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人力氣大的詭異，他曾試圖用符紙幫忙，可是人老體衰，差點沒把自己摺進去。
後來靠着符紙保護，一直退到辦公室，這才安全。
而這會，他又盯着那些躺着的人，內心無比複雜，這裏面有的人是他的學生，有的是一起曾共事的同事，如今天人永隔，實在太突然了。
江苒看寇繼元滿臉不忍，說道，“學校還好，人數不多，外面比這更亂，不過除了FAI還有別人正在清掃，但最快也要一天了。”
她來的時候變看到路上有些動作敏銳的人在幫助探員們抓人。
一路走來她看的最多的是穿着便衣受過訓練的人，他們有些不是帝國的人，此時卻在幫着處理亂子，後來她看到一個熟悉的身影，這才明悟這些人怕是顧雲崢的人。
那些他不知道怎麼就能驅使動的合作國的人。
眼下外面不用她擔心，學校裏也沒有大事，江苒就等着直播之後衆人覺悟的變化。
她盯着寇繼元認真道，“學校的人我差不多清完了，寇教授暫時留在這裏，現在除了配合FAI的人行動，我希望你能組織剩下的學生，觀看一點的直播。”
不管是不是被洗腦的，她們必須要明白，今天的事情不是偶然。
即便沒有她出手，這些事遲早都會發生，而她不過是加速了時間而已。
寇繼元大概沒關注洪市協會說的直播事情，但聽江苒這麼說，便飛快查了起來，看完後才點頭，“放心吧，我會盡力辦好，這一次大家應該能清醒了。”
江苒沒有接話，這也未必。
不是還有人覺得這是她自導自演利用亂子洗白的人麼，而且還不少數。
江苒離開學校時，路過的學生認出這個就是論壇上‘女神’，紛紛側目，崇拜看去，儼然看到偶像一般。
明明不久之前，江苒還是他們熱議的對象，只是這個議論大多都不是好的。
此時這些人卻彷彿忘卻那些黑歷史一樣，每個人都對江苒行着注目禮。
江苒並不覺得意外，反而認爲這才更像人類，思想時刻都在變化，堅持也可能一天一個樣子，想想這樣未嘗不好。
……
無論支持還是反對，無論贊賞還是罵人，大家吵嚷的再厲害，快到一點時，官方網站的直播口已經出現卡頓現象。
直播場景設立在京城酒店的大套房，裏面臨時增加他們協會的標誌，四周染了清香，兩邊做了簡單的裝扮，不花俏反而有種嚴謹的感覺。
程世偉做主要直播人，王立德在旁邊接應，衆人都做好隨時被針對的準備。
時間快到的時候江苒也來了，她避開攝像頭跟其他成員坐在房間的沙發上。
側頭看去，透明的落地窗能看到半大個帝師的美景。
只是平日如驕陽的地方今天卻顯得有些黑沉，就如同此時帝師的現狀讓人擔心。
一點準時到達，江苒關閉已經提示崩潰的手機，關了靜音看着程世偉略顯緊張的打開直播，在直播打開之際，房間連接的電視同時放映着直播內容。
還未等看清楚評論的內容便如一陣風颳過似的划走了。
程世偉本來挺緊張的，看到這一幕反而淡定下來。
他跟王立德先是起身朝着直播另一邊觀看的人微微點頭，不苟言笑卻不覺顯高傲，冷靜平和，表現的倒是挑不出錯處。
江苒察覺到身邊協會成員都提起氣來比程世偉他們還緊張，倒是側目看了幾眼。
看來除了她大家都很看重這次直播，於是她也收斂起思緒，看着屏幕。
即便有人後臺控場，評論依然應接不暇，最後稍微能看得到了，卻開始出現不好的言論。
索性大家都有準備，看到謾罵之內的話都是撇一眼就罷了。
而從網絡賬號上隨即抽選的問題也公開在屏幕上。
待所有人看到後，程世偉才一一解答。
‘這次的事情是你們協會自導自演吧？’
程世偉不慌不忙道，“提出這個問題的，我只想問一句，所謂手術是否爲我們協會所做？讓那些手術過的人出事有跟我有何干系？從頭到尾洪市協會只堅持一開始的態度，我們全體反對帝師協會自私的新項目手術，不管你們怎麼想，我們只堅持做自己認爲對的事情，至少我們沒有害人，更不會把一件好事弄成譁衆取寵造成秩序大亂的情況。”
‘那些人爲什麼會變成這樣？你們提前知道嗎？’
“沒錯，我們早知道會發生這種事情。所有人只認爲洪市協會破壞所謂的手術成果，可曾想過，協會成員所學的都是爲人類解憂的東西，能夠被我們所傷的都是異類，而異類不能歸類與人類，更不能明目張膽的稱爲威脅還被人追崇。”
程世偉早被江苒交代，回答問題不需要客氣，他們提的問題犀利之時，回答的就要更難聽，只要他們問心無愧，不需要害怕惹誰生氣。
‘這種情況能阻止嗎？那些人可以恢復嗎？’
又是這樣的問題。
程世偉看到問題後，直接嘲諷一笑，他身體端平，兩手放在膝蓋上，一派沉穩之色，然而說的話卻實在不好聽了。
“協會從來沒有停止過阻止，拼命攔着的是你們。而所謂恢復，協會也早就說過，但凡接受過新項目的人早已被帝師協會偷樑換柱轉化爲非人類，眼下要麼放縱那些人發瘋，要麼你們清醒過來，幫着我們讓所有了解或者不瞭解的受害人早早安息。”
程世偉回答完這個問題時，評論裏又飛快的刷起來，大多是言語激烈之輩。
但也有人注意到，這些評論發出的數目少了很多，彷彿一部分沉默下來了一般。
接連幾個問題繼續回答出來，程世偉越說越平靜，觀衆反而越發冷靜不下來。
也是，被直接戳破內心的‘白日夢’以爲帝師協會是好人，做的是好事，眼下所有證據表示這都是一場不明目的的陰謀，如何不絕望到冷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