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人還不簡單麼，就跟切菜一樣。
“呵呵…”又是一捧冷水衝在臉上，程一冷靜了會，感覺自己心態崩了。
他在衛生間待了好一會，好不容易撫平心緒走出來，心道過去的事都過去，現在安安分分過日子算了，等哪天真的有機會逃脫大魔王的手心，再東山再起也行。
暗自給自己打氣，到了廚房卻沒看到本該在裏面忙活的人。
剛一轉身，程一差點嚇得魂都沒了。
江苒不知道什麼時候站在他身後，手裏還拿着刀，嘴角掛着她宰人時慣有的笑容，盯的程一全身一個激靈，“你…”
“不就是拆穿你的謊言，用得着這麼在意，潑點冷水就能冷靜了麼？這樣的心態該不是還想着東山再起吧？”
還沒有從驚嚇中緩過神來，被江苒一語說中的程一瞪着眼睛看着她，有點說不出話了。
她是妖怪麼，連他想什麼都知道？
江苒卻是莞爾道，“別小看算命的，我不但知道你在想什麼，我還知道你這段時間在幹什麼。”
像是聊着普通的話題，江苒錯過他走向裏面，一邊整理一邊道，“你的自由我沒想過限制，我要的是你的衷心，至少在對待我的事上儘量照着我的來，至於你有什麼忌憚什麼夢想完全可以去做，就是…”
“就是什麼？”他脫口道。
“就是自己懦弱可別算我頭上，我猜你心裏一直覺得混成這樣是我造成的吧？”
程一，“…”不該嘴欠亂問。
氣的肝疼的程一已經不知道說什麼了，丟下一句話，悶聲幹活去了，“你說什麼就是什麼，你是大爺。”
結果江苒幽幽接了句，“你明白就好。”
程一，“…”
晚上喫飯的時候，江苒陪老人喝粥，魏紅英在飯桌沒看到程一，還關心問了句。
江苒頓了頓，瞥了眼樓梯的位置，“不清楚，應該是不餓。”
“年輕人胃口大，該不是身體不舒服吧，小苒，要不你給他幾天假，讓他出去走走，我看程一這孩子不像賴賬的人。”可能自己也覺得說出這話有點沒依據，老人挺不好意思的。
她也知道自己心軟這個毛病，經常亂說話亂出主意，可是總是忍不住。
卻不想孫女點了頭，“這倒也是。”
魏紅英面上一喜，心道這幾天她也沒事，不需要人陪。
卻不知當晚她跟程一說過後，程一也沒想象中開心，反而表情怪怪的，“她真的這麼說？”
顯然誤會程一的意思，魏紅英嘆了口氣道，“小程，你是不是對小苒有什麼誤會，她以前不是這樣的，因爲我這個老婆子拖累，變得寡言少語，但是小苒心裏很不錯，你以後瞭解她了肯定會喜歡她的。”
程一心想，那也得有那個命。
他心裏門清，這是故意刺激他才說什麼放假，反正他也沒地方去，在那都一樣。
但看老人期待的眼神，還是答應明天出去走走，他這張臉也有很久沒有露在太陽底下了。
……
江苒早上起來打電話監督宿舍三人跑步，自己也換上家居服陪老人去晨練。
清早寇繼元就給她發信息問她怎麼沒在學校。
後來郭岐黃打電話過來她才知道，寇繼元清早去了醫院拿了結果一臉激動跑來學校找江苒，結果碰了個閉門羹。
眼下正在郭岐黃辦公室守株待兔，郭岐黃也被磨的無奈，替對方打了電話。
江苒突然有點後悔昨天的行爲。
按照寇繼元的性子，只怕不會懂得什麼低調不低調。
乘着大家還沒注意，她有必要跟對方約法三章。
不管現在還是以後，她都不打算張揚，因爲一張揚準有麻煩上身，現在處理的麻煩多了她都有經驗了，不光如此，就算是揍人都有點反感。
到學校時間不到九點，可離第一節課卻不長。
江苒本來想去宿舍拿書，後來感覺這節課只怕上不成，乾脆直接去了郭岐黃辦公室。
她剛敲門，門就從裏打開，彷彿有人站在門口守着一樣。
看到她的那刻，郭岐黃就跟解了個大難題似的鬆了口氣，“江苒，你總算回來了，寇教授這邊你幫我招待下，我該準備上課了。”
躲避的簡直不要太明顯。
江苒眉梢微挑，“教授，那也是我要上的課。”
郭岐黃動作一頓，旋即一臉隨意道，“這節課都是複習要點，我記得你都瞭解了，實在不行我給你單獨補課。寇教授難得來這邊，你就當替學校做義務活動。”
說完後就怕江苒再說什麼，郭岐黃把找準備好的書本一帶，腳下帶風似的跑了。
江苒，“……”
寇繼元也是氣的不行，他哪裏聽不出來，這兩人是把他當瘟疫了麼，還推來推去的。
更過分的是，他還在這呢。
不過想到正事，寇繼元只得平復心情，他示意江苒坐下，跟着把檢查報告拿出，左右各一份擺在江苒跟前，“這是今早拿到的報告，你的鍼灸法起作用了。”
數據波動不算很大，可是明顯是在往好轉趨勢發展。
江苒瞥了眼，並不意外，她當時怕變化太大，還剋制了下沒有使用玄力輔助，不然現在寇繼元只怕不能這麼冷靜跟他談這些了。
寇繼元說完後看到江苒沒什麼意外，就知道都在她意料之中。
說實話內心是有點激動的，“之前是我看走眼了，你這小姑娘真有一點本事。不過都是學醫的，我覺得這種事敞開說的好，我沒有覬覦你的鍼灸法，但又忍不住對你說的隱穴產生好奇，所以我想有可能的話…就是能不能跟你…瞭解下。”
這句話寇繼元說的有點難以啓齒，但是他絕對是真心的。
江苒擡眸看着對方期待的眼神，到嘴的話一轉，變成了，“說的好聽，這瞭解下不就是想學，說來說去跟覬覦也沒什麼區別。”
寇繼元想反駁，可是到嘴又不知道怎麼說，他一把年紀的人了，這會低三下四的自己都覺得有點不要臉，但是想到那鍼灸法，硬着頭皮道，“那就說覬覦吧，能不能給個準話，行還是不行，你放心，之前說給你小鞋穿的話都是嚇你的，我寇繼元還沒那麼小心眼，你答不答應我都不會爲難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