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業前她還信心十足，結果第一天人是累了，信心也給她磨掉了。
給江苒打電話時，她直接表明自己可能會讓她虧本。
這邊租房子不便宜，不說多掙錢，首先得先把成本收回來。
江苒當時沒多說，只問她有沒有用自己教的那套手法，確定趙雯用了，才說了句別多想，客人會來的話。
趙雯明顯沒聽進去。
江苒到達明珠街時天色徹底黑了下來，眼前是接到色彩繽紛的路燈。
她看了下時間已經八點半，剛剛在路上給魏紅英打電話，兩人還在逛街，穆秀雲帶着老人去了甜品店，二人表示都不太餓了，讓江苒自己解決晚餐。
聽那意思短時間還不會回來。
江苒倒是不知道穆秀雲的存在是好還是壞了。
要說好，老人一看到她就會多想，而且自己不喜歡生活中多出一個人。
要說不好，老人雖然羨慕着，但是有了個說話的人，而且穆秀雲是個會說話的人，總能讓魏紅英輕鬆忘記隔閡跟她暢聊起來。
比如今晚，如果是別人，老人只怕早就回來休息了。
偏偏穆秀雲有這個能力，不但讓老人逛街到現在，還去了她一直覺得貴並且覺得不好的小喫甜品店。
江苒想着這些的時候，已經到了會所門前。
今天早上趙雯還在說客人沒來，準備找人發傳單，應該多少回招來幾個體驗的。
而且這個點正是上班族的享受時間，正常來說看看的人不少。
偏偏江苒卻發現，會所前孤零零的，彷彿這地方被所有人遺忘。
站在門口發傳單的趙雯，更是顯得孤寂。
江苒過去時，她順手給了張傳單，後面纔看到是江苒，自己先笑了，“瞧我這看人看多了，都看花眼了，我還以爲你不來了。”
進屋裏去，趙雯給江苒倒了杯花茶。
知道現在的人什麼都要看顏值，這裏的杯子都是特製的透明度極好的玻璃杯，今天的茶是水果茶。
江苒正好有點渴，喝了一口，酸酸甜甜的，覺得偶爾喝下也不錯。
隨後趙雯坐在對面，說起了今天的情況，“今天總共進店裏的有18個，看一眼就走的15個，還有三個免費體驗了下，依然沒辦卡。”
所以今天連一百塊都沒有。
“趙姨，你不用有負擔，開店之前我就預算過這種情況，但我有信心，後面生意會好起來，所以你也不要想太多，你就當我不缺這點錢吧。”
本以爲趙雯會說幾句泄氣的話，結果她連連點頭，“我懂，但是心裏不太舒服。其實我自己也想通了，做生意哪有隻賺錢的，只要我努力點認真點，這客人終究會來的，加上不小心發現另外一件事，我就更有自信了。”
這次輪到江苒意外，“什麼事？”
明顯就是等着江苒問這話，趙雯忍了一天的話，終於宣泄了出來。
“我就說咱們店裝修的這麼漂亮怎麼就不來人。”
“我發傳單，她們也發，客人大多都是從正門進來，所以沒過來就被截走了。”
“後面我故意問了過來體驗的客人，其中一個告訴我，昨天開張時，那邊是知道的所以故意發傳單，她正好兩家店都體驗了，也沒打算在這邊辦卡所以不覺得有什麼就告訴我了。”
江苒聽她說完，才明白她說有信心是怎麼回事。
趙雯是覺得對方故意針對他們，就是看出她們店有潛力，不然誰這麼不惜一切免費來搶客？
雖然這麼理解也不錯，但算是鑽牛角尖。
反正對方有幹勁，江苒覺得那家店針對下也不是壞事。
現在能打折能免費，也只能起到暫時作用，後面總會有機會。
趙雯跟她發泄下心情也暢快很多，她預計九點前沒客就準備關門回去了。
江苒見就剩下十分鐘，決定等着她一起離開。
兩人主要說着店裏的事，之前有很多細節都是趙雯負責，現在開業了沒那麼忙了，纔有空跟江苒說。
包括之前裝修的費用，以及江苒給的備用金的餘額以及各種進項。
“趙姨不是記得有本子，月底前把賬單直接給我就行，中間的一些小事情不用每件事都跟我說，要是有什麼問題，我會主動問你。”江苒道。
雖然是小店，但是一旦忙起來根本沒有閒餘時間，江苒是爲以後計劃。
兩人說着話，時間也就到了。
趙雯起身去關裏面的燈，江苒在外間等着，卻在這時，玻璃門推開，上面掛着的風鈴脆生生的響着，走進來一個四十左右的婦女，捂着脖子，沒耐心喊道，“老闆人呢？”
趙雯正好去了衛生間，江苒起身，“有什麼可以幫到你嗎？”
那婦女穿着打扮很是精緻，可能是脖子有點不舒服，聽到聲音掃了江苒一眼，皺眉道，“我扭着脖子了，門口那家排滿了，我看你們是新店吧，會不會做？”
明顯是極爲不舒服，對方故意質問的語氣也沒什麼和氣。
江苒剛準備說話，趙雯已經出來，接話道，“會的會的，我先給你做個熱敷吧，我們店裏有個優惠活動，只要…”
“會做就行，別的先不說，帶我去房間，疼死我了！”
趙雯臉上帶着幾分尷尬，卻還是趕緊過去幫着開了燈，提示對方躺下，又去拿了熱毛巾。
對方聲稱開車時，不小心放下了座椅調節器，滑下去時掙扎了下就變成這樣了，一動就鑽心的疼。
趙雯一邊取下毛巾，一邊讓對方俯臥，一隻手就按了下來。
手剛落下，對方驚叫一聲，怒道，“疼啊，你會不會做呀，疼死我了。”
趙雯沒出師，對對着假人做過很多次練習，力度上也可以控制了，不可能說弄錯。
只是客人的脖子大片腫起，碰哪都是疼的，算是故意遷怒了。
這一碰就叫，不碰又不行，趙雯被折騰的沒辦法，求救的看着江苒。
江苒示意她讓開，挽起了袖子走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