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方怎麼做都是他的選擇，自己沒有任何資格和權利插手，也沒必要說多的話。
她本來不想接的，可那電話始終沒有停止，又想起小魂說的那些話，心底總是有少許不自然的顧盼到底按下接聽。
“顧盼。”接通的那刻，裏面傳來的是她的名字。
那聲音是季筠的，就是語調比平時都要不一樣，他似在笑，聲音稍低，“我以爲你不打算不接電話。”
“你怎麼知道？”
“不然你盯着手機看半天難道是在想什麼。”季筠道。
聽到這話顧盼旋即看向四周，卻並沒有看到季筠的身影，正想着他是不是在家裏，耳邊傳來季筠的聲音，“我在車裏。”
顧盼不確定的看着遠處停放的車子，並沒有看出季筠在哪輛車上面。
她四處看着，季筠又道，“別看了，我走了。”
他說的風輕雲淡，顧盼卻不知道爲什麼心裏徒然跳了下，看着前面有開動的車子便走了過去，結果並不是。
明明兩人沒有關係，她也根本沒有感受到曾經的自己對季筠的感情，可這一刻不知道爲什麼，心裏卻有點不舒服。
爲什麼會這樣，難道是因爲她在不捨嗎？
顧盼並不覺得高中生的戀愛有多麼的成熟，甚至對這些感覺有些幼稚。
根本沒有品嚐過戀愛感覺的她這會竟有種失戀的感覺，雖然她也不確定失戀是不是這種感覺。
“記得在我回來前不準交男朋友，你是我的，記得你的男朋友只有一個，他叫季筠，永遠都是！”
聲音落下的時候顧盼覺得腦袋一陣嗡嗡的，是真的不怎麼舒服。
最後那句‘我走了’她都感覺像是從很遠的地方回來一樣。
手機傳來了通話中斷的提示音，她卻半響才反應過來。
“小姑娘，你怎麼了，沒事吧？”路過的長輩走了幾步發現什麼又折回來關心詢問。
顧盼愣了下，剛搖了搖頭卻發現臉上冰冰涼涼的，她下意識的用手摸了一把，卻是溼潤的，這是…眼淚？
真是奇怪了，她爲什麼會流眼淚？
顧盼擡手將眼角擦拭乾淨，跟對方道謝，“我沒事，謝謝叔叔，我該去上課了。”
年紀人笑着衝她揮手，他穿着休閒的衣服還帶着腰包，應該是要去跑步的。
……
顧盼去學校的時候又接到溫澤的消息。
乘着下課時間去了頂樓給他回了消息。
“…你是說檢查結果只有腦震盪和腰部挫傷，想讓我去看看？”
顧盼有點明白對方的意圖，這倒不是難事。
“俗話說打鐵乘熱，所長今天主動給我打了電話說情況又問了你，我倒是覺得這是個好現象。顧盼，你應該知道，在外地，這家裏再有能力都沒有就近有點權勢的人作用大，當然你本事大也可以不在意，怎麼選看你自己。”
這話說的似乎很瞭解她家裏情況一般。
顧盼知道，自己的資料一般人是查不到的，倒也沒有多想。
以前邀請她進組也是給她說了福利，現在連她需要人幫忙時的後路都想好了。
“可以，下課之後在醫院碰頭。”
溫澤見她答應，問道，“不用我去接你嗎？”
雖然他開車技術不好，但也得一個穩字。
“不了，我們是兩個方向，不用這麼麻煩。”顧盼道。
她當然不知道溫澤的開車技術怎麼樣，只是覺得這樣沒必要。
兩人約好時間，隨即掛了電話。
顧盼下樓的時候看到樓梯口站着的黃婷，像是在等待她一樣，見顧盼過來，小聲道，“我想跟你聊幾句。”
黃婷看來的眼神帶着些期待和緊張，顧盼見狀點頭示意她上樓。
課間時間總共就十多分鐘，剛剛打電話用了一半，剩餘時間並不長。
所以上樓之後黃婷雖然覺得難以啓口，還是說了出來，“你…缺不缺徒弟呀？”
“恩？”顧盼意外看她。
黃婷被看的有點不好意思，麪皮都有些黃。
也知道這種事說起來有點太過突兀，她把想了很久的話說了出來，“這些天在陰市我聽李哥他們說了不少關於你的事，我才知道原來你這麼厲害。這段時間你幫了我不少，我知道這話說出來有點過分，但還想問一問，如果可以…我想…想跟你學風水。”
黃婷是用了很大的勇氣才把這句話完整說出來，而後希翼的看着顧盼，不等她回答又道，“當然你不用覺得有壓力，要是不行直接拒絕我就好了，我照樣會好好幫你的忙。”
“我還沒回答你急什麼。”顧盼看她緊張的模樣，有點不知道說什麼好。
其實有心教他們幾個一些東西，卻沒有想過收徒這件事，畢竟收徒弟不是小事，收了就要負責，顯然她現在沒有這麼多時間。
但出來這麼久黃婷是她見過中看到陰魂最有氣魄的一種，這也算是一種天賦了。
而且女生學起這些遠比男人要快，至少顧盼是這麼理解的。
只是答應了就是責任，被黃婷這麼一問，倒是真的思索起來。
半響她道，“你可要想好了，我收徒弟不難，但這條路並沒有想象的那麼好走。學的好了可能日後風光無限，學的不好可能一事無成，但是時間不會給你第二次選擇，你必須想明白了。”
黃婷似聽出這話中的機會，她幾乎是沒有猶豫道，“問出這些話的時候我就想過了，這個想法從第一次瞭解你是做什麼的就想過，這段時間我也認真考慮過了。”
她不是一個有夢想的人，要說真的希望什麼，大概就是一家人幸福的生活下去，不需要大富大貴，但一定要和諧快樂。
現在差不多完成了一半了，不然她也沒心思想別的。
“既然你想好了，那就先學着吧。至於收徒…等你學完基礎功還沒有放棄，我就收你。”顧盼也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