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着頭的顧鄴輝壓根沒看到，他身前的‘大哥’不屑的看了他一眼，扭頭對着空蕩蕩的車外目露詢問，顯然是在問好了沒有。
江苒看着手機的錄音對着他點頭，示意可以走了。
已經看夠戲的範亮直接幻化成黑煙消失。
如果此時顧鄴輝擡頭一定可以看到，身邊的‘大哥’不見了，那血腥味和腐爛味更是消失的乾乾淨淨，而一直讓他恐懼看不到行人只有黑色的道路來往的都是車輛。
而那扇他曾看着打開的車廂門完好的鎖着。
在所有人眼神，車子從頭到尾都沒變化。
只有車裏的人發了會呆後莫名其妙跪在地上不停說着什麼。
‘扣扣扣’前排的探員例行檢查看到這一幕，皺着眉敲窗提醒。都已經離開FAI，馬上就交接到醫院了，這人到底在耍什麼心計，不是說是裝的神經病，這看着跟真的似的。
見顧鄴輝依舊在磕着頭，探員嘲諷一笑，敲窗的力道不由加大。
這次總算是傳到顧鄴輝耳裏，他終於感覺到什麼，試探的擡頭看去。
沒有大哥，沒有那張臉，好像真的走了？
他心裏一喜面上更是藏不住，連臭着臉看來的探員在顧鄴輝看來都是善意的。
他又扭頭看向外面，外面是來往的車子，車喇叭不停想着。之前詭異的安靜和黑色都彷彿只是做夢。
顧鄴輝也寧願當這是個夢。
只是起身時他發現手腕有個青紫的烏痕，這讓顧鄴輝渾身一顫，眸子瞪的更大。
明明之前還沒有這個痕跡，也就‘大哥’過來抓過他手的這裏。想到這裏，顧鄴輝又開始抖起來，竟然不是做夢，竟然是真的！
也就在這時，耳邊傳來誰的低嘆和笑聲，那聲音時近時遠，彷彿在身邊，又像是從腦袋裏出來，四周彷彿又開始變黑了。
顧鄴輝面帶驚恐，身體抖的更厲害了。
“放過我吧，求你了大哥放過我吧！我錯了我錯了…”
……
中醫藥大學門口有一排人行綠蔭道。
這裏附近綠化做的都還不錯，深綠色的植物不但擋住灰塵還釋放了清新的氣體，頭頂枝葉一擋，不熱不冷的舒服的讓人想唱歌。
一輛黑色的小車停在附近，修長的身影從車子下來，門口路過的學生們紛紛看來，她們互相低頭說着什麼，看着男人冷漠硬朗的臉眼裏帶着微光。
少女的情竇初開就是這麼簡單，還不會隱藏情緒，差不多一眼能讓人看出她們眼裏的好感。
只是可惜她們面對的是一個不解風情之人。
顧雲崢面對普通人那眼神似乎波動都沒有，任憑你如何好看氣質如何特別，在他眼裏和別人沒什麼區別。
如果能分個類，那就只有兩類，別的女人和江苒。
車子裏好奇了一路的司機和顧雲崢的手下透過車窗想看看自家老大到底喜歡上的是何方神聖，眼睛都不敢眨，就怕錯過什麼。
他快到時給江苒發了短信，江苒也馬上回過來了，說她就在門口。
果不其然，還沒等到一分鐘，大學鐵門後面走出一個熟悉的身影。
看到江苒那刻，顧雲崢再次上演了氣息在疏離冷漠和熱情歡喜上的完美切換。
“就在這喫吧，我只能陪你一會，有點事要辦。”把手裏還熱乎的零食遞過去，看着江苒接過聞了下露出笑容，顧雲崢也不夠勾了勾嘴角。
這一幕落入車裏的人眼裏，儼然看呆過去。
他們毫不忌諱的隔着車窗打量着那個讓他們老大還能露笑的少女，不可置否是長的不錯，氣質冷冷的也挺特別。
不過老大能力出衆，他們跟在身邊看過各式各樣的美女，雖然這位也讓人驚豔，但也不是說多麼特殊。
他們猶在看着思索着，卻不知外面江苒有所感覺的看來一眼。
顧雲崢順着她的視線看去，便知怎麼回事，眉眼微微壓低，聲音低沉，“是我帶來的人，不用管他。”
江苒點點頭，她就是感覺到有人在打量她，這麼近的距離一下就知道視線從哪來。
沒有惡意江苒也沒當回事，原來是顧雲崢的人。
至於他帶人做什麼，江苒心裏明白，並沒有過問。
就是被顧雲崢盯着要把那面制零食喫完，江苒有些痛苦。
早知道她就換一個了，這個東西太實在了，雖然沒喫早餐但她也不餓，最後只能假裝很喜歡的喫光。
末了她手下意識的放在肚子上，這可比飯要實在，看來中午都不用喫多少了。
顧雲崢視線落在她的肚子上微微一頓，有些若有所思。
他斂下情緒，看着她俏生生的站着跟前嘴角含笑的盯着自己，顧雲崢莫名心裏一軟。替她擦掉嘴角的痕跡，摸了摸他耳邊的頭髮，才依依不捨收回手。
“不是有課，我在這看着你進去再走。”男人聲音磁性而穩重，那雙黑眸裏噙着厚重的寵溺感，毫不掩飾自己的心意。
江苒莫名生出些負罪感來，她點點頭，準備走又想到什麼折回來，從口袋裏掏出一張符紙，手指翻飛下符紙被她疊成三角形，她把符紙放進男人的掌心，“答應我，帶着它至少一天。”
顧雲崢這會只注意拉着自己的小手，溫溫軟軟的，他很想把這隻手放進掌心，可知道沒時間，便點點頭，眼帶微光的看着她，“會的。”
她給他的東西，他都帶着，永遠不會丟。
目送江苒背影離去，一直等到看不到她的身影，顧雲崢才斂下只對江苒纔有的溫柔，恢復往日的冷漠。
他開門上車，剛坐下便是問道，“那邊什麼情況？”
“這個…剛剛他們打電話過來了，出了點意外。”就在剛剛他接到一個電話，就是內容他有點不敢說。
顧雲崢黑眸徒的沉了下來，犀利的眸子掃了過來，“說。”
冰冷冷的一個字卻讓車裏的人無不打個寒戰，都這個時候了他們竟然默契的想着，剛剛看到的那樣溫柔的老大都是錯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