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一出,屋裏的幾人同時變了臉色。

    吳月凝剛剛還複雜無比的臉色登時就變得鐵青,看着羅魏,難以置信道,“你騙我,你不是說沒愛過其他人麼?”

    吳治庸也沒想到準女婿還有這麼一個祕密,也沉聲道,“到底怎麼回事,羅魏你當初答應過我不會對不起我閨女,我這才答應你們在一起,你就是這麼回報我的。”

    只有被指責的羅魏臉色蒼白,想解釋什麼,嘴脣哆嗦了下硬是一句話沒說出來。

    這幅樣子在父女倆看來就是心虛。

    吳月凝本來就沒休息好,意識到自己可能被隱瞞了很多事,這個打擊讓她身子一晃差點摔倒。

    羅魏下意識去扶她,手卻被吳月凝拍開,她紅着眼睛怒道,“別碰我。”

    而一邊的吳治庸這是心疼的看着女兒。

    羅魏看看對自己心寒的女朋友,再看滿眼怒火的未來岳父,他眼神複雜,神情來回變換,也受不了了,他使勁的抓着頭髮,坐在沙發上,將頭埋在膝蓋上。

    半響那聲音才傳來,“我不是故意要瞞着的,我是真的很喜歡你,我怕你不能接受我,所以纔沒說,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也許是瞞不下去了,羅魏呢喃中說出了實情。

    玉墜的確不是第一次送出去。

    當初羅母把玉墜給了兒子,羅父面臨升職的問題,一次偶然的機會下讓羅魏認識了其上司的女兒。

    對方挺喜歡羅魏,天天纏着他。

    爲了不讓升職的事有意外,羅魏沒有直接表明自己並不喜歡對方,反而故意給對方造成錯覺。

    直到羅父升職成功,羅魏找了個時間跟對方攤牌。

    但是那天就是這麼巧,兩人約好見面,對方卻在過馬路時被一輛剎車失靈的車子撞上,她直接死在羅魏面前。

    而玉墜是前不久羅魏聽從羅父的話穩住對方送出去的。

    當時女孩死的時候手裏抓的就是玉墜,而她到死都不知道,自己喜歡的男人並不喜歡自己。

    “我心裏也有愧疚,可再也沒有機會跟她說,後面我離開了自己家來這裏,我也慶幸遇到你,不然我永遠不會走出那場陰影。”

    這次玉墜是他親手送給吳月凝,可惜羅魏怎麼也不會想到,當初被他欺騙的女孩因爲心有不甘覆在玉墜上。

    死後才得知自己是癡心妄想不說,還見證了喜歡的人跟另外一個女人表白,所有的事刺激的她陰魂不散,自己凝聚成型。

    憤怒、不甘讓她急速成長。

    上次江苒在街道和吳月凝錯過就注意到什麼,只是當時對方毫無威脅,但如今卻不同了。

    日夜看着喜歡的男人跟另外一個女人卿卿我我,再聯想自己的癡心妄想,正常人都會瘋的,何況本來就是因爲不甘心而變成陰魂的女孩。

    這事聽起來羅魏並不是罪無可赦,因爲女孩的死只是意外。

    可是吳月凝還是接受不了,在她看來,羅魏一直都是個貼心的人,根本想象不到,對方會因爲家人的一個職位欺騙一個女孩。

    她怔怔的看着面前的男人忽的覺得陌生,一句話也說不出來,心裏彷彿堵着石頭。

    吳治庸也不知道說什麼好,但是這件事總歸要解決,所以他問向江苒,“所以這些天我閨女做噩夢就是那女孩嗎?”

    江苒點點頭,“之前她沒有能力,但是怨氣會增加成長速度,加上求婚一事刺激對方,所以它現在已經成型了。”

    成…成型?

    吳治庸反應過來下意識的看着四周,被江苒這麼一說他只覺剛剛纔感覺好點的房間又冷了起來。

    一想到還有所謂的‘成型’之物,他就坐立不安。

    “那要怎麼辦?”

    “很簡單,它怨氣未消主要是因爲被欺騙,但是到死都被瞞着,現在除了需要一個坦白還需要一個道歉,至於對方原不原諒,那就看某些人的誠心。”

    說完,江苒問吳月凝要來那條玉墜,對方毫不猶豫就給了。

    江苒簡單的對着玉墜虛空畫了幾筆,跟着將東西遞給羅魏,“它本來要找的是你,吳小姐算是被殃及的人,你若誠心,就每日凌晨對月跪拜,對着玉墜將你應做未做的事情做完,這期間無論發生什麼都是應該承受的。”

    羅魏結果玉墜,聽完這話,身體一僵。

    他道,“你說的對,這些是我應該承受的。”

    對方明顯有話想對吳月凝說,可剛剛知道這些事的她哪裏聽得進去,一扭頭直接卻了別的地方。

    吳治庸更是攔着羅魏,“先把你自己的事情解決再說其他,這次算是我看走眼了,我還一直以爲你還是個正直的孩子。”

    羅魏本來蒼白的臉色更是一白,“是我的錯。”

    “現在說這些有什麼用,我要是你馬上回去,找個地方對着玉墜跪地請求原諒,你也忒不是東西了。”

    無論吳治庸說什麼對方也不反駁。

    反是吳月凝看的心裏一揪,她寒着臉道,“爸,你別說了,讓他走吧,我不想見到他。”

    羅魏幾乎是被吳治庸趕出屋子,走之前,他不忘回頭道,“月凝,等我。”

    待房間只有幾人,吳治庸這才呼了口大氣。

    雖然失望好不容易有了女婿這就沒了,但好歹女兒沒事。

    只是還沒來得及高興,就被江苒下一句話給驚的整個人彈跳起來。

    “解釋你也聽到了,這件事他做的不對,但我剛已經在玉墜上動了手腳,近期他都會因爲你而噩夢連連,你也該收手了。”

    房間裏吳月凝站在一邊,吳治庸坐在沙發,可江苒說的話卻是對着門口。

    詭異的一幕,讓二人都意識到了什麼,吳治庸壓着恐懼道,“不是說在玉墜上麼?”

    “陰魂認定要害的人,沒有這麼容易放棄,我這麼說不過是讓羅魏受點教訓。至於原本就纏着你女兒的東西,已經心存殺意,她不願放手,只能由我動手。”

    只是兩人肉眼凡胎什麼也看不到。

    但是江苒說完話後,他們卻看到關閉的房門抖動的厲害,房間更像是突然進如寒冷臘月,冷到骨子都是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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