樣囂張狂妄到不顧一切的人。
還正好相反，他謹慎、聰明又冷靜，懂得什麼是最重要的東西。
“我知道你跟顧雲崢的關係，所以我在想，他可能是故意瞞着你。顧雲崢能讓龍組忌憚，你覺得他是一個只會簡單操作公司當老闆的人？他比你想象中危險…”
說到這裏陶不言又有點不知道怎麼說下去，眼前這個也不怎麼安全。
“你有話沒說完吧？”江苒盯着他的眼睛，嘲諷道，“就因爲覺得他不可能甘心當一個老闆，而懷疑他危險？別告訴我你們龍組做事都靠自己推理，你們是查到什麼了？”
陶不言本來覺得這些事機密不好說，沒想到被江苒發現。
他沉默這沒開口，下一刻面前一閃，身體似乎不受控制起來，他感覺到自己麻木的張開嘴，等他反映過來時，嘴裏被倒入什麼液體。
大概五分鐘左右，他重新找回身體控制權，第一反應就是感受嘴裏的味道，有股淡淡的符紙味。
“你給我喝的什麼符水？”
江苒只是繼續重複之前的話，“你們查到了什麼？”
“這些事不能告…我們查到顧雲崢在異國正在聚集勢力，他研究出一種可以操控所有信號的儀器，目前帝國已經進入完全警戒之中，他是頭號反叛頭腦！”
反叛…頭腦麼？
她皺着眉思索着，因爲是符紙的關係說出的話，不存在作假。
對面陶不言正在因爲自己把祕密說出來而滿臉驚色。
他懂得符紙，也知道剛剛那種不受控制的感覺並非自然反應。但是第一次發現還有這樣的符紙，似乎說是風水師，江苒會的竟然都是他從沒聽過，更是不敢相信的。
而在接下來，江苒繼續問問題讓他證實自己的猜測。
只要她問問題，自己就算不想說，張嘴說出來的一定是真話。
就算他捂嘴都不行，身體完全不受自己控制。
“我們掌握他去過的國家據點…”
“擁護他的人很多，都是窮兇極惡之人。”
“那些國家隨時會對帝國出戰，顧雲崢隨時出面宣戰。”
“一個能操縱國家的人，怎麼會對人真心，或許他也是在利用…”
陶不言還沒說完這話，眼前便是一黑。
當他再次醒來時發現正躺在地上，臉有點疼，摸了下嘴角腫的很高。
陶不言，“…”真話是她讓說的。
他隨後發現四周情況有點不對。
站起來後發現人還在會議室，地上躺着的是葛山他們，而滿地都是深紅色的鮮血，頭頂的燈光更是一閃一閃的。
不過陶不言卻發現他們都還活着，也就是說江苒沒有殺他們。
但是每個人都受了不同程度的傷。
他跟着推門走到外面，眼前一幕讓他更是不能平靜。
所有的龍組成員都倒在地上，跟裏面的情況差不多，大多人都有呼吸，可是滿地的鮮血看着詭異的不行。
陶不言突然有些不明白了，江苒到底想做什麼。
既然動手又爲什麼不殺了他們，這麼做就不怕龍組恢復過來再報復她？
很快，陶不言就知道爲什麼了。
江苒不是不殺他們，只是想折磨他們。
龍組新據點這次大膽的選在鬧市之中，租賃的是一家門朝北的店面，對外聲稱是電商辦事處。
爲了彰顯出一樣，除了辦公區，成員休息的地方都有玻璃窗可以看到外面的街道。
不過這裏人流不算多，大多沒人注意這個裝修的一般的房子。
只是再不注意，當裏面出了事，還是會引人來看。
陶不言甚至沒有來得及打電話找人處理這事，便聽‘轟隆’一聲，地面都彷彿被震的搖了搖，隱約有路人發出驚嚇過度的叫聲。
隨後各種各樣的聲音匯聚一起，陶不言甚至只來得及翻出窗外，下一刻就看到據點進來大堆人。
明顯都是周圍的路人，他們聽到動靜過來，卻看到一地躺着的人和滿地的鮮血。
有人不忘看熱鬧拿手機拍照。
陶不言從窗戶後看到這一幕就知道要出大事。
他只能一邊離開這裏，一邊打電話給上頭，只是任憑手機響了多少聲，那邊都沒人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