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及正事，艾爾也斂下笑容，“顧說江苒小姐要跟我說藍晶花的事，莫非查到什麼了？”
江苒點點頭，她打開手機找到那張王立德發來的易萱圖片，將手機放了過去。
圖片上小姑娘年紀不大，看起來天真可愛，顧雲崢也看去一眼，並沒有看出什麼。
“我不太懂，難道這件事跟照片上的人有關係？”
“這個女孩叫易萱，跟帝師協會關係密切，暫不知兩者之間的聯繫。不久前我發現對方氣息不對，才注意到她已非活人，借用陰氣保持陰魂以及服用藍晶花保存身體。”
保存身體？
艾爾不懂風水這些，更沒聽過這麼一說，還有什麼叫非活人，難道那小姑娘已經死了？
陰魂如何存在江苒上次已經跟對方解釋過，她頓了頓，也沒隱瞞自己對藍晶花的發現。
“…在某種定義上而言，藍晶花對陰魂作用很大，反而對人類用處很少。”貝斯島擁有它多年也不過是改變了島嶼的水流溫度。
“原來上次你說藍晶花的作用就是復活那些死人麼，可是在貝斯島，它明明是我們好運的象徵，怎麼會有這種作用？而且貝斯島從來沒有發生過類似的事情。”
這個作用出乎艾爾的意料之中。
他皺着眉想起了更嚴重的事，“他們肯定也發現了藍晶花的再生功能，像江苒小姐說的哪一個呢，帝師協會不會將其用在正道上，那豈不是會藉機做很多壞事？”
江苒點點頭，“現在雖然不確定，但是往壞處想就對了，我從來沒指望過對方能夠改邪歸正。”
一句話讓房間氣氛都沉悶起來。
顧雲崢看着江苒道，“沒有辦法制止嗎？”
“暫時沒有，藍晶花藏匿位置還沒找到，證據不足。”
貌似除了等機會也沒有其他方法。
艾爾挺好奇的，他都能聽出這件事任其發展會有什麼後果，但始終沒有從江苒臉上看到任何的焦急和擔心，這份冷靜讓人佩服。
似察覺到艾爾的目光，江苒想到來意，頓了頓道，“藍晶花勢必要拿回去，但現在肯定不行，艾爾先生若有時間，我希望能配合我做一件事。”
“這件事本來就是貝斯島的事情，能讓江苒小姐幫忙艾爾感激不盡，如有需要我做的，什麼事都行，只管吩咐便可。”
江苒聽他這麼說點點頭，“具體怎麼做我會再聯繫你，現在的情況是，最好什麼都不做。”
想到網絡上狂熱的網民，特意關注過的艾爾和顧雲崢都明白這句話的意思。
說到最後，艾爾盯着江苒欲言又止，似想問什麼，又不好意思說。
顧雲崢全當可看到，見江苒端着奶茶喝了好幾口，嘴角微彎，她喜歡就好。視線幾乎全程盯着江苒的動作，索性習慣了，江苒很平靜。
“艾爾先生想問什麼？”還是江苒打破對方的觀察，主動詢問。
這句話讓顧雲崢眸子微微一閃，卻又很快恢復平靜，顯然忽略了這個問題。
江苒點頭，“藍晶花的作用是我偶然發現的，按照時間來算，我應該比帝師協會的人更先發現它的作用，不過你可以放心，我不會利用藍晶花爲非作歹。”
聽到她誤會了，艾爾忙解釋，“你是顧的女朋友，他欣賞你，我也欣賞你，所以不管你做什麼，我覺得都會有它的意義。之所以這麼問只是單純好奇，畢竟它的作用太超乎我的想象。”
他的眼裏有沒有掩飾住的火熱。
江苒看出什麼，見顧雲崢也在關注，深深看着兩人，“好奇可以，但想用藍晶花，我不建議你們報這個期望。”
爲什麼？這麼讓人心動的作用，只怕沒人不在意。
艾爾自己心裏就想着，如果有機會他想試試人，被江苒這麼一說，思索了下問道，“中間有什麼問題？”
“首先，藍晶花只是用來迷惑人類而已，並非真的救人；其次，人死亡後多半會被陰氣侵蝕，能夠留在世間的陰魂多半帶着牽掛，其中大部分並非善類，即便有那麼幾分良知，沒有刻意引導，骨子裏都會把自己和人類分開，簡單說就是敵我關係。”
“陰魂畢竟是陰魂，你永遠別指望他真正像個人。”
或許江苒說的語氣有點低，艾爾聽着那森冷的話，莫名覺得後背一涼，“這麼誇張嗎？”
江苒掃了他一眼，“這不是誇張，陰魂一直不能出來作祟是因爲大多沒有能力，可一旦有了實力，就很難被控制，不可能出現和睦相處的畫面。”
林昕它們聽她的話是因爲江苒刻意引導在先，外加對她的懼意仍在，其次跟江苒度化有關，三人良知都還有一些。
但若江苒任由他們自生自滅，也不會有多長時間，它們就會恢復本性。
這就是陰魂的特性。
江苒的話讓艾爾有些沉默，很顯然是聽進去江苒的話，爲此有點後怕。
“我明白了。”艾爾保證道。
離開的時候，顧雲崢將車子開到會所跟前，江苒一眼掃到後座幾大箱的包裝，都跟剛剛喝的奶茶外包裝一樣。
看來艾爾說的是真話，心想這個男人未免太貼心了。
上車時江苒故意看了幾眼，顧雲崢看到她的小動作，也撇去一眼，問了句，“是有點多，我問過了，這個可以存放，喜歡就喝，不喜歡送人都行。”
“嗯，宿舍的三個小姑娘也喜歡，應該喝的完。”
顧雲崢聽出這是手下的意思，嘴角微彎，心情極爲不錯。
送江苒到學校門口，俯身過來替江苒解安全帶，卻餘光看到對方看來，不知道怎麼想的，忽湊過去在江苒臉上印了個淺W。