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那一臉小心的樣子讓誰都覺得這話沒有信服力。
楊光遠正想着什麼時候問問，順勢問道，“學校那麼多女生你不喜歡，偏偏喜歡外面的，咱們好歹是兄弟，我總不會坑你，你交了女朋友還瞞着我是不是不夠意思？”
要不是他有次發現顧凡一個人偷偷打電話還一臉傻笑猜到這件事，顧凡愣是想繼續瞞着。
這會被朋友攤開這事，顧凡更是心虛起來，“你別咋呼呀，我沒說不告訴，你這不是時機沒到。”
說着又看向四周，楊光遠被他的動作吸引也看了過去，後知後覺意識到什麼，“你是怕你姐姐知道？”
這話明顯說中了，顧凡立刻不自在起來，“誰怕她，我是不想爸媽知道。”
他們家的氛圍說起來有點複雜，要說嚴厲吧，爸爸媽媽很少管他，但說放縱吧，他所有的事情都要彙報一番，這些年來，顧凡一直有種說不來的感覺。
經常他會覺得自己跟家裏的相處方式有些不協調，但是一家人在一起時還是挺愉悅的，後來他也就不想了，畢竟除了窮了點，他們家裏算是不錯了。
至少爸媽感情很好，從小到大沒看到兩人吵過架，就是威嚴起來時，兩個人都有點嚇人，到這邊上學也有想獨立的意思。
不自覺想遠，顧凡再三交代楊光遠別告訴顧盼這件事。
楊光遠遲疑下點點頭，“那你也不能阻止我跟你姐姐認識，我們現在就是朋友，不是你想的那樣。”
說着楊光遠不知道想到什麼，臉有點微紅。
顧凡敷衍着點頭，沒看到他的表情，心裏想着以後還是小心點的好，萬一被楊光遠說漏嘴了，爸媽找他問話就太嚇人了。
彷彿看到他爸那張不說話就能嚇退一幫小朋友的冷麪，顧凡下意識的打了個寒顫。
楊光遠回過神來，又追問，“你女朋友我見過嗎？”
他記得顧凡眼光高，以前班裏有人表白，他們都覺得顧凡這種家庭不好的，能得到一個有錢人家的千金喜歡肯定巴不得點頭，結果顧凡愣是冷着臉把人趕走了。
而且他對女生根本沒有什麼憐香惜玉之說，就跟個木頭一樣，白瞎了一張好臉。
加上後面顧凡幫着班裏打架，打架更是對他好感增加，慢慢就玩到一塊。
楊光遠自己都不否認，當初他也沒想過跟顧凡玩起來。
看起來身爲富二代很幸福，可好多東西是有拘束性的。
就是交朋友都要跟着‘應該’走，他們這些條件好的，就要交條件更好的朋友，以此類推。這關係就算不得存粹，多少加點利益關係。
從小到大認識的都是酒肉朋友，真心的還沒有幾個。
這次的出事前他還曾找其他‘朋友’借錢，金額不算多，但是結果卻讓人寒心。
眼下他突然明白，有時候快樂是要掌握自己手裏。
管他什麼利益，一輩子爲了那虛僞的東西委屈自己有什麼意思。
他摸着腦袋，這會扭捏的纔跟個大男孩一樣，看的楊光遠都有些意外，還不知道顧凡也有這樣的一面，心道那女生到底是什麼能耐，拿得下顧凡。
幾番追問下，顧凡被問的煩了，才扭捏的給他看了照片。楊光遠只看到一張看起來清純的臉，還沒細看就被顧凡收了手機。
看得他無語的很，“放心，不跟你搶。”
聽得顧凡差點揍他，楊光遠忙求饒，兩人又是打鬧一番，這才罷休。
又過了差不多半個小時，見結果也快出來，兩人去打了結果，看了下也沒看懂，便又找了醫生。
楊光遠是陪着顧凡進去的，醫生開始解析的話兩人都沒聽到，但是聽到了後面那句話，“…還是得做個手術。”
顧凡愣住了，“做什麼手術？”
醫生看了他一眼，“之前檢查還沒發現有淤血，現在看來面積稍微有點大，但好在位置方便手術，我的建議是儘快做手術，要不你們今天交錢就給做了，這種事不能拖。”
聽得顧凡和楊光遠同時愣住，這話怎麼這麼熟悉？
兩人猛地看向對方，幾乎同時間瞪大眼睛，這話剛剛顧盼說過吧，她竟然給說對了？
要說感冒發燒這些還能說得過去，畢竟臉色什麼會不好，可這腦袋有淤血應該不能說看到吧。
顧凡幾乎愣住了，這麼一想他才記得一件事。
在他來這邊以前，他們一家人好像從來沒有進去過醫院。
媽媽以前是醫學院的學生，但是顧凡看她也沒從事相關職業以爲就是懂一點，但想想好像每次不舒服都是媽媽直接把脈。
不管什麼症狀，簡單的喝完藥就好了，覺得渾身不舒服的，貌似睡一覺躺幾天也就好了。
從小到大他都沒懷疑過也沒深思，現在想想有很多問題。
比如媽媽到底中醫學到什麼程度？
然後顧盼是不是也學了，可她不是一直在村裏修養哪有機會跟着媽媽學，這能看出他腦袋有淤血應該不是隻懂得一點的人能看出來吧。
想到這裏，顧凡試探的問着對方，“醫生，我請教你一個問題。像是我這種病狀，用中醫的把脈方法能直接看出來嗎？”
這話可問住了醫生，中醫和西醫畢竟是兩個不同的種類，見顧凡年紀不大，以爲只是好奇，倒是耐心回答道，“具體的我不清楚，畢竟中醫的文化長遠，以前的病什麼的都是把脈來看，理論上很難，但是喫熟中醫的人應該是可以。”
他跟中醫的教授們交情不深，倒是沒有討論這個，但是大多病都可以把出來的。
殊不知這個回答已經讓在場的兩人愣住。
顧凡是悄悄吞了下口水，“謝謝醫生，手術的事你等我問問，到時候直接掛號繳費就行對吧？”
“對，你回去跟家長商量下也行，但一定要儘快。”
一旁的楊光遠則是還沉浸在醫生對中醫的一番解說上，他沒想到顧凡的姐姐還會中醫，她太厲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