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姑娘,我看你印堂發黑,這是壞事纏身了吧?要不算個命幫你破破災?”

    江苒剛走過去,那中年男人便是神祕兮兮看着她來了這麼一句。

    微微挑眉,她坐在小桌前的凳子上,“大師擅長看相?”

    “都會一些,小姑娘要是需要其他的,我這還有轉運符,要是覺得家裏風水不好,還能上門看風水。我做這行十多年了,可不是那些騙錢的。”估計是見多了對算命充滿懷疑的客人,中年男人很自然應對下來,不忘把面前一本寫滿小字的書本轉過來,“挑個字測測吧,看你第一次來,給打個對摺,五十塊怎麼樣。”

    江苒按住推向自己的書本,看向對方,長眉舒展,聲音清淡,“不麻煩,大師直接算下我是被什麼壞事纏上吧?”

    她穿着校服,胳膊上還有傷,有雙眼睛的都能看出她這是出了事,這不算什麼本事。

    對方沒想到她會這麼一說,有些愣住,隨即悻悻道,“小姑娘怕是不知道我們這行的規矩,這算命不是什麼都算得到的,要靠機緣和一些複雜的推算,你什麼都不給提示,可讓我怎麼算?”

    還要提示?江苒活了幾十年還是頭一次聽說這個規矩。

    當下明白什麼,她掃了眼身前面相分析圖,又看看眼前男人,“你說沒有提示算不出來,那我給你算算如何?”

    孫世德出來混這行,不多不少剛好十年,中途什麼樣的客人都遇到過,但要給他算命的這是還第一個,更不要說對方還是個瞧着不大的小姑娘。

    他越想越覺得難以置信,看對方不像是開玩笑,只覺得對方故意戲弄他,壓住心底趕人的想法,說道,“你會算命?那就給我算算,要是算的準,我給你一百塊錢。”

    江苒笑笑沒有吭聲,然後看了他一眼。

    孫世德看她這架勢,心裏暗道,裝模作樣倒是跟真的似的,他倒要看看下面她怎麼編。

    兩人旁若無人的對話就在空地上進行,卻不知這一幕正落入剛從超市出來的兩個年輕人眼裏。

    鄭善今天本是要在所裏上班,但朋友大老遠突襲來看他,只好請假出來,正好所裏也沒事,也給批了。

    他是警校畢業直接分配到的康平鎮,住的是租來的房子,正趕上家裏的菜都喫光了,接了朋友後,直接帶人來超市買點菜和水果。

    出超市時無意中看到一個穿着校服的少女走向算命攤,不由多看幾眼,於是心生觸動。

    他是個唯物主義者,所以不理解,這都什麼年代了,還有人找算命,難道不知道現在要相信科學?

    要是算命的是那些婦人、老太太他還能理解點,可發現是個小姑娘時,就有些無語了,於是還跟朋友討論了一句。

    鄭善的朋友跟他是同一所警校畢業,不過對方家裏有錢,畢業後找了關係直接留在市裏,這次過來是賦予了任務過來調取一些檔案,時間有兩天很是充裕。

    關於算命,他比鄭善更能接受一些,解釋道,“你是不樂意看這些不知道,市裏有點錢的都信這一套,我家裏還有尊大師開了光的財神爺,不稀奇。”顯然習以爲常。

    兩人本是湊巧停留,也不打算看熱鬧,但回出租屋的方向正好是空地那邊,於是正好聽到江苒那句‘我給你算算如何?’

    出於好奇看了過去,不由自主的放慢了速度,正好聽清下面的對話。

    “你命宮寬大,是個有智慧和自信的人,偏偏生了副漏財之相,這些年你掙錢不少,卻總是無法掌握在手對嗎?”

    “你命硬克親,十歲雙親離世,次年差點死掉,卻被貴人相救得到機緣,可也付出代價,這個代價就是你這一生不得良配。”

    “你這一生沒做過壞事,唯一虧損陰德是你曾因爲一句話差點害死一個姑娘…”

    少女侃侃而談,大有繼續說下去的意思,而坐在對面的孫世德已經變了臉色。

    “等一下。”他急忙打斷江苒的話,看過來的眼神恨不得將江苒戳穿,“你認識我?”

    顯然認爲江苒能說出這些,恰好是見過他的人。

    而鄭善兩人則是面帶錯愕,什麼意思?難道她說的是對的?

    好奇心讓他們直接停下腳步,打算再看看,聽說現在算命的騙術也高,指不上這兩人就是在演戲。

    “在此之前我從未見過你。”江苒道。

    孫世德不信,他見過不少有本事的大師,可哪個不是年邁體衰,若說年紀輕輕就會相學的,他從來沒見過。畢竟這一行不是你想學就能學會,那可是要費大把時間。

    他猶在懷疑思索,江苒撇了他一眼又繼續道,“我還知道你三十歲那年差點入了官場,可是遇了轉折,官場沒進,還惹了牢獄之災,大概一年之久。”

    這次孫世德完全瞪大眼睛忘了接話,若說對方認識他知道先前的事情也就罷了,可是這入官場之事,除了當年合作的朋友,平時身邊熟人都不知曉,她又是如何知道?

    江苒眯着眸子看着他,“信不信,三天之內你將會有牢獄之災。”

    說完伸手過去,暗示他剛答應給錢的事。

    孫世德完全是一臉懵逼,他滿心只有江苒那句‘有牢獄之災’,覺得荒謬。

    自己來康平鎮不足三個月,每日無所事事,只能賺點閒錢養活自己,怎麼可能會有牢獄之災。

    雖然對江苒先前算出來的精準事情很懷疑,卻總覺得這麼年輕的姑娘不可能懂這個,他心情又詭異又沉悶,看到江苒的動作,到底拿了張一百元給她,然後一句話不再說。

    就怕一會這姑娘心情不好,再說個血光之災,豈不是晦氣。

    本是看結果的鄭善二人,發現說到最後一個說的詭異過頭,一個不說話就罷了還給了那少女一百塊錢,更是莫名其妙。

    開始還覺得這事挺邪乎,後面又覺得處處充滿疑點,想着現在算命的騙術也高了,指不定就是假的,對視一眼後,興致缺缺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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