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別人跟前她可以冷淡可以不說話，但是江苒不一樣，她打心底不想騙她一分一毫。
但又知道自己要是說了肯定會被懲罰不準出去，示意謝瑤糾結着墨跡着就是沒給個解釋。
她中間又悄悄看了江苒一眼，對上那淡淡中卻帶着瞭然的眼神時，心裏更是惶惶不安，“我…”
“算了。”江苒道。
謝瑤猛地擡頭看她，緊張道，“我錯了會長，你別生氣，我以後不出去了。”
但是想着以後不能聯繫，小姑娘人是不小了，心裏的委屈卻是忍不住，眼睛都給憋紅了，但生生忍着不出聲。
頭上忽的一種，溫熱的觸感覆在上面，謝瑤擡頭看去就瞧見會長一隻手正在搓着她的頭髮，“會長…”
江苒身邊的人都切身體會過她這個習慣，對待身邊她瞧着像小姑娘的人都會有事沒事揉揉人家的腦袋，那動作就跟替狗狗順毛一樣，偏偏沒人反感。
這會她摸着小姑娘光滑而又柔軟的頭髮，聲音中夾雜着自己先退步的縱容和無奈，“風水術的學習方法多是按照自己的喜歡來，若是強迫你們按部就班，不一定能鍛鍊你們，既然你喜歡這樣，那就先這樣吧…”
謝瑤還沒來得及開心，就被下一句話聽得笑容都沒了，“但是，你畢竟是謝老託付給我的，保證你的安全是我的責任，所以再出去必須帶兩個保鏢，可以保持距離，但不能超過一百米。”
還找保鏢？
一旁的古瞳聽到這話擡眸看來，卻在對上江苒的眼神裏的精光時驀地就明悟什麼，心裏不免佩服。
這是打算雙重監控啊，聽起來還真是可怕。
謝瑤顯然不喜歡被人跟着，可聽出江苒這話沒有選擇的餘地，她再不願意也只好點頭，“其實我能保護好自己…”
“你確定麼？我說的不是陰魂那些，若是碰到壞人，你這三腳貓的功夫確定不是給對方撓癢？”協會有自身的身體訓練標準，謝瑤早前身體不好，考覈這塊勉強通過，讓她對付一個同齡人還差不多，別的簡直就是妄想。
自己的弊端被挑明，謝瑤臉上瞬間變得紅撲撲的，“我還在練習。”
江苒收了手，聲音懶洋洋道，“不聯繫也不成，別人不學習頂多是無法進步，你這種情況只會退步，但凡你把放在風水術的心思挪一部分用來訓練身體的基本素質，我這會也不會要求你一定帶保鏢了。”
聽出這話的引申義，謝瑤問道，“如果我練習好了，就可以不用帶了嗎？”
江苒故作遲疑了下，還是點了頭，“要是能保護好自己，保鏢也沒什麼作用。”帶着還會顯得太特殊，危險係數更高才是。
就聽小姑娘難掩激動道，“我明白了，會長，那我先回去練習了。”她只是不喜歡打架而已，既然會長這麼說那就努力點好了。
“站住。”江苒一臉黑線的看着對方，“現在都幾點了，先去喫飯洗個澡，至於訓練的事，等謝老給你找個合適的人後再開始。”
看着小姑娘一臉的失望，江苒仍是狠下心，聲音沒有任何商量的餘地。
江苒點點頭，目視兩個小姑娘一前一後離開，不用想都知道兩人會湊在一塊說她的話。
她嘆了口氣，對謝瑤的行爲不是不理解，反而是理解了所有有點不放心。
風水術在當代的學習方法差不多是沿襲學校那一套，基礎、實際操作然後再到慢慢進步，這其中有個問題，學生會被保護的很好，即便實際操作也學不到太多的東西。
哪怕基礎能力學會，心態上仍達不到要求。
對比之下，謝瑤的學習方式更傾向於江苒以前所在的玄門。
自己學習，無人看管的出去動手嘗試。
當年她學會基本能力後就把自己送去一個又一個危險的地方，她受過很多傷也遭受過挫折，甚至想過後悔，但最終都堅持下來了。
這是個必不可少的過程。
顯然這個方法不適用於這裏，因爲會嚇退所有人。
想到連續兩年的審覈，嚇跑的無數成員，江苒之前還在考慮要不要降低標準，如今覺得完全沒有必要。
想要做一個風術師，最基本的就是懂得克服困難，比起無數人擁護着甚至遍地都是成員的協會，她還是傾向於量少卻精的想法。
“你說什麼會長，要增加強度？”
手機那頭王立德聲音驟然提起，可只有江苒聽得出那不是緊張的還是興奮的。
看來贊同她的人也是隨處都在呀。
她點頭道，“前年去的海域，去年去的村子，今年就選擇大山吧，我來選地方，這一次受傷程度先別管控，提早備點救護車就行了。”
聽出這是要來波大的，王立德頗有些迫不及待，“那不會出人命吧？”
“不會，所以需要你提前通知下今年的學員，那些害怕的不如提早回去，咱們協會里的文弱書生太多了，是要清理一番了。”
文武結合是沒錯，但這一年聽說協會福利好，進來的大多人並非是喜歡風水術，而是爲了生活。
不能說這種想法不對，但是滿腦子都是這種想法那顯然就是不行。
她幾乎能想象這個通告發出去那些學員有多麼驚慌了。
……
宣告‘驚喜’當天，江苒提早給三個小姑娘說了聲，據說期待的課都不想上了。
江苒只說讓她們老師聽課，不會多久她便實行承諾。
爲此三人只要忍耐着，期待着。
看着講臺上那禿頭的老教授，不聽的默唸着：說快點，說快點。
功夫不負有心人，一節課終於緩緩結束，就在三個小姑娘迫不及待準備打電話詢問時，老教授並沒有走，而是喊住準備離開的學生，“有件事跟同學們說一下…”
然後所有人都看到教室大門從外推開，走進來一個高挑纖細的身影。
他們矚目看去，面露驚豔時，老教授的話同時道，“這位便是咱們科目以後的新導師，同學們還不歡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