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間裏的人忍不住唏噓孟菲該不是因爲經紀人的死，被嚇的精神錯亂而出現什麼幻覺了。
眼見孟菲表情越來越恐懼，衆人也越來越不解時，江苒走了過去。
她踱步到牀邊，右手似隨意的放在牀邊，孟菲卻愣住了，並且停止唸叨和掙扎，連臉上的恐懼都少了些。
秦松都詫異的看着這一幕，幾個警員還低聲說了句。
只有孟菲自己卻看到，那個纏了她很有一會的娃娃這會被江苒那一順手給按在手下。
它青紫的臉上哪裏還有剛剛的猙獰？
江苒那看似隨意的一放，它似乎用了全身的力氣都無法掙脫。
從開始的憤怒到瘋狂直到後面臉上露出和孟菲差不多的恐懼。
它嘴裏發出怪異的聲音，那聲音聽到孟菲耳裏彷彿是在求饒。
所以她根本也忘了害怕，呆呆的看着這一切。
見江苒根本沒有注意，她不禁在想是不是偶然，沒忍住抖着嘴皮子伸手指了過去，“江苒，你的手下面…”
手下面怎麼了？
旁人還沒來得及好奇，江苒已經聞聲擡起了手。
好奇的人瞅來一看，那牀邊乾乾淨淨什麼都沒有。
但如果有細心的人肯定可以發現，江苒收起的手是握成了半拳。
而那半拳看到孟菲眼裏看到的又是另一慕。
她像是抓着一截破毛巾一樣，把那個嚇得她五臟俱動、差點殺了她的蠻力娃娃給捏成一團，而對方恐怖青紫的臉皮也在慢慢變化，最後成了一個白胖的小娃娃。
她怔怔的看着，要不是親眼看到，她甚至以爲這一切都是幻覺。
江苒把拳頭放在面前，掃了一眼娃娃泛黑的眼珠裏的求饒，她看向孟菲，淡淡道，“你可知道，它們能成爲轉運的媒介，都有一個必要條件，就是身帶怨氣，這個怨氣從來都不是自然產生。你在享受回報的時候，就該做好承受惡果的準備。”
這番話在房間裏說的有點突兀，一屋子聽的懵逼。
心想這小姑娘莫不是給孟菲說什麼佛教大道理？
但只有孟菲知道她說的是什麼，她很感謝江苒沒有直接提自己養小鬼這幾個字，不然否管房間裏的人信不信，謠言一出去，她就徹底完了。
她同樣也知道，剛剛一切不是偶然。
這個第一次見面她就感覺到不同的小姑娘果然看得到那些髒東西。
她又想起不久前錢聰死在自己面前的一幕，她現在還不能原諒自己。
她是喜歡名利和錢財，但是從來沒想過害誰，何況還是一直對她有所照顧的錢聰。
所以她問出了一直不解的問題。
“早上你是不是就知道了，但爲什麼不直接告訴我，如果你當時說了，我或許就不會…”
不等孟菲說完，江苒直接打斷了她的話，“你是在給自己的錯誤找理由？”
“不，不是，我只是…”
“其實我也正準備問你，我們見面後，你是不是又對他要求了什麼？”看着孟菲一臉疑惑，江苒直接道，“你問我早上爲什麼沒有直說，因爲我沒並沒有看出你們有生命危險。如果是常態變數，我一定可以看出，如今結局變化，說明影響之源是個變化，你身邊唯一的變數就只有它。”
孟菲身體一震，表情變的無比僵硬。
她想起一件事情，上午準備衣服，聽到助理說最近某導演有個大戲，但是主角好像已經定了，她當時心生羨慕，去衛生間時，做了個小儀式，讓助理投了簡歷。
之前直播的時候，她特意交代助理留意回覆。
難道就是這事？
她記得早上見面時江苒就說過她的貪心太旺，總有一天會出事。
所以是她早上的要求讓小鬼暴躁了，纔有後面的事情嗎？
可是架子掉下來是工作人員的疏忽，她唯一做的錯事就是推了錢聰，可是推人的時候，她並不是自己的意思。
等等…孟菲表情又變的難看起來。
如果她推人是小鬼的原因，那麼小鬼會這樣…是她造成的？
整件事就彷彿一個循環，別人只看到她推人，但是隻有她自己知道，當時根本就控制不住自己，但是這個後果也是因爲她中的前因。
果然她就是殺死錢聰的兇手！
房間裏的人聽的雲裏霧裏，但也注意到孟菲的表情變化。
秦松按住幾個準備過去的同事，走到江苒身邊低聲道，“直播出事後孟小姐還沒接受調查，她執着要先見你。我看她現在情緒穩定不少，你幫忙給勸勸吧。”
“她情緒這樣是正常的，既然孟小姐答應見了我就配合調查，你們現在就可以進行了，你說對嗎孟小姐？”江苒說這話的時候眼神是看着的孟菲的。
她表情淡淡，卻讓孟菲回味過來。
孟菲點點頭，對着秦松道，“江苒說得對，我會配合。”
醫生本來想說些什麼，但是孟菲自己答應，他們只能提醒一句，“病人情緒還不算穩定，各位同志請適當。”說完幾個醫生和護士離開了房間。
孟菲的律師率先過來問了句，“孟小姐，需要我做些什麼嗎？”
他被喊來的本意應該是阻止這些，但是他也注意到孟菲前後的態度變化。
果不其然，孟菲拒絕了，“謝謝你陳律師，我暫時不需要了，後續如果有什麼要辦的程序，我再聯繫你。相關費用我會讓助理跟你交接，謝謝。”
房間裏的幾人面帶意外，他們都注意到了，孟菲的情緒穩定後，整個人看起來有些不同。
之前覺得她奇奇怪怪可能是爲了逃避這件事故意裝瘋賣傻，現在看來又不像是這樣。
特別是那個被喊來的小姑娘，感覺比孟菲還奇怪。
秦松還要工作，他送江苒到了門口說道，“今天麻煩你了。”
江苒回頭看了他一眼，餘光又瞥了正看着她的孟菲，說了句，“作爲回報，這件事的後續情況出來後告知我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