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飛機微端,一個女人拉着行李箱正走過去。
這女人不是別人正是穆婷婷。
穿着清涼的人這會正跟着前面男人的足跡,隨後她追了上去,動作親密的挽上那人的胳膊,看不到男人的正面,但從兩鬢髮白的頭髮來看年紀已是不小。
乍一看兩人走在一起像是父女,只是動作過於親密,顯然不是這個關係。
顧盼看的這會,穆婷婷正踮起腳在那男人臉頰親了下,看起來十分羞澀。
她下意識的扭頭看向身邊的顧凡,果然看到他臉色不怎麼好,不知道爲什麼她看的心情挺好的。
感覺到顧盼的眼神,他收斂了情緒,竟是說道,“看到了你就可以死心了,走吧。”
他下意識的拉着顧盼的手腕,卻伸手拽了個空。
顧盼後退一步避開他的動作,看到顧凡愣住的表情,她則是瞥向那已經走上飛機的兩人,淡淡道,“誰說他們上了飛機就能走了。”
那語氣彷彿暗示着什麼。
一旁的季筠幾乎是在這句話一說的時候就感覺到周圍刮過一股涼風,似猜到什麼,他淡定的看着窗戶下面已經準備關艙的飛機。
這個笨蛋好像被惹毛了,不知道要做出什麼事來了。
顧凡皺了皺眉,“你別再鬧了,跟我離開這。”
這一次顧盼看都沒看她,她走向與玻璃更近的地方,雙手放在玻璃上,似自言自語道,“你說這飛機耐不耐摔呀?”
以爲她是看到飛機走氣的在這詛咒,顧凡聞言氣的就要轉身離開。剛剛他發現自己已經能動了,既然這樣他也就沒必要留在這了。
只是就在他轉身那刻,候機廳似傳來一陣驚呼,他看到一大羣人站起來朝這邊走來,幾乎是同一時間,耳邊傳來‘轟’的一聲。
顧凡眼皮狠狠的跳了下,他隨即轉身看去,卻看到那架承載着穆婷婷和那個男人的飛機在升起幾米高後直接墜入地面。
螺旋槳在地上劃出幾道深坑,那代表有錢人的直升機早已沒有它剛剛的華麗,變得有些扭曲。
很快機場人員過去查看。
顧凡猛的衝到玻璃前看去,許久之後似有人從飛機裏被擡了出來,聽說沒人死亡後,他悄悄的鬆了口氣。
卻這時聽到耳邊傳來一道聲音,“好像摔重了。”
這一聲感嘆幾乎讓顧凡聯想到什麼,他猛的看向身側自己的親姐姐,不知道爲什麼,心裏產生了一個詭異的想法。
直升機的掉落跟她有關!
可是如此玄乎的事情真的可能嗎?
顧凡告訴自己,他就算對顧盼有偏見也不能把這種巧合的事情強加到她的身上。
就在他即將說服自己時,他看到了什麼?
就在姐姐顧盼跟前,一團烏黑的東西趴在窗戶上移動着,而此時的顧盼仿若在跟他們交流一般,她伸手一揮,那些烏黑的東西像是被颶風颳過一樣,瞬間就沒了。
他以爲自己眼花,便是揉了揉眼睛,再睜開雙眼的時候,卻發現手背上也多了一些黑色的線狀東西。
旁邊有人看神經病似的看着他。
顧凡覺得自己可能出問題了。
但是他擡頭卻看到姐姐顧盼也在盯着他的手在看。
顧凡難以置信道,“你看得到?”
顧盼也問了同樣的話,比顧凡眉頭皺的更深,“你也看得到?”
顧凡氣結,明明是他先問的好麼,可是不知道爲什麼,他感覺姐姐顧盼應該知道些什麼,於是點點頭,“這到底是什麼?”
“還能是什麼,是你活該。”顧盼一想到他隨便把玉佩給一個認識不久的女人,並且在明知道女人有問題還不當回事的時候,就更加惱火。
自己這個姐姐根本就沒有分量,的虧她還這麼擔心他。
“你說話怎麼回事,還帶人身攻擊的?你快告訴我,這到底是怎麼回事?”顧凡也怒了,不知道是不是錯覺,手上的東西好像越來越多了。
看到那些詭異的黑線,他有種說不出的感覺,彷彿全身都冷颼颼的。
“的確是你活該。”這次迴應他的不是顧盼,而是一旁的季筠。
顧凡想也不想懟了回去,“季筠,你憑什麼說我?”
“憑我見證了你自找苦喫的全過程。”說着他也瞥了眼顧凡的手背,冷笑一聲拉着顧盼的胳膊,“我都說了,你做這麼多都沒用,他心裏沒你這個姐姐,對他來說,一個外人都比你重要,走吧。”
顧凡想說不是這樣,但是話到嘴邊又沒說出來,只得眼睜睜看着季筠拉走顧盼。
忽的想起季筠剛剛也看來一眼,顧凡只覺得更詭異了,難道季筠也看到。
他顧不得被羞辱的惱怒跟了上去,卻發現兩人走的極快,轉瞬間就找不到人影了。
顧盼被帶出候機廳時回頭看了眼,她沒有看到顧凡,所以有些失望。
季筠看懂她的想法,轉移話題道,“你打算怎麼做?”
“當然是拿回玉佩,那是媽媽的東西,不能讓別人給玷污了。”顧盼想也不想道。
季筠嗯了聲,輕輕拍了下顧盼的腦袋,“我就知道你嘴裏說的跟做的是兩回事,走吧,我帶你去,他們應該是去了醫院。”
開車的路上,季筠就打電話跟人要了信息,穆婷婷跟那男人被送進就近的航空醫院,路程不到十分鐘,提前預定的貴賓套房。
兩人停車後進去被攔在門口,季筠正想着如何找人,放在身側的手忽的被人抓住,他扭頭看去,不免視線停頓,只見顧盼紅着臉道,“待會不要出聲,我帶你進去。”
季筠更是挑眉,想着她能怎麼做。
結果就發現顧盼是直接帶他走進去。
牽着自己的手有些溼潤,以前季筠很不喜歡這種感覺,可如今他下意識的把掌心的手悄悄握緊。
就在這時看到路過的醫生走來,季筠正準備躲開,顧盼卻阻止他,示意他別動。
然後季筠就看到無比詭異的一幕。
他跟顧盼從那醫生面前經過時,對方似看都沒看一眼。
不光如此,但凡路過之人,彷彿視兩人於不存在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