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盼眼角掃去,心裏明白只怕是郭峯說了她的職業。
“我們去那邊談吧。”
顧盼回頭對張瑞道,“你在這等我一下,我跟張探長說幾句話。”
“呃…好,你去吧,不用管我的。”張瑞這會還沒反應過來,聽到顧盼說的話,自然是極爲配合。
幾個探員也被留在原地,只有張坤輝和顧盼一塊走到一旁的沙灘小路。
兩人打算邊走邊說。
按理說張坤輝是個直接的人,有什麼話他也不喜歡猶猶豫豫,但這會愣是不知道怎麼開口。
幾次想說話,可那話到嘴邊他就說不來了,總感覺自己這是病急亂投醫。
顧盼哪裏感覺不到張坤輝的複雜心理,只怕又是一個不相信風水的人,示意H市那邊必然建議了跟他想法衝突的東西,這才遲遲不開口。
於是主動道,“張探長覺得我能幫到你?”
“這個…我也不確定。”
張坤輝緊鎖眉心,面上帶着憂慮。
這機場的事情遲遲沒有解決,眼下過來海灘說是跟着探員看看情況,何嘗不是爲了驗證H市那邊的說法。
這事說起來就長了。
昨天他從海灘回去就立刻覈查了顧盼的信息,果然對方沒有撒謊,她竟然真的是H市特別小組的組員。
組長溫澤在心理界名聲不小,張坤輝雖然沒有跟對方合作過,但也聽說過,而這學生正是對方的組員。
當然張坤輝聯繫的不是溫澤而是探長郭峯,畢竟這種事情即便是同行也不能隨便泄露,何況還是在最近影響重大的案子。
然而當他說了當時的狀況時,對方卻說了一句話,“如果真的沒有頭緒,不去找顧盼幫幫忙,她或許能做點什麼。”
找一個學生…幫他?
張坤輝第一感覺就是胡來,即便對方跟他都是同一個職業,可這種事她一個學生怎麼幫忙。
但郭峯身爲探長肯定不是隨便說這些話的人,在張坤輝的堅持詢問下對方纔鬆了口,說的話更讓張坤輝難以接受。
那個學生…是風水師?
他一個總局的副探長這是要走歪路的意思?
要是平常張坤輝肯定不會聽這些沒有任何根據的話,可現在機場的事讓社會穩定性開始動搖,加上當時還有死傷,不光民衆擔心,上頭也在要求嚴查。
說直接點他也是被逼急了。
“我大概明白了,這種事的確難以讓人接受。”顧盼並沒有任何不滿,她擡頭看向身邊的張坤輝,也沒有爲難他,“如果是沙灘的事,我或許能幫忙,但機場之事即便是我都不一定有頭緒。”
張坤輝好奇,“你知道失蹤之人在哪?”
“有生辰八字可以掐算他們的生死,如果再給點時間,我可以讓人去找一下,但前提是探長得讓人給我送個快遞過來。”黑符昨天趙信就給她寄了出來,之前發送短信已經到了本省,這會也在往這邊來。
但即便是最快的快遞,到她手裏估計要下午了。
張坤輝被她一口一個掐算,又聽她安排人找人,心道這海灘的專業安保都找不到,她如何去找?
顧盼點頭,一邊編輯信息。
張坤輝則是迅速又打了電話給海灘的負責人,要了失蹤幾人的生日,“…我有用處,儘快發給我。”
差不多五分鐘,快遞那邊已經加急憐惜,這邊張坤輝也收到短信。
他直接把手機遞給顧盼,“你看下。”
顧盼瞥了一眼,手指掐算着,差不多也是幾分鐘,才道,“前兩人沒事,第三個受了點傷,不是很樂觀,時間上最快加快,不然就來不及了。”
她放下手指如是說道,話落就見張坤輝狐疑看她,似在分辨她話的真假。
顧盼又道,“距離我算不出來,但目前沒在水裏,可先讓人留意經過的小道和巨石。”
張坤輝再不信,這會也不敢拿着別人的生命開玩笑。
顧盼一說完,他就打了電話,跟她說的一模一樣,安排人加快搜索。
不多時,快遞那邊也打電話過來,說是已經申請了專機過去接貨,預計過來最快也要一半個小時。
張坤輝告知顧盼後,顧盼也只能點頭。
期間還有時間,張坤輝主動詢問,“我聽郭探長說,你可以看一個人的照片…分辨他是不是兇手?”
“…對。”
顧盼一點頭,就看到張坤輝的表情更是複雜。
像是不相信又不像是懷疑,估計就在兩者之間。
“當時我們調查了機場附近的路人,可惜對方做事警惕,並未找到嫌疑人。”
也就是說他就算想看顧盼是不是真的會這個能力都沒有辦法驗證。
“怎麼沒有嫌疑人?”
顧盼本來是不想多說的,但看張坤輝連續找了她兩次,每次都是緊鎖眉頭,毫無進展。她也知道,一天找不到嫌疑人,這機場就不一定安全。
加上不久他們也要返程,誰知道會不會運氣太差再碰到。
便道,“能將爆炸物裝上頂部,能做到的人不多,你們沒有把視線放在那些維修人員身上?”
“這個自然調查過,但是沒有找到嫌疑人。”
顧盼搖頭,“既然能做到的人就在他們之中,那就肯定有嫌疑人,只能說你們看不出來。”
她猶豫了下道,“我可以看看,你有照片嗎?”
“沒有。只是例行詢問,局裏有詢問的監控和筆錄。”
要是監控肯定更好,可這麼一來自己豈不是還要過去?
顧盼擰眉不語。
張坤輝也沒出聲,他現在就想看看她是不是真的能找到那幾人。
兩人折回海灘時,工作人員依舊沒有任何收穫。
尋找的人身邊配有電話,隨時保持聯繫,也一直在搜尋小道和巨石,可仍然沒看到客人和他們的人。
就在衆人緊張,海灘負責人嘆氣時,半空中傳來‘嗡嗡’的聲音。
一輛直升機停靠在沙灘邊側,不多時裏面下來一人,他抱着一個盒子,將東西給了張坤輝,“張探長,這是你要的快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