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江苒問的時候，他也感覺到什麼有些心動，可是理智佔了上風。
江苒沉默了會沒有開口。
她擡頭看去，附近不少學生累的癱坐在地上嘻哈成羣，他們都穿着軍綠色的體訓服，臉上掛着明朗的笑容，那笑聲仿若能影響人一般，讓江苒本來就平靜的人更是冷靜。
劉明康都以爲信號不好，正準備問一聲，就聽到江苒的聲音傳來過來，“我們做個約定吧，如果體訓之後老探長還活着，我就答應替他治病。”
劉明康又是一愣，半個月？貌似醫生給的時間並沒有這麼久。
上次江苒拒絕他後，他當天去了趟醫院。
老探長精神還不錯，若不是檢查結果在那，都看不出來躺着的是個病入膏肓的人。
離開前他找了醫生詢問，結果並不樂觀，時間只是一個籠統的時間，要是哪裏不對，人可能隨時會沒。
他不確定江苒是不是故意這麼說。
可還是應了，“好。”
然而心裏卻並不抱希望。
這邊江苒掛斷電話後，擡頭看了眼烈日高照的藍天。
早就發現了，她來這之後，心更軟了，總想着多管閒事，貌似以前都不會這樣。
到底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的？
是沒有直接殺掉範亮他們的時候嗎？
江苒笑了笑，只是嘴角的弧度淺到有些看不到。
她散退心裏亂七八糟的感性，撫平心緒，站了好一會才離開。
食堂裏三個小姑娘連帶她那份飯菜也給打好，顯然注意過江苒的習慣，沒有帶你大魚大肉，整體相對清淡。
江苒剛剛坐下來，身旁凳子一響，與此同時傳來一個熟悉的聲音，“我可以坐這吧？”
她扭頭看去，楚軒抱着個托盤坐下，對着她漏齒一笑，陽光而又帥氣。
趙蕾幾個看的眼睛都直了，一個勁的跟江苒使眼色。
可惜都被江苒無視，她淡淡道，“隨你。”
楚軒所在的系體訓的位置跟江苒他們是兩個方向，幾天沒見這個帥氣的少年膚色明顯黑了些，但畢竟是常運動的人，即便是黑了也只讓人覺得更硬朗了。
似乎那張臉看着都比以前成熟很多。
他走過來時就引起不少女生的注意，對着江苒笑的時候，不知道多少女生偷偷的說酸話，在那默默嫉妒着。
大概察覺到江苒對他的冷淡，楚軒也不介意，自己找着話題說。
他說的不多，偶爾江苒會附和一聲，絕大部分都是趙蕾她們代替回答。
男生喫飯相對更快，楚軒快喫飯時，便有隊友故意過來拍他的肩膀提醒他可以走了，一邊特意看了江苒好幾眼，調侃爲十足。
楚軒面上有點尷尬，大概知道對江苒造成一些影響，倒是沒有多留。
走前卻是看了江苒好幾眼，說了句，“體訓後我們去看電影吧？”
她哪裏不知道楚軒在打什麼主意，開始以爲是趙蕾她們幾個起鬨，後來發現楚軒也當真了，說實在話她挺不希望這樣。
這回答似在楚軒意料之中，沒有想象中的尷尬，反而笑了起來，“那就等哪天你願意了，我再請你。”
江苒擡頭淡淡瞥了他一眼，少年黑幽幽的眸子看來，裏面是這個年齡獨有的大膽和熱情，他又跟407的幾個女生點了點頭，轉身跟上朋友。
一直等到楚軒的身影消失，江苒才收回視線，結果發現趙蕾她們三個飯也不吃了，撐着下巴花癡般的看着門口，跟唱戲似的，一個人來一個。
“多好的男生啊，會打球長的帥。”
“不，外在是其次，關鍵是他喜歡江苒。”
“哎，爲什麼別人不想要她就偏有，我們想要就是得不到呢，嗯~”
最後一句話是祝茜說的，故意拉長着調，聽得江苒頭皮發麻。
她挑了挑眉，乾脆放下碗筷擦乾淨嘴，“我跟楚軒不可能的，因爲我已經有男朋友了，體訓結束我讓你們看看。”
這不是江苒第一次說自己有男朋友，耐不住三人不信。這次她說的信誓旦旦，趙蕾她們便有點遲疑了，隨後松嘴，“那我們就等着看了。”
還是不懈道，“真不知道還有誰比楚軒還優秀。”
假裝沒有聽懂幾人在質疑她的眼光，江苒嘴角微勾。
……
體訓結束的前一天，大一的學生們幾乎沒掩飾住臉上的愉悅。
整整半個月的體訓，無論颳風下雨大太陽都風雨無阻。
以往白白嫩嫩的男女一個個被蹉跎成挖煤的，誰都想結束這殘酷的訓練。
不過等教官宣佈結束的時候，大家還是面露不捨。
年輕帥氣又有威力的教官永遠都是學生們的偶像，來時的忐忑，訓練中的忌憚以及分別的不捨是初中、高中以及大學都會發生的場面。
誰讓人都是感性的念舊的。
江苒反應快的後退一步，擡眼看着前面被學生們團團圍住的教官。
彼時雙方眼睛都微紅，面露不捨。
貌似只有她離得遠，面無表情，跟四周格格不入。
江苒眼見的看着最裏面哭的誇張的祝茜，揉着眉心有點接受無能。
乘着這回人少，她給宿舍羣發了條消息，悄悄的就溜了。
體訓半個月，由於沒什麼大事她幾乎都沒有回去。
昨天晚上老人還打電話說讓她結束體訓趕快回家，她一早就買菜做飯給她補補。
不光江苒這樣，其他三個小姑娘都得到家人的問候。
但是她們大半老家在外地，這次回家勢必要請假。
昨晚上幾人還聊了一個多小時，幾個小姑娘聲稱回來都給她帶土特產。
江苒只知道她們都是下午的票，原本是說送的，但是幾人覺得沒必要，昨天就說好不讓江苒送。
如今她只要會宿舍換上衣服背個包就可以走了。
校門外停着一輛黑色的越野車，來往的學生無不好奇的看去幾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