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帶這江苒面上跟着鬆軟一些。
走進裏面看到那道熟悉的身影，江苒微微頓足。
他看起來很認真的在做着什麼，江苒過去時，他正轉身喊着老人檢查自己的作業，毫無意外的得到老人的誇獎，兩人相處的很好。
這時看到回來的江苒，男人便是放下手裏的東西直接走了出來，“心情不好，下次不管怎樣記得接電話，奶奶很擔心。”
奶奶打電話了麼？
江苒後知後覺的摸手機才發現摸了看，然後她想起今天出去嫌手機放手裏麻煩順手給放進陰域，猜想也沒有什麼事，卻不小心耽誤了會，忘了家裏的老人是個操心的。
“不小心關了靜音。你什麼時候來的？”她把手機拿出來，消失的信號提醒出現，隨即收到幾個短信，果然是老人和顧雲崢的來電提醒，心裏有些歉意。
“你走不久便來了，正好有空跟奶奶學了點手藝，下次做給你喫。”顧雲崢視線略過江苒那張冷然的臉上，沒有忽略其中的異樣，卻佯裝不知，拉着她進了廚房。
手心傳來的溫暖漸漸融化心裏的陰霾，江苒跟着顧雲崢進屋，湊到忙碌的老人跟前，輕輕道，“奶奶，我回來了。出去時手機開了靜音，剛剛纔看到電話。”
魏紅英聽到孫女的聲音高興看來，本來擔心她怎麼了，聽到這話鬆了口氣，“我就知道你肯定是沒聽到。這不小顧來找你，他不讓打電話，我尋思着不能讓他無聊等着，結果你沒接，回來就行。”
老人縱容的眼神裏帶着滿滿的慈愛，隨即又想到什麼，指着身側的食物，“小顧的手挺巧，這不，我無聊做了些包子，小顧要幫忙，你看這些都是小顧包的，挺不錯吧？”
江苒看了過去，巴掌大的小包子擺放的整整齊齊不說，捏出的花口都是均勻好看，連她都不會這些，爲此頗爲意外的看了顧雲崢一眼，“原來學過？”
顧雲崢剛搖了搖頭，老人便道，“沒呢，開始包的不好，我說沒事，他非要重來，說想包給你喫，我就教了他一些訣竅，他學的很快，這纔沒多一會，就有模有樣，上次做菜也是。”
說着語氣都是誇獎。
魏紅英本身就把顧雲崢當做孫婿看着，見他願意爲孫女做這些，哪裏能不高興，所以那眼神都是滿滿的溫柔，就跟看自己孫女一樣。
這眼神偶然被江苒看到，不免有些喫味，“我也能學會。”
她作勢要過去，顧雲崢卻拉住了她，“先去洗把臉休息會，這裏我來就行。”
他明顯意有所指，江苒臉上的表情頓了下，然後點了點頭。
“那你先替我幫奶奶，我去換件衣服，一會不能阻止我。”那威脅的語氣帶着不可違抗的意思。
“你呀。”老人點了點她，“小顧這是心疼你。”
江苒自然明白這男人的貼心，但被老人打趣，面上還是微微一紅。
她看了顧雲崢一眼，正對上男人似笑非笑的眼神，如同以往帶着包容和耐心，不知道爲什麼，明明天天看，唯有今天她感覺心裏砰砰直跳。
那略顯不平靜的腳步看在顧雲崢眼裏低低笑出了聲。
而一旁的魏紅英，更是來回看着兩人比誰都開心。
即便動作很快，江苒下樓時顧雲崢已經把剩餘的麪皮都用光了，她攤着洗乾淨的手，皺着眉，“就沒給我留一個？”
顧雲崢百忙之中抽出手彈了下江苒的額頭，看到她不滿的眼神全然無視，“喫的時候會多給你留一個，現在不需要幫忙了，出去玩吧。”
聽那跟哄小孩子似的語氣，江苒哼了聲，當真跑到客廳去了。
倒不是去玩，而是重新燒了茶，洗乾淨杯子，倒了幾杯水。
做完以後，她打電話給了程一，那邊響了幾聲才接起，江苒道，“下來喝茶。”
畢竟一個人坐着有些無聊，程一雖然不愛說話，有個人在旁邊還是不錯的。
程一難得有些磨蹭，下來時差不多是十分鐘後。
江苒第一眼看到他那過分蒼白的臉，眼裏快速閃過什麼。
她端起其中一個杯子，左手在杯口快速拂過，正好程一過來，便順手遞了過去，“不舒服？”
程一搖搖頭，“頭有點不舒服，最近一直覺得昏昏沉沉，身體…好像不受控制一樣。”
說者無心聽者有意，江苒眸子暗色劃過，她道，“應該是沒休息好，最近帝師協會的事鬧得比較大，房子可能被陰氣影響，今晚我處理下，就不會了。”
程一心道她懂這些，又會醫術，應該就是這個原因，“好。”
兩人坐着的大廳依舊有點安靜，江苒便打開電視，刻意放大了聲音，屋子裏總算多了點人氣。
只可惜看電視的兩人注意力顯然都不在電視上，個子發着呆。
‘江苒，我們都不會怎麼辦？你走了以後課程又緊了，我們幾個腦袋都快炸了。’
‘好懷念以前你幫我們補課，嗚嗚。’
宿舍羣裏三個小姑娘的信息一條接着一條，無不都在說江苒離開後，她們哪哪不順。
江苒看到後挑了挑脣，沒有戳破她們的謊言，而是回了句，有空幫她們看題。
其實三個小姑娘基礎還不錯，又有江苒以前逼着學的實際操作訓練，底子對比其他人好了不止一星半點。兩個學校合併後，偶爾也會偷懶，但是私下也知道互相學習。
所以這三人明顯就是故意這麼來的。
果然，江苒一回復，她們順勢道，“這個星期有空，我們去找你吧。剛好我們好久沒陪奶奶聊天了，有點想她。”
能想纔怪。
江苒哪裏摸不清她們的意圖，倒是沒拒絕。
老人這段時間一直沒出去，偶爾出去也是程一陪着去跳舞，據說跟大家交流也不多。
若是也沒人進來也說不過去。
江苒思索片刻，回覆了句，“可以，那就星期天來吧，給你們準備好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