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歉。”自覺失禮，何天然壓抑住心底的噁心準備道歉，話沒還說完，這時窗戶一陣風進來，帶來一股更濃郁的臭氣，“我只是…嘔！”
這一次他直接衝到門口又連嘔起來。
王立德的臉色更是黑了，有點懷疑，這是不是故意來刺激他的？
倒是程世偉說了句，“本來就是臭，我也是憋着了，不然早吐了。”
王立德哼了聲氣得不輕，難得沒有開口，餘光不忘瞥江苒一眼，見她面無表情，臉色纔好點。
外面的乾嘔聲一直沒有斷，房間裏出奇安靜。
江苒見狀擡了步，兩人只看到她走到門口，跟着將房門關上，隔絕外面的聲音，這才重新來到牀前。
跟之前程世偉觀察的樣子差不多，主要瞥了眼王立德的腿。
不同的是程世偉看了半天不明所以，江苒只是看了眼就收回了視線。
跟着看向明明好奇想看，卻見江苒擡頭立刻撇過頭的王立德，微一挑眉道，“先說好，我收費可不便宜。”
這人說話不好聽，江苒可記得上次協會那幾個小嘍囉就是他的手下，她這人還是有一點點小氣的。
不過這話聽到王立德耳裏卻仿若聽到仙樂。
這會哪裏還故意掩飾情緒，只看着江苒追問道，“你是說…我這腿真能治好？”
如果真的能治好，不用斷腿，錢什麼的他根本不會考慮。
就是程世偉都好奇的看着江苒，之前說是邪術他只是猜錯，考慮的是兩個原因。一個是正好出事在宋恩走之後，二是醫院都查不出原因，太過邪門。
“真的是邪術嗎？”這是程世偉比較關心的事情。
看到江苒點頭，他就更加好奇了。心想到底是什麼邪術能讓人的腿爛成這樣。
江苒沒有打算多說，而是看向王立德。
反應過來這是讓自己回答，王立德壓抑住心底的激動忙道，“錢不是問題，…我是要你能治好的話。”
江苒點了點頭，然後示意程世偉去找個盆過來。
“衛生間就有一個。”王立德說道。
以前買來做足浴的，不過這東西還是比不過外面會所當場做的，買回來就閒置了。他不知道江苒要盆做什麼，就讓程世偉拿了這個。
那盆也有點重量，程世偉兩個人才抱出來，按照江苒指示放在王立德牀面前，心想這應該是要清理傷口，便問道，“不用水麼？”
“要，溫水就行。”江苒說道。
程世偉便又去了一趟，找了個容器，跑了幾個來回差不多把盆裝的半滿。
聽江苒說夠了，心想應該要找點紗布之類的，還沒走，就聽到江苒後面的話，他頓時就愣住了。
“你先把雙腿放盆裏。”這話是對王立德說的。
兩人明顯都愣住了。
程世偉想的是，之前以爲這水只是消毒用，連個盆都滿。王立德受傷的半個小腿，這腿放進去連傷口小半都蓋不到，何況還要放雙腿。
王立德則是覺得對方到底能不能治療。雖然這腿沒治好也沒查出原因，但是幾個治療的醫生明確說過不能碰水。
江苒說完看王立德不動，自然注意到他眼裏的懷疑的，也不解釋，只道，“如果想保住這條腿，就照我說做，除非你還有其他辦法。”
程世偉頓了頓，說了句，“試試吧，江苒肯定有方法。”
“可是…”王立德還想說什麼，結果一激動腿又被帶着疼了下，本來在流動的膿水順着退留在下面墊着的毯子上，發出陣陣惡臭。
他面上露出一絲嫌惡，跟着一咬牙，也不說了，直接撐着翻下身，將雙腿放在冷水中。
潰爛的地方見了水又是刺疼起來，他忍者疼看着江苒，“就這麼泡着？還要做什麼？”
“不用了，坐着就可以。”
程世偉卻注意到江苒掏了一張符紙出來，不由安靜下來，想看看她做什麼。
就是王立德都緊張的盯着江苒，這小腿疼的受不了，也不知道要泡到什麼時候。
而且才泡了一小會，這水都渾濁了，他看着就噁心。
下意識瞥了眼江苒，見人家臉上沒有一點嫌棄，王立德心裏哪裏不知道，這也算是忍耐力十足了。
江苒的確是拿了符紙出來，總共三張，功效不同。
在手裏燃燒之後，放入水盆裏面。
又讓程世偉找了個棍子，將漸漸化成細灰的符紙攪拌均勻，一直成一種半透明的顏色這才停下。
期間王立德硬是沒敢亂動。
他沒看懂江苒弄的是什麼名堂，但是傷口處卻漸漸發起熱了。
下意識的想着該不會是感染了，本想說的，可是想着自己一開口程世偉可別把人給領走了，所以就忍者沒說。
門外何天然一直沒進來，本想着跟江苒一塊，可以看看她平時在做什麼，結果第一次跟出來就丟了一次臉，他現在也不好意思進去了。
關鍵是怕再進去這忍不住還想吐，剛剛那位實在難受。
半小時過去了，江苒讓王立德把腳擦乾躺回去。
也不知道是不是錯覺，那盆水的顏色變的有點暗有點黑。
王立德本想說等着下人弄，還沒開口程世偉就彎腰將一大盆水給端進衛生間。
他看着程世偉的的身影，記得從之前來對方就沒有一絲嫌棄，任勞任怨的樣子，低着頭不知道在想什麼。
“感覺怎麼樣？”
江苒問話的時候王立德才回過神來，意思到她說的是自己的腿，剛準備說沒什麼感覺，卻突的一愣。
之前泡水的時候受傷的小腿一直都是熱的他後面也就沒管，這會沒泡着水的上半截也在發熱，這肯定不可能是什麼感染。
他盯着腿看了好一會，才小心道，“有點熱。”
“那就對了，你的腿應該是陰邪入體，我再給你留點符紙，每天中午泡一次，三天就行了。”
剛剛倒水回來的程世偉正好聽到這話，有點意外，三天就可以好了？
王立德說不來信還是不信，但江苒遞過來符紙時，他卻沒有猶豫的收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