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日少女雖然沒怎麼多說話,可那渾身散發的氣息卻讓它們至今想起還膽戰心驚。
這才使出渾身解數完成任務,本身計劃再嚇個幾天,來個大的,不過現在能走,那就更好了。
也不知道那符紙是什麼東西,它們在這縮了幾天有所減少的陰氣瞬間恢復的滿滿當當。
以往這個點雖然也沒太陽,它們仍然不敢出去,這會卻不怕了。
林昕看着陰魂魚貫而出,檢查了一遍沒有遺留下來的陰氣,跟着劉子昂身後看着,想聽聽他們說什麼,再回去稟告主人。
劉子昂不確定符紙什麼時候發揮作用。
他燃符之後等了十分鐘,這纔過去牀邊喊了薛濤,試探道,“你看看…有沒有?”
聽到劉子昂的聲音,蒙着頭的人動了下,似有些不太敢,又耽誤了好幾分鐘,被子才悄悄扯下,露出的是一張憔悴而又消瘦的臉。
劉子昂有些意外的看着這張臉,這才幾天,薛濤比他上次看到的瘦了不是一星半點,難怪他說五百萬買了張符紙,他爸媽眼睛都不帶眨一下。
他這個樣子,就是說病入膏肓也沒人懷疑。
猶如病人般的氣息,閃躲戒備的眼神,往日意氣風發的人,謹慎瑟縮着看着四周,直到他把房間看了一圈,發現徘徊四周的恐怖人影一個都沒有後,那張臉終於有了其他表情。
那些鬼影竟然都不見了!
劉子昂將他表情收入眼睛,又問了一遍,“有嗎?”
薛濤遲疑了下,搖頭,“好像…沒了。”
他說完試探着下了牀,在屋裏看了下後去了衛生間,最終做了很大的心理準備打開房門。
然而映入眼前的只有空蕩的走廊,那些以前只要他出來就會撲過來,或者在牆壁上、頭頂上拿着身體的一部分故意在他面前嚇他的東西都沒有了。
薛濤不可置信的看着這一幕。
漸漸的他臉上露出笑容,那聚集在眼底多日的緊張和小心在這一瞬間消失無蹤。
“真的沒有了,那些東西都不見了,表弟你怎麼做到的?”
劉子昂看他瞬間恢復精神氣,很好奇能把他嚇得屋子都不敢出的東西到底是什麼,可腦補了下後又覺得他還不知道算了。
簡單的說了跟江苒的交易,就看到薛濤的表情以肉眼看到的速度變得萎靡不振,“我就知道…果然是她。”
劉子昂微微皺眉,“你別再想着亂七八糟的事情,江苒對你算是留情了,不然你這條命以爲還留得住麼?”
似想起那些魁魅魍魎,薛濤整個人一縮,“我沒想。”
劉子昂確定他不是說假話,點點頭道,“你爸媽那邊怎麼說這次的事,不用我提醒了吧?”
薛濤哪裏還敢,現在知要想着那個名字,他就覺得渾身發冷,哪裏還敢跟她挑釁,“我知道,以後我把她當大爺供着,我是真的記住了,我保證,你也幫我跟她說說好話,千萬別再讓它們來找我了。”
往日囂張不把任何人看在眼裏的薛濤,這會一臉的祈求,看的劉子昂都暗暗詫異,他這是真的怕了。
劉子昂轉身下樓的時候,聽到身後的聲音,“表弟,一定記得幫我跟她說說好話,等我好了,再上門賠罪,以前是我狗眼看人低,我再也不敢了。”
“上門就罷了,她估計不想看到你。”劉子昂道。
下樓的時候不知道想到什麼,嘴角微微上勾,心道江苒還是厲害,竟然能讓他這個表哥主動想去賠罪,希望他真的記性吧。
“子昂,你表哥怎麼樣了?”
樓下薛濤的父母焦急等待着,旁邊還有平時走動的親戚,都是擔心薛濤過來看看。
劉子昂說道,“他說沒事了,待會收拾下就下來了。”
這句話讓薛濤父母喜出望外,一個勁的跟劉子昂道謝,“多虧了你子昂,太謝謝你了,你表哥就是個混賬,什麼時候能跟你這麼懂事就好了。”
劉子昂心道,說不定這次就能夢想成真了。
他跟幾人寒暄幾句離開了薛家。
而另一邊,江苒收到劉子昂的短信,看了眼放下手機。
林昕早已經回來跟她稟告了事情前後,誇張的形容了薛濤當時的樣子,一副他活該這個下場的態度。
“嗯,知道了,你回去吧。”
江苒張嘴後就知道不妙,忘了自己在宿舍,一擡頭看到三雙眼睛直盯盯過來。
“誰回去呀?”三人疑惑。
“…一個朋友。”江苒道。
她們狐疑的看了江苒幾眼,掃了掃她放在桌面的手機,也沒看到耳機,覺得有點奇怪,要是沒聽錯,剛剛江苒說話的方向貌似是宿舍正前方。
正站着宿舍裏的林昕,一看這種情況拔腿就跑了。
江苒則是假裝沒有看到那些視線,拿了書本翻看起來。
後面三人也沒再提,江苒心道算是過了。
卻哪裏知道這件事只是開始。
宿舍三個小姑娘平時就喜歡八卦,知道江苒不追星,偶爾湊在一塊嘰嘰咕咕說着哪個明星好帥,討論人家腹肌、下巴的話。
江苒不止一次感覺到三人在看她,擡頭看去,幾人卻又在聊天。
她挑了挑眉假裝不知。
直到某天,祝茜下樓拿快遞,手機打開放在桌面,江苒起身掃去一眼,看到這麼一句話:舍友被刺激過頭會出現幻覺嗎?
她停下步伐,沒忍住在搜索欄上點了下,結果差點被瀏覽歷史上的明細給氣笑了。
舍友自言自語是憂鬱症的前兆嗎?
憂鬱症初期的具體徵兆是什麼?
被人連番誤會侮辱會刺激大腦嗎?
甚至還有個搜索精神專家的網絡諮詢賬號的。
江苒一時不知道說什麼好,她以爲上次的事過了,結果在這等着了。
只怕這幾個小丫頭這幾天說的就是這事。
竟然覺得她被刺激的得憂鬱症了麼?
越想江苒越覺得好笑,她看起來真的像一個病人?
在祝茜回來前把手機恢復原狀,江苒心道有必要跟幾個小室友透透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