改口的話,怎麼聽着都像是在說嚴珊珊躺在是因爲江苒。
說完後又重重嘆了口,彷彿多麼疲憊。
江苒看來嚴康就跟個神經病一樣演着獨角戲,她挑了挑眉,餘光看到一邊有點反應不過來的母子倆,輕聲笑了笑,看來嚴康這番表演是自己決定的。
“嚴先生是腦子不正常嗎?誰跟你是一家人。”
嚴康差點沒忍住變臉,卻想到計劃,深呼吸壓住情緒,繼續苦口婆心道,“我知道你還恨着我們,但現在都過去了,以後我們保證像對珊珊一樣對待你,你也別再記恨你妹妹了,這件事都是我們的錯,你要恨就恨我們吧。”
也不知道看沒看到妻子和兒子一臉懵的表情,嚴康表演的入了迷,一個人說着自己的,“珊珊成這樣是她不該跟你爭,這件事我們也不怪你,你回來吧女兒。”
江苒,“…”
她看嚴康口不應心的表情,思索片刻,目光往嚴康身上一掃,便看到他一隻手放在口袋,心下了然,嘴角微掀。
果然這姓嚴的只會玩一些小把戲。
她看到旁邊有個凳子,走過去坐了下來,一隻手有意無意的扣着凳子,一股肉眼看不到的陰氣從她四周散開,漸漸包裹着房間。
嚴康猶然不知這些變化,看到江苒一直沒接話,耐不住性子道,“你到底是怎麼想的?”
“我怎麼想的嚴先生心裏不是清清楚楚麼?”
假裝沒看到嚴康見她接話的欣喜,江苒故意道,“嚴珊珊落得這個下場是有我一份功勞,可玩弄她的人貌似是嚴先生的手下,那份視頻…若不是你自己死性不改,嚴珊珊也不會跳樓,…你想讓我說的是這些吧。”
那帶有穿透性的視線讓嚴康收斂了內心的得意,裝糊塗道,“女兒你到底在說什麼,我知道珊珊這事是你所爲,但好歹一家人,這一次我們都原諒你,你也別再記恨你妹妹佔用你的東西了,以後這件事就當做沒發生…”
他話沒說完,江苒就直截了當道,“發生就是發生了,怎麼能當沒發生過?其實…一開始我就對錯人了,這裏面也就是你像個跳樑小醜一樣,把自己太當回事,本來你我只要當做陌生人就行,卻頻頻湊上來,我應該一早先把你解決了,這樣就沒這麼多事了。”
江苒說話的語氣清清淡淡,就跟正常的聊天一樣,偏偏說出的話卻不怎麼中聽。
還沒從丈夫的變化中回過神的姚曼玉,幾乎是震驚的看着江苒,隨即臉都扭曲了。
嚴景城發現她的異狀去攔着的時候,姚曼玉已經朝着江苒撲了過來,“你怎麼能這麼對待你妹妹,怎麼能…”
她舉着朝着江苒的臉打了過去。
“媽,住手…”嚴景城根本沒時間解釋,大聲喊着,但顯然已經晚了。
這一巴掌自然沒有落到江苒臉上,甚至還沒過來,就被江苒輕鬆的給攔了下來。
女人的手腕很細,江苒稍微使力,對方就一臉痛苦,江苒便笑了,“不愧是一家人,總在我面前咋呼個什麼勁,我不動你們是懶得動,不是不敢,你們一個兩個都太把自己當回事了。”
嚴景城飛快過來扶住姚曼玉,可是姚曼玉卻是紅着眼睛瞪着江苒,那雙以前每每看到江苒時眼裏裝的有多少溫柔和愧疚,此時就有多少憤怒,“你怎麼能這麼狠毒,那是你妹妹呀。”
“媽,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嚴景城越攔着她,她越發掙扎的厲害,最後掙脫不了,大聲的哭了起來,“都是我的錯,一開始我就不該生下你,你不該出來的,如果不是你,我的家也不是這樣…”
江苒始終淡淡的看着她,姚曼玉每說上一句,她心裏就止不住的沉悶一分,完全是心裏的下意識反應,而她卻並不在乎。
她站起身看着一旁跟看戲似的嚴康,走了過去,在對方反應不過來的時候,反扣住他放在口袋裏的手,“玩夠了嗎?”
嚴康壓根沒想到江苒動手這麼突然,手臂被這麼拉出來,連帶着手裏拿着的東西跟着出來。
江苒看到那東西並不意外。
嚴康見東西被拿走,冷笑道,“我早料到你這逆女會對我下手,裏面錄音都是同步連接,你剛剛說的話已經記錄下來了,隨後處理好的錄音就會送到FAI,而我會配合探員證明你實際年齡已經到了十八,珊珊經歷的,我會讓你好好嘗一遍。”
“神經病!”江苒一巴掌打了過去,乾脆利落。
嚴康明顯被打蒙了,難以置信看着江苒,他揚手反擊,江苒先一腳揣在他的肚子上,嚴康直接坐在地上,跟着還吐了一點血,更懵了。
“你害了你妹妹,還想殺了你爸不成,你乾脆把我們都殺了吧!”
不等江苒上去,姚曼玉卻過去護住嚴康,看江苒的眼神彷彿窮兇極惡的歹徒。
她怒視着江苒,眼裏還有剛哭過的淚水。
江苒淡淡瞥了她一眼,看着絲毫不覺得被女人保護有問題,反而安穩躲在後面乘機打電話的嚴康,也不着急,等着他把電話打完。
“…我說讓你立刻處理好發出去…你說什麼…不可能…”
嚴康的視線看向還在江苒手裏的錄音設備,上面閃着的燈光表示錄音仍在繼續,可是那邊卻告訴他,重要的話根本沒路上,從進房間沒多久,裏面就只有嚴康一個人的聲音。
他有些難以接受,“這怎麼可能。”
“有什麼不可能的,這樣的小把戲出點錯並不意外,說實話我還高看你了,以爲你會直接找一羣人動手殺了我,可見你也沒那個本事。”
江苒將錄音設備扔了過去,隨即跟嚴康一樣,當着幾人的面撥出一個號碼,她看着盯着自己的父子倆,勾着脣對着電話裏的人道,“把人送進FAI,團伙給端了吧,嚴先生這邊不打算對自己做的事負責,你們幫他一把,把證據找好送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