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家店面比較簡陋,名字叫‘小芳洗髮廊’多有八十年代的風格。

    大門是玻璃門,裏面有窗簾,半掩半露,能看到裏面有不少人。

    江苒過來時就感覺到裏面有何天然的氣息,他那容易找陰魂的身體,氣息跟別人的總會不同。加上看過他訓練,他的呼吸對比別人相對弱一些,很好分辨。

    除了何天然,論呼吸輕緩和長短看女人有三個,剩下七個男人,其中一個呼吸有點不穩,大概是受傷了。

    “你怎麼知道?”徐斌等人見她一下子說中很是意外。

    江苒卻沒吭聲,看了幾眼擡步過去。

    “班長你不能過去。”說好讓他們別動,結果自己過去。一班的學生愣了愣,下意識的跟了上去,準備提醒她門口有人攔着。

    結果看到江苒下一刻動作,都傻眼了。

    江苒壓根沒有敲門的意思,過去第一步就是抓住門把手往裏一推。

    徐斌他們隔着半露的簾子清楚的看到本來有個男人站在門口,硬是被江苒這一推給擠到旁邊,一瞬間屋子裏的人都看了過來。

    隔着門都感覺到一羣人的敵視。

    連他們都忍不住縮了縮脖子,班長是不是有點太囂張了?

    一班的人看的緊張又擔心,又想班長一個女生都過去了,他們躲在這也不好,大家互相看了一眼,就要擡步過去。

    哪知都快進屋的江苒跟背後長了眼睛一樣,回頭淡淡看來一眼,明明她也沒說話,那一個眼神看來,莫名讓衆人讀懂其中意思:待在原地別動。

    大家反映過來時,已經齊齊的收了腳,跟着個個開始尷尬。

    江苒推門進屋,進去後順手給關上。

    徐斌他們還想從縫隙看,結果江苒很‘貼心’的把剩下一半的窗簾也給拉上了。

    一班的人,“…”班長真的是完美堵死他們的好奇心。

    屋子裏的人這會更是眼神古怪。

    突然進來個小姑娘,差點傷了他們的人不說,進來還拉了窗簾,本來沒開燈的地方一下子黑了,弄了大家一個措手不及。

    好在誰過去開了燈,結果擡頭一看,得了,還是那小姑娘。

    店裏半米長的複式服務檯,看起來不年輕的捲髮老闆娘懶洋洋的說了句,“小姑娘,今天這裏不洗頭,你去別家吧。”

    原來是來洗頭的。

    那個被江苒推門給推開的男人,心裏覺得丟了臉窩着火正按着門,那意思分明沒打算讓江苒過去,“小姑娘力氣不小啊,這推了了人連聲道歉都沒有,你們這天天文化人文化人的叫,學的都是垃圾吧?”

    這屋裏的男人多是高大的個頭,個個打扮的社會。

    估計這身造型一出去,年輕的小姑娘都下意識退避三舍。

    可惜開口說話的和看熱鬧的卻發現小姑娘非但沒有害怕,反而往前走着。

    店鋪有點小,七八人在裏面有點擁擠。

    中間的地方還圍着起來,隱約看到他們帶頭的坐在椅子上。

    江苒過去的時候沒人給她讓路,她乾脆跟之前一樣,直接伸手一推一個準。

    多是一百五六十斤的人,這會跟棉花似的被一推就開,連生氣都忘了,有些愣住。

    之前那個找茬的都看樂了,這下可不是自己一個人丟臉了。

    但大家也看出這小姑娘來意不善,盯着看着。

    中間的地上趴着一個坐着兩個。

    趴着的是個男人,胳膊上流了血,看起來有點失血過多,卻不致命,大概是嚇壞了,眼神有些放空,時而露出痛苦。

    坐着的兩人江苒都認識,一個是何天然,一個是廖娟。

    何天然看起來沒受傷,只是被人綁着,而廖娟頭髮有些蓬鬆,像是動過手。

    明明在一班人人面前嚴厲讓學生膽寒的嚴厲班主任,這會像是受到了驚嚇,即便眼神清明,身側的雙手卻在微微發抖。

    江苒眼見看到上面濺了鮮血,再看地上掉落的刀幾乎明白什麼情況。

    她故意說了句,“老師沒收到我的短信?”

    廖娟聽到這個聲音時還以爲幻聽,等擡頭看到站在幾人中的江苒,她瞳孔跟着一縮,突然道,“什麼老師,沒看到我們在辦事麼,小姑娘家的湊什麼熱鬧,還不出去。”

    這聲音很是大,屋裏的人都是一愣,隨即卻明白什麼。

    坐在中央抽着煙的男人尖尖的笑了聲,“廖老師,這招玩一次就算了,你就別裝了,這小姑娘也是你學生吧?你說說,要是華盛知道因爲你的關係,接連兩個學生出現意外,是你給我十萬塊錢,還是丟了工作順便被教育局剔除教師資格好,我怎麼覺得第一個好呢?”

    那人說完輕佻的看了江苒一眼,笑起來的時候兩排黃牙像是多出來的,讓人作嘔。

    江苒皺了皺眉,掃了眼面如土色的廖娟,最後落在何天然身上。

    後者明顯心虛,從看到江苒進來就全身僵硬,這會感覺到江苒的視線,更是不敢擡頭。

    一直被江苒逼視的退無可退,才擡頭看來,“對不起江苒,我…”

    卻不等他說完,江苒直接打斷他的話道,“自作主張、自作自受、自找死路,還沒有自知之明,你對不起的可不是我。”

    何天然已經羞愧的說不出來,因爲江苒說的都對。

    屋裏的人確是看江苒的眼神更爲古怪,都這個時候了,她是沒聽到他們老大的話麼,竟然玩過家家遊戲?

    戲虐的視線紛紛投射過來,江苒也不可能裝作看不到。

    她徑直走到何天然和班主任廖娟前面,代替他們擋住那位所謂老大的視線,“我沒猜錯的話,是廖老師的弟弟賭錢輸了錢,這筆錢是你們借給他,並且如今需要還十萬對嗎?”

    可能是江苒進屋後沒有過多的表情,那老大也覺得很意外,格外有耐心的點頭,“是這樣,小姑娘看着長得不錯,難道是想…”

    江苒沒等他帶着猥瑣語氣的話說完,便是道,“十萬塊錢我給,但是你們傷人的事情怎麼算?”

    “什麼傷人,小姑娘不要亂說話,廖先生的傷是她親姐姐做的,這一刀我們可是減了一萬塊,連看戲的錢都付了。”

    廖娟再旁一聽,怒不可止,“胡說八道,分明是…”

    “我說話的時候廖老師還是保持安靜吧!”那老大確是臉色一沉,動了動手,他身邊站着的一個男人便是意會過去。

    江苒餘光看到廖娟瑟縮了些,瞥了眼她右臉的痕跡,眼神也是一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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