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半的孩子已經不在世上。
當時工作人員已經跟孩子的父母說過，聽說孩子不在時，沒有一個願意相信的。
如今能找到的都找了回來，出事的已經尋到遺體，期間還有些不順利的地方，都已經解決。
第一次行動算是圓滿結束。
只是其中一個孩子不在的家長，不接受找回的遺體是孩子的，在工作室裏吵鬧着說網站在欺騙他們。
“…說也不聽，進來就是一通罵，我知道孩子沒了心裏難受，但也不待這麼遷怒的。早知道就不寫咱們工作室的地址了。”
孫世德去洪市後，親自看着辦公室完成，爲了讓網站尋求幫忙的家長相信，特意標出了他們的第一個臨時辦事處，哪知道第一次有家長過來就是鬧事的。
這個電話是到隔壁辦公室打來的，隔着手機還能聽到哭聲。
江苒正想說話，又一個電話進來，她看了一眼是聶應遠打來的。
她只得對孫世德道，“你先穩住他們，我這就過去。”
跟着掛斷接聽了聶應遠的電話，裏面傳來對方的聲音，“江苒，你那辦公室怎麼回事，今天軍隊那邊的人來了，我現在帶人過來看呢，還沒進門就聽到裏面有人在哭。”
江苒揉了揉眉頭，“家屬接受不了孩子出事在辦公室鬧騰，我正準備過去。”
“那軍隊來的這個人怎麼辦？”他現在正帶人在旁邊轉，總不能一直忽悠。
江苒一聽，問道，“那人是不是姓顧？”
對方愣了下，“你怎麼知道？”
江苒剛準備說那人她認識不用擔心，聶應遠那邊有什麼事讓她稍等下，跟着手機話筒像是被人捂着一樣。
大概過了一分鐘，手機那邊重新傳來聲音，聶應遠喘着粗氣道，“我剛跟對方說有點事來了衛生間，暫時能拖一會，你能過來就儘快，待會我跟孫世德先聯繫下，就這樣了。”
江苒，“我…”
一句話還沒說出來聶應遠就掛了電話，聽聲音還很急切。
江苒本想回過去，想想就算了。
她叫了小區的車子，一邊走到門口，一邊打電話給了顧雲崢。
剛響一聲那邊就接了起來，江苒率先道，“你在哪裏？”
“看昨天說的網站。”顧雲崢老實回答。
“那看的怎麼樣？”江苒故意問道。
裏面頓了頓，才傳來顧雲崢的聲音，聽起來不怎麼開心。
他過來的本意是希望這家網站所說的職位真的是正常的可以有保障的，但是之前跟聯絡的負責人說的還可以，實際考察後，那負責人就明顯不一樣了。
上車前打了給誰不說，地方到後，走的路跟他說的樓層分明不同，剛剛還藉故去了衛生間，明顯在拖時間。
他記得之前到地方時聽到某曾有動靜，注意到那負責人表情有些許變化，就猜到跟自己要去的地方有關。
如今對方帶着他走錯了三個地方不說，還故意扯開話題，他故意裝作不知道想看看對方幹什麼。
顧雲崢對江苒沒有說很詳細，卻大概提及了負責人的異樣，最後說了句，“…合作可能不能進行。”
她之前就在想，要是對上顧雲崢，聶應遠是怎麼做到帶他亂轉還不被發現的。
敢情一開始就被對方看破，他要是猜的沒錯，顧雲崢自己沒去，也肯定安排人去打聽情況了。
其實江苒猜對了。
顧雲崢自己沒去，便打了電話，讓陸源安排的人過去打探。
他跟江苒剛打完電話對方，過去打探的人便回電話告訴了他大概的情況。
“…家長咬定是網站的問題，目前不知道誰對誰錯，他們負責人也在，看着很奇怪，不像是什麼好人。”
顧雲崢微微皺眉，什麼叫看起來不像是好人。
此時被稱爲‘看起來不像好人’的孫世德正坐在自己辦公室煩躁的不行。
本來對孩子的事挺有耐心的他被家長粗鄙的話給磨的都快暴起了。
想着江苒馬上就過來，他就生生的壓住。
最終還是走了出去。
家長是孩子的爺爺奶奶，進來鬧騰的就是他們。孩子的爸媽也來了，不過兩人是跟着勸的。
這大概就是理智和不理智的區別。
之前網站就是跟孩子爸媽聯繫的，提前說了孩子可能出事的事，夫妻倆雖然傷心但是表示不管是死是活都要看到孩子，希望網站幫忙。
那時候剛好孫世德過來交接事情，這對夫妻還是他親自接待的。
當時的場面他也記得，孩子應該是被壞人拐走的，找回時遺體已經損壞嚴重並且腐化，拿回來的都是骨架。
並且已經經過醫院進行DNA對比，確定就是丟失的孩子。
當時家人痛哭流涕，將孩子遺體收了回去，孫世德還被人道謝。
誰知道這纔多少天又回來鬧騰。
卻不知孩子的爸媽亦是一臉痛苦，本來孩子的遺體找到，他們即便再痛經過時間總會慢慢消磨，父母卻認爲他們被騙了，哭鬧着把這事翻出來，他們沒辦法，只能跟着來。
其實心裏也有些疑問的，畢竟他們登錄了那麼多的網站找人啓示，只有這家新開的找到了不說還用了那麼短的時間。
DNA鑑定他們是看到了，可是又不是醫生的他們，怎麼知道真假。
說到底還是太順利了讓他們覺得不該這樣。
要是孫世德知道他們的想法肯定會氣的揍人，這找孩子順利不是好事麼？你們自己的孩子出了事是很不幸，但是別人還想找到孩子，這都是什麼心態。
跟着又接到聶應遠電話說之前江苒要收的那些士兵的長官還是管事來了，讓他趕緊把事情處理好。
他掛了電話頭都疼了，認命出去繼續勸着。
期間還看到旁邊樓層和不認識的人過來看熱鬧，他都沒心情搭理。
等聶應遠帶着人來到辦公室門口時，那對老人鬧的正起勁。
“我可憐的孫子，明明活的好好的，卻被這羣狠心的生生的給說死了。”
“無良的壞人，你們就不怕遭天譴嗎？我的孫子呀。”
“大家快來給我評評理呀，這些都是騙子，大騙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