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康看了眼手錶上的時間,跟預計中遲了一個多小時。找來祕書查了下行程,發現半小時後還有個客戶會議,時間上騰不開,便不打算過去。
進入辦公室裏間,關上門拉開窗簾,嚴康一邊打電話一邊鬆了鬆脖子上的領帶,聽得裏面隱約傳來掙扎的嗚咽聲,心情很是不錯,“人老實嗎?”
“哪能老實,是我嫌吵把嘴給堵上了,老闆你要是不過來,我就自己安排了。”
手機那頭的男人聲音有點懶散,說起‘安排’語氣帶着某些不正經的暗示。
嚴康頓了頓,倒是遲疑了下,但也很快他就打消自己的顧忌。
雖然是他的血脈,卻處處跟他對着來,差點害死自己的老子,這種心都攏不過來的逆女要來何用,不如做個順水推舟的事,說不定還能跟宋大師拉一些關係。
他昨晚上可是讓人打聽了,沒想到那逆女本事不小,宋大師身邊的人告訴他,不知道她跟宋鴻還有袁宛青是怎麼認識的,這兩人都對他那這個女兒恨之入骨。
如若借用一個沒什麼感情的女兒換來協會對他們嚴家的好感,那也值得。
嚴康顯然忽略了一個問題。
如果宋鴻等人正氣,他這種賣女求榮的做法,只會讓人反感而非好感。
也是他運氣不錯,這些人並不正氣。
手下再三跟嚴康確定這事,因爲某些細節上嚴康都有要求,既然做了這事就要辦好,省的有麻煩。
“只要視頻別忘了,留着一條命,她人你們想怎麼來就怎麼來,可別再說我不讓你們快活,這次便宜你們了。”
好歹那逆女身上流淌的還是他嚴家的血,要不是她不識眼色這麼對待他老子,嚴康也不打算這麼做。
“謝謝老闆。”好的事情落到身上,手下自然高興,一邊道,“我替兄弟們也說聲謝,這些年雖然是做了些麻煩事,但是老闆你對我們不薄,我們沒有那麼忘恩負義,以後有什麼事還是會隨叫隨到。”
他們原本就是帝師一羣混混,不好好工作又沒上進心,只想求快財。
以前在會所裏當打手,後來鬧事被開,那時候嚴康收了他們留在身邊辦事。
嚴家在帝師到底有點存在感,嚴康這人又注意形象,所這羣人就被安排在郊區,平時守着一個汽車維修部,有事情需要他們時嚴康就會聯繫他們。
中間兩人就靠電話聯繫,一般不會見面,上次兩人碰面還是三個月前的事情,幫嚴康教訓了一個挑刺的客戶。
昨晚上聯繫時,嚴康是打算過來的,但早上有空時,那邊一直沒辦好,現在又趕上沒時間,不然說什麼都要過去。
畢竟這次動手的人跟自己有點干係。
現在說肯定也是沒用了。
嚴康掛了電話,站在房間盯着對面的辦公樓,眼裏透露着野心。
這幾年跟着堂哥把企業重新救活,不但逆襲還比以前更上一層樓,但是他要的不光只有這些。
另一邊跟老闆結束通話,男人便跟幾個兄弟使了眼色,他們過去關上大門,拉下隔音板材,將房間弄成一個出不去的空間。
房間裏白熾燈在頭頂散着光芒,角落被綁住手腳,半邊臉被打腫的少女嗚嗚的叫着,一邊搖着頭一邊哭着看着幾人,嘴裏被塞了布條發不出聲來。
幾人壞笑着過來,少女面帶絕望,眼淚流了一臉,早上畫好準備約見朋友的妝容被淚水沖刷猶如一副失敗的油畫。
瞪着腿往後退,可身後是牆無處可逃,更是絕望。
閃光燈發出‘咔擦’一聲,少女猛地看去才發現他們中有人對着她拍照,那人摸索了一番,將相機放在眼前,調整好的位置,發現她的視線後,挑了挑下巴,“給爺笑一個…”
即便是半邊臉腫着,也能看到少女更是慘白的臉,化妝品和淚水混成一團的臉似乎不影響這些人的樂趣,他們開始動手…
有預謀的準備自然不會讓人發現,任憑少女如何嗚咽出聲,沒人在意,更沒人聽得到。
誰也沒看到房間某個角落詭異多了一團陰影,在那裏面似乎有一雙眼睛盯着房間這一幕。
十一點四十左右,嚴康才結束這個漫長的會議。
請客戶喫飯,又打點一番,最後讓手下負責人帶人去放鬆,他得以休息的時候才發現已經下午三點。
前幾日回去洪市的堂哥今天回來,好像也是這個點。
正準備打電話問下到了沒有,打開手機嚴康才發現妻子打了好幾通電話。
他這纔想起,之前開會就把手機靜音,後來全身心都在陪這些客戶周旋壓根沒注意手機,加上祕書那邊也沒說有什麼急事,他都忘了打開聲音。
想了想,嚴康還是先給妻子回撥了過去,接通才響了一下就被接起,彷彿人是守着手機一樣,嚴康問她,“怎麼了?”
卻聽那邊妻子語氣有點不對,“老公,珊珊有沒有聯繫你?”
嚴康愣了下,“沒有,你問這個做什麼,珊珊不是跟你在家嗎?”
姚曼玉的聲音卻越發不冷靜了,“早上她說要去找朋友,我也沒注意什麼時候走的,中午想她回不回來喫飯結果珊珊手機關機了,我打算給她朋友,她說珊珊放她鴿子,我聯繫不上你就找景城去查,現在也沒找到人。”
嚴康倒是不怎麼着急,“是不是這幾天鬧脾氣故意關機,我現在還回不去,你先讓景城問問,應該就躲在哪個朋友那,你也別太擔心,她又不是小孩子了。”
被他這麼安慰了下,姚曼玉想起聯繫兒子時也是這麼說的,倒是冷靜了下。
“那好,我也問問,這孩子最近脾氣是有點大,哎。”
最不喜歡聽妻子跟他抱怨家庭瑣事,聽妻子唉聲嘆氣的聲音嚴康就有點煩躁,找了個藉口掛斷了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