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跟你解釋。你相信我，就別出去，三天內待在學校，即便出去，不出方圓一公里外的地方。如果非要反着來…”顧盼看了眼還在熟睡的兩個室友，“儘量別喊陳靜靜和魏嵐，我怕她們跟着你倒黴。”
這話說的有點不怎麼好聽，董妍臉色當場就難看了起來。
“你什麼意思，難道跟我一起就會倒黴？”
她很懷疑自己是不是惹了她，不然怎麼會說這種話。
要是平時董妍肯定會反擊回去，但想起昨晚的事，她生生的忍了下來。
看了顧盼一眼後，哼了一聲轉身出了宿舍。
顧盼挑了挑眉，這是打算跟她反着來？
不該提醒的。
還有見面，顧盼不好耽誤，一邊走，一邊在宿舍羣給兩人留言。
路中收到了姜堰發來的地方，看到是哪裏時，微微詫異，這地方適合聊天？
還是打了車過去。
地方距離學校不遠，近到車費收的是最低起步價。
她下了車幾乎一眼看到門口的身影，走到哪都被人注意的人，想不被發現都難。
“你來了。”姜堰先看了她衣服，眼神停留了好一會。
顧盼也看向自己，也是巧了，兩人都穿了同一色系，而且還是同色帽子，乍一看跟情侶裝一樣。
“說明我們的衣品類似。”
姜堰開口緩解了氣氛，顧盼點點頭，不過這可不是她的衣品。
兩人前後上了階梯，上下的人不多，倒也安靜。
等入了大廳，人更少了。
顧盼很少來圖書館，也沒想到姜堰會約她來這種地方。
姜堰似乎常來，領着顧盼來到了樓上某個休息區，找了個寬敞又光線不錯的獨坐。
這裏空位很多，一排中間還有擋板，他挑的地方很特別，在尾端，一般人不會來這裏，也不會被打擾，聲音小點說話是完全沒問題的。
坐下不久，他起身離開了會，回來時手裏多了兩杯咖啡，一杯遞給了顧盼，“我喜歡咖啡，不知道你喜不喜歡，多加了糖，不會苦。”
“謝謝，我不挑。”當然，是奶茶那會更好。
兩人坐定，姜堰道，“我想讓你詳細給我說下，儘量讓我能理解。”
“你看過天師電影嗎？”
姜堰頓了頓，“看過。”
“某些意義上跟我的工作差不多，但沒那麼誇張，這能理解嗎？”
姜堰目光微閃，能理解是能理解，但有點沒法接受。
他道，“所以這些東西，只是普通人不知道，但是你們這個行業都明白的對嗎？”
“不是。”
顧盼抿了口咖啡，控制住沒皺起眉頭。
還是有點苦，果然沒有奶茶適合她。
見姜堰在看她，才道，“瞭解這些的都需要某些天賦，比如你能看到影子這種，但有這種天賦的天底下屈指可數。當然也有藉助外力知道這些，但並不多。”
姜堰本來以爲是自己對世界不瞭解，因爲這件事還衍生了無數猜測。
是否有很多奇怪的事是他們普通人不知道的。
聽到顧盼這話竟然鬆了口氣。
說到這裏，他忽的想起一事，盯着顧盼，“你是屬於哪一種？”
“第一種。”
姜堰愣住，所以她也是天生就能看到這些？
心裏驀然涌出一股說不來的羞愧。
同是擁有這種天賦，可笑自己一個男人爲此懼怕不已，甚至讓自己的生活都變得一團糟，而她竟然知道這麼多，像是早已習慣一般，跟她一比自己太膽小了。
顧盼彷彿知道他在想什麼，說道，“不用多想，我跟你不同，生下來有人引導，而你憑靠自己的意志力堅持到現在。從另一種角度來看，你的膽量比一般人都高，也算是可塑之才。”
這個安慰非但沒有讓姜堰舒服，他猜可能是顧盼比他小的關係。
“你是由誰引導的，這些即便知道也很難適應，你比我厲害太多了。”
顧盼可不是來聽誇獎的。
她挑了挑眉，“我的事以後熟悉了你漸漸就知道了，這次見面是給你解惑，順便計劃下你的以後。”
他的以後？可是連他自己都沒有頭緒。
“暫時想過上完大學，找個穩定的工作，再一個人過完這一生。我這樣的人，自己都沒安全感，也沒法給人安全感，所以不敢交朋友，也不能交，如果不是遇到你，我會以爲要藏着這個祕密一直到死去。”
顧盼，“…”
還真的是毫無生活的想法。
她不客氣道，“也許以後你會懷念此時單純的念頭，我們這個職業，有時候清閒有時候忙碌，但時刻都需要學習，你可以給自己找個目標，我看好你。”
莫名被人誇讚一番，姜堰有些受寵若驚，順嘴問道，“昨晚你說跟你…混，是這麼說的吧？”
“對，我可以告訴你更多事情，但除非你跟我有什麼關係，這樣我纔會教你一些能力，不然我圖什麼？”
這話說的好現實。
姜堰來的時候就想好了，這會倒是不覺得意外。
“具體是要我做什麼？”
顧盼看他放在咖啡杯上縮緊手指的動作，心想他是不是又想別的地方了。
擡頭看去時，對上她視線的那一刻，姜堰更是尷尬的移開目光，整個人都不太自在。
顧盼下意識道，“你覺得我說的混是做什麼？”
“大概就是…就是…那些…橋上面…”
什麼橋上面。
顧盼起先沒聽懂，姜堰又補充了一句，“我可以做很多事，但是不想騙錢，可以嗎？”
騙錢？
將這兩句話聯繫在一塊，顧盼瞬間就懂了。
“你是說，我是讓你跟我去天橋下面招生意？”
姜堰沒說話，可那不太自然的表情分明是因爲顧盼說對了。
顧盼都沒想到他的腦子想的回事這些，覺得好笑又無奈，“你覺得我像是做那種事的人？”
姜堰，“人不可貌相。”
那就是像？
顧盼，“…”
她是瘋了，說了這麼多廢話。
預防對方又想到別處，顧盼道，“我就直說了，你有天賦，長得也不錯，我並不反感收個徒弟，你意下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