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苒淡淡掃了他一眼,看的江起風更着急了,“我真沒…”

    “你剛剛見的人是誰?”江苒突然問道。

    “怎麼了?”江起風愣了下反應過來,也察覺到江苒情緒不對,沒有隱瞞,“是以前呆着的地方認識的小妹妹,我們是鄰居,我不知道她也來了帝師。”

    他壓根不知道發生了什麼,怎麼江苒突然就變了臉,心裏還挺忐忑的。

    江苒面露思索,剛剛魂木的陰魂說,感覺到外面有藍晶花的味道。

    她知道藍晶花對陰魂有種特別的吸引力,其本身並沒有味道,但跟陰魂相輔相成的關係,兩者有一些聯繫,它說有,那就肯定出現過身體裏有藍晶花的人,不應該說是陰魂。

    也是陰魂這一提醒,江苒才發現江起風身上竟漂浮着一絲死氣。

    死氣並非江起風本身,而是跟誰接觸沾染的,不太多,所以一開始她也沒注意。

    她所知道的,用得上藍晶花的人都是帝師協會里的,即便不是成員,也是親密的會員。

    江起風本身就是個風水師,程度一般,不乏也認識同行。

    不確定對方是否知道這些,江苒都有必要謹慎一番。

    跟風水協會同流合污的,必然都是她和洪市協會的敵人,沒有例外。

    “你跟帝師協會什麼關係?”雖說是老鄉,江苒怎麼能確定他沒有被策反。

    如果拉走自己身邊的人,帝師協會的人應該會高興很得意纔是。

    然而江起風的反應卻跟預料的不同,他一臉懵的看着江苒,“什麼協會,我是業餘的,不加協會,以前王叔提過,但我不喜歡約束就拒絕了。”

    他甚至以爲自己是不是做錯了什麼,“是不是必須加入纔行?”

    江苒沒有回答他的話,確定江起風不像說謊,才收回視線,她問道,“你說的鄰居,有她的照片嗎?”

    “照片啊…好像沒有。一年多沒見面了,今天剛好遇到,才加的聯繫方式,我也不知道有沒有照片,要不我問她要一個?”

    那豈不是打草驚蛇。

    江苒剛準備說不用,江起風已經找起了電話號碼,嘴裏道,“小易萱以前就是個乖乖女,應該不是你要找的誰,她…”

    “你說她叫易萱?”江苒眸子微微眯起,她找到上次保存的照片打開,屏幕朝着江起風的方向,“是她嗎?”

    江起風看來一眼,便是一愣,意外的看着江苒,“你也認識萱萱?”

    剩下的話幾乎不用問了。

    江苒沒想到世界真小,易萱竟然是江起風的鄰居,聽江起風說兩人住在一個地方很久,她問了句,“你見過她父母?”

    “見過啊,不過她父親一直在外工作,我只看過一次,都快忘了長什麼樣,但是易晴姐我們天天見。你能不能告訴我,出什麼事了,我看你表情不太對,我可以發誓她們母女來是正經的好人。”

    他雖然不知道怎麼了,可江苒深思的樣子讓江起風感覺不太妙。

    記憶中易晴經常請他喫飯,喫人嘴短,加上相處也有時間,他能感覺到對方不是什麼心思惡毒之人,相反很溫柔很善良。

    “也沒什麼事,易萱是帝師協會的人。你來這裏,王立德應該告訴你了,離帝師協會的人遠一點,不管以前你們是什麼關係,以後都要注意。”

    江起風愣住了,“怎麼會,她們都是普通人,我很確定。”

    他以前做這行,可以確定易萱母女倆不懂得風水,可易萱怎麼可能是風水協會的人。

    但看江苒不像說謊的樣子,江起風又沉默了。

    “目前易萱對我沒有威脅,你們可以聯繫,但不可泄露自己的身份,也不要提及你認識我。易萱的事情比較複雜,我只問你,她並非活人,你知曉嗎?”

    看江起風更加呆愣的樣子,江苒就知道白問了,“這件事知道的人不多,想想知道內情,回去自己問王立德,我只能告訴你,不久之後,帝師協會會有大動作,到時候兩邊必然是對立的,無可更改。”

    江起風還停留在那句‘並非活人’的話上,有些接受不了這個說辭。

    怎麼就不是活人了?

    萱萱身體是不好,剛纔她告訴自己,來帝師找到了醫生治好了她,他以爲…他以爲真的好了,畢竟她看起來那麼健康。

    而且,不是活人,怎麼能正常走在路上,還能跟自己說話?

    可惜江苒並沒有多說,他只能揣着一肚子的疑問,不能直接問易萱,又沒想好怎麼聯繫王叔,早早回家後,坐在家裏發了好一會的呆。

    另一邊,江苒回家跟老人吃了飯,又接了顧雲崢的電話聊了差不多半小時。

    說起老爺子,對方去了國外不太適應,幾次聯繫顧雲崢,情緒都不高,但這個關頭顧雲崢根本沒法把人接回來。

    江苒明白他的難處,安慰了他幾句。

    “龍組的事你考慮清楚了嗎?如果不想跟他們扯上關係,可以不用委屈自己,我一直站在你這邊。”

    陶不言那邊來找江苒這件事,江苒沒有瞞他。顧雲崢也尊重江苒的意見,只是不想她委屈自己做不想做的事情。

    “身處局中,想要撇乾淨是不成的,雖然看似麻煩,但我跟龍組有言在先,不牽扯家裏就好,我還能應付的過來。”暗示不需要他出手。

    顧雲崢不喜歡龍組,不喜歡那些拿着權利的人,江苒理解他。

    特別是陶不言告訴了她那些事後,對於這個成熟、冷靜,永遠會爲自己想的男人,江苒內心深處有些心疼。

    這個世界對他不太厚道,他能做到這個地步已經很不錯了。

    所以,就算別人都不懂他,自己都不能。

    兩人依依不捨的掛斷電話,江苒捏着手機站在窗前。隔着簾子,看着透進來的光芒,是小路上的路燈發出,若隱若現,儼然是暗處的人極好的僞裝。

    她勾了勾嘴角,關上了燈,敲了敲魂木,自己也沒看外面,躺在牀面睡了下來。

    十分鐘後,冷風從門縫中鑽了進來,同時進來的還有‘跌跌撞撞翻滾着’的可憐陰魂。

    如果它能有表情,這會只怕是滿臉驚恐,嚇得夠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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