略尷尬的吞了吞口水,看着從另一邊下車要走的江苒,忙道,“江…小姐。”
要不是身份擺在這,陳家明差點喊了句‘江大師’,還好及時收話。
主要是江苒之前說了一半的話讓他鬱結在心,不然這會他都不想跟江苒搭話,你問爲什麼?當然是被剛剛看到的刺激的。
“我知道你想說什麼,可殺人犯的事比較重要,陳所長還是先解決大事,有空再說其他的。”儼然看破他的心思,說完這話江苒直接離開。
要是十幾分鍾前,少女這般語氣和態度,陳家肯定會大聲呵斥一番。但剛剛發生的一切已經讓陳家明三觀顛覆,到現在還沒能從剛剛認知的新世界回過神。
對這個全身透露着神祕和詭異氣息的少女,自然也過了一股忌憚。
被她拒絕解惑,陳家明也沒有什麼意外。
他哪裏看不出來,就因爲他說了句怪力亂神,這少女故意爲難她幾次。
心道也不急於這一會,只看着江苒離開,一邊平復心情。
卻沒看到,兩人從車子裏出來後截然不同的相處態度讓一旁的鄭善大跌眼鏡,這是什麼情況?
本以爲兩人談話,面對氣勢逼人的所長,江苒會因爲年齡小閱歷小被欺負鎮壓,可是他看到了什麼?
即便所長掩飾的很好,但鄭善仍能從他臉上看到一些無奈。
所裏的人都知道,他們所長是從港市過來,而港式的人性格是出了名的強硬,說一不二的,像江苒一開始就沒給所長印象,根本是討不到好的。
可現在看來好像不是這麼回事。
鄭善不敢問,陳家明也沒打算給他說。
兩人回所裏時,陳家明突然說不舒服讓他開車,鄭善也沒多想,但是卻注意到陳家明眼神有些不對勁,總是不由自主往後座看。
他抽空也看去一眼,結果什麼都沒看到。
快到所裏,陳家明總算不看了,卻突然開口,“你之前就知道她是算命的?”
鄭善扶着方向盤的手一抖,表情微變,心道完蛋。
正想怎麼說,對方又道,“你不用緊張,只要老實回答我的問題就行。”
明顯是看破他的心思,鄭善就知道瞞不過去了,點了點頭,“也才知道不久。”
陳家明又問他和江苒認識多久。
鄭善不知道他想做什麼,也不知道江苒跟他說沒有之前的事,只得撿着記憶裏的事,大概說了下,卻沒有提及用了江苒給的符紙的事。
“原來上次你找到何家的人也是她算的麼。”陳家明面上表情看似平靜,心裏則如驚濤駭浪。
要是之前還對江苒的算命能力產生一絲絲質疑,聽到鄭善的話,他幾乎確定那個年紀輕輕的小姑娘是真的有本事。
陳家明還在老家時,他周遭就盛行算命之術,而且多是上輩傳下輩。
記憶中都是些瘸腿、瞎眼的老頭老太太,那些中年或者稍微年輕的則是主學風水,據說是承受不住泄露天機的反噬。
但是鄭善說的是,前一次他提供生辰不到十分鐘就江苒就算出來了,也就是說,她不但能準確算出一個人的大概方位,竟然還不用推算。
在陳家明的記憶中似乎還沒有這麼厲害的算命師存在。
越想他越覺得自己遇到厲害人物了。
終於到了所裏,陳家明下車前收斂起所有情緒,這一刻的他又恢復成了往日嚴肅認真的所長形象。
一邊沒忘記警告鄭善,“今天的事不要跟別人說,包括江苒的身份,都要保密。”
鄭善連連點頭。
他看着陳家明進去,臉上的意外和驚喜都沒能掩飾住。
這麼看來所長不但不打算找他的事,而且對江苒的態度也變得不一樣了,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禍得福。
康平鎮派出所歷年來就出了幾檔子人命案,但是這樣兇殘的還是頭一遭。
這天下午抓住嫌疑人,看到對方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樣子,本以爲還要審問個幾天,結果陳家明親自上陣了,而且以閃電般的速度讓嫌疑人認了罪。
具體過程十分微妙。
好奇的警員們從監控看到的事,那嫌疑人雖然精神不大好,卻一直否認罪行。
不過每次他一否認,陳家明都會言語犀利戳破他的謊言。
那嫌犯更是從慌亂到精神崩潰,直到後面跟見了鬼似的盯着陳家明。
警員們雖然不知道陳家明是從哪裏知道一些案發時的細節,但也沒多想,只認爲所長是自己調查發現的。
唯有鄭善眼裏閃過什麼,他直覺應該是江苒做了什麼。
案子告破,通知受害人家屬,對方鬧騰一番。
陳家明則是親自書寫了整件事的報告,完畢發送給了上級備案。
待忙完工作,已經到了下班時間,他卻沒心情喫飯,猶豫後撥通了家裏的電話。
陳家明是家裏的長子,手下還有一個弟弟,比他小了五歲。
他們家人性格都比較涼薄,父母偏愛弟弟一些,這些事陳家明知道卻不在意,畢竟都是一家人,沒什麼好幾度。
就是因爲性格關係,他與家裏聯繫不多,只是跟妻女聯絡的頻繁點。
想想距離上次跟家裏聯繫還是一個月前,陳家明還有些歉意。
電話撥通後是陳母接的,陳家明問了家人身體情況,後面才提起當年算命的算命師,“有點疑問想問問那位大師,你問爸要下聯繫方式。”
那位大師陳家明只見過一次,正是對方開壇做法的時候。
以前他信奉這些,卻很少主動去找,後面自己情況不好,才第一次接觸,而他離開老家後更是沒見過對方,連對方的長相都直記得大概。
“這個…那大師…去了別處做事,聯繫方式變了,現在不好找。反正五年就過了,到時候咱再找一個。”那邊說道。
以前陳家明很少問及這事,也不大在意,可這次他卻微微皺眉,事關改命的事,怎麼人就聯繫不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