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盼忙搖搖頭，衆人一看她眼神迷茫，齊齊看向旁邊。
季筠被大家盯着的時候，才後知後覺道，“哦，我忘記告訴她了。”
輕飄飄的一句話瞬間讓他收到了數十雙譴責的眼神，他也意識到自己犯了個錯，摸了摸鼻子，看向顧盼，“抱歉，之前大家答應保密，但是有個條件…”
顧盼莫名有個不好的預感，她磕巴道，“什麼條件？”
“你上次用的符紙，他們都想要一張，我來付錢，可以嗎？”季筠說道。
都這個時候了，問她還有什麼用。
顧盼擡頭看向齊刷刷盯着自己的訓練官們，才明白原來要地址是要讓她的符紙。
她心想才畫的符紙要是給了他們自己好像又沒什麼了。
遲疑間訓練官們也開口了，“這個錢我們自己出，只是好奇符紙，想給家人求一個，要是有多的最好了。”
顧盼看向他們，年輕的訓練官們眼神帶着些許渴望。
沒忘記不久前這些人還不信這些，眼下卻要讓她畫符紙了。
聽說是給他們自己家人的，顧盼心裏也挺感動的，出門在外即便自己身處不安全的地方這想的還是家人們。
而且季筠答應他們也是爲了自己，雖然他沒提前告訴她是有點不對，但反悔這種事做出來更不好。
於是她道，“好吧，其實我身上有一點，但是不確定夠不夠。”
她說着翻着隨身的書包，壓根沒看到一車的人都好奇的盯着。
看到顧盼拿出一紮厚厚的符紙時，衆人詫異，難免多看顧盼幾眼，想不到這學生竟然會隨身帶着這些。
那晚上的事情他們也私下討論過，確定看到的不是假象。
後來還找人打聽過，然後知道了一些普通人不知道的機密。
原來他們訓練營背後也有擅長風水的人物，只是這種事情難以解釋，稍微控制不好傳出去就會影響頗大。
至於爲什麼會覺得一個學生真的懂這些，大概就是感覺吧。
顧盼也沒想到大家會對她的符紙好奇，雖然有點不捨得，畢竟這是她特意去網咖加班畫的，但想想這些訓練官平時也是爲了他們帝國忙碌，不會輕易問誰要什麼。
她就更是拒絕不來了。
就是看着效果不一的符紙，她歉意道，“你們有需要桃花符、運氣符的麼？平安符太普通了，我備的很少，要是非這個…”
“還有這麼多種類嗎？桃花符是真的能帶桃花來的那種？”
顧盼還沒說完，她的話就引起好幾人看來，他們眼神徒然放了光，甚至有幾個還往顧盼旁邊挪了挪，語氣可謂興奮。
一旁的季筠見狀微微皺眉，假裝不在意的看着別處，人卻默默往顧盼身邊靠了靠。
顧盼並沒有注意到他，她正對詢問的那名訓練官點頭，一邊給大家講解符紙的種類。
“…符紙也講究相信則靈，因爲不相信的，會覺得發生的所有事是本該發生的，覺得只是湊巧，所以大家用符紙時可以不信，但是不能反向思維去想它。”
顧盼也不知道跟大家說這些東西會不會不好，但是每個人都很好奇，她一說起來又不直達剎車。
反應過來後發現她連車都沒暈，也算是奇蹟了。
“同學，你同意下，我加了你的賬號。”
顧盼聞言打開手機果然看到申請，她點了同意，還沒來得及備註就被提醒進了一個羣，待她細細看去發現羣裏差不多二十多人。
“這是我們建的羣，我們對你說的這些很感興趣，有空你可以多發一點。”
顧盼聽得有點懵，沒事多發點什麼？
她剛剛就是說起符紙的作用，也沒有說別的，這些貌似也就這麼多信息，她總不能給這羣保護她們帝國的同志們宣揚風水學吧？
雖然聽起來很刺激也很心動，但是顧盼有點不敢。
爸媽說了要低調，而且她還是個學生，萬一被人知道了可怎麼辦。
但是對上一雙雙期許的眼神，顧盼沒出息的點了頭。
顧盼跟季筠是在路口下的車。
他們軍訓結束的事情已經提早通知了學生們的家長，家長沒有空的，便是安排了其他車輛。
顧盼跟季筠走在最後，過來的時候路口的人幾乎走了一大半。
只有幾輛車還在那停着。
他們跟訓練官的車揮手告別時，原地幾乎就剩下他們了。
顧盼想去學校，季筠卻想回家，方向不一樣，車子只剩下一輛，還是特別留下等他們的。
“去什麼學校，走吧。”
季筠說罷上了車，顧盼張了張嘴，到底沒說什麼，巴巴了跟了上去。
等到了季筠家附近，顧盼正要跟他告別，還沒開口，關車門的手就被人拽住，她擡頭看去，是季筠定定看來的目光，“還不下來？”
顧盼愣住，“可我要去學…”
她還沒說完，司機也在催促，“同學，這裏不方便停車，你要是下去得動作快點。”
也就在顧盼遲疑之間，季筠已經把她拽了下來。
粗魯的動作拉的顧盼一個趔趄，然後只能跟着季筠走着。
然後她就莫名其妙跟季筠回了家，看着他去廚房忙碌，然後看到顧盼還傻愣愣的坐在客廳，讓他注意門鈴。
半小時後門鈴響起，是外賣送了過來。
顧盼接過那一大提的菜盒，壓根不知道這是季筠什麼時候點的。
她進屋時，季筠正從端着兩個碗從廚房出來，“喫過飯我送你去學校。”
話都說道這裏，而且還算是請她喫飯，顧盼要是再說什麼就有點不識擡舉了。
她點點頭，幫着把菜打開。
本來不熟悉的兩人面對面喫飯應該有點尷尬，但是坐下後，看着儼然沒把她當外人的季筠，顧盼也跟着平靜下來。
連她自己都沒發現吃了整整一碗飯。
最後實在喫不下了，放下碗筷，才發現季筠正盯着她，也不知道看了多久，見她看去還挑了挑眉。
看的顧盼瞬間紅了臉，支吾道，“我收拾下。”
然後收了碗筷，把桌子擦拭乾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