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邊的議論聲變的小起來,四周走動的腳步聲反而增多,並且停滯不前。

    江苒擡頭,一眼就從衆多人羣中看到中間的那抹紅色。

    周子駿顯然等了很久,靠在路邊的一根樹幹上,臉上難得沒有什麼表情,只有眉毛皺的很高,知道他的都瞭解,這是周子駿心情極度不好的人。

    顯然也聽到有人說江苒過來,他徒然站直身體,對上江苒淡淡的眼神,他眉頭皺的更深,在衆人好奇的視線下徑直走了過來。

    “嚴蔓的事是不是你做的?”周子駿沉聲問道。

    四周的人聽到這話明顯都支起了耳朵,他們裏面不乏有在論壇參與一班人吹牛皮的討論,大多人都覺得嚴蔓出事是其他的關係,不可能被一個新人給算計了。

    這會周子駿這麼說分明是暗示着什麼,心裏意外的同時也想知道是怎麼回事。

    江苒亦是微微挑眉,這是…來跟他算賬的語氣?

    於是頭道,“是我做的”。

    她爽快的回答反而讓周子駿一愣,他反應過來後說道,“你做的太過分,我去看她,她說她沒有殺人,雖然我不知道那些證據是怎麼回事,但是中間肯定有什麼!”

    短短几天,被關起來的嚴蔓彷彿變了個人,周子駿差點沒認出來那個憔悴如三十多歲的人是嚴蔓,他幾乎忘了當時自己說了什麼做了什麼。

    身邊的人再打鬧也從來沒有入獄的經歷,周子駿昨晚上得到消息根本沒睡着。

    這是說她就是那個中間的什麼?

    江苒心想他到底是抱着什麼心態找自己?

    “辦這件事的是秦建國,懷疑有問題,你應該去找他。攔我是覺得我比局長或者法院的院長都厲害?”她似笑非笑的看着周子駿,比起他認真的面孔,江苒看起來漫不經心,“即便我真有這個能力,是我把她送進監獄,你覺得我會把人弄出來?周子駿,你是腦子有問題嗎?”

    “江苒!我們只是學生,這件事根本不能升級到這麼嚴重的程度,我知道嚴蔓過分,但她只是個學生,你給的罪名太重了。”

    “糾正下,這個罪名不是我給的!其次,你口中所爲的學生,被她綁架、欺負、找人玷污的女生不低於十人,你說這話的時候是覺得自己是嚴蔓的救世主,還是覺得嚴蔓纔是人,別的人不是?”

    周子駿顯然沒想這麼多,江苒話說完,他就愣住了。

    四周人發出竊竊私語,大概很多人並不知道這些。

    江苒看到這一幕勾脣說道,“原本我不想爲難誰,如今你這話提醒了我,如果我不把證據放出來,只怕大家都覺得嚴蔓是無辜的。”

    說到這裏,她向前走了幾步,“周子駿,你每次衝動並非都有人能給你買單,這次之後,我相信你會成熟點!”

    江苒聲音清淡,也只有周圍的人聽到她這句話。

    更多人看到的是,從來都是下巴微揚,眼底帶着桀驁的周子駿這一次臉色蒼白,整個人愣在原地。

    江苒從他身邊走過,打了個電話,別人沒聽到她說什麼,周子駿確忽的臉色更差。

    華盛的學生髮現,上午上課時間還沒到,論壇裏忽的發出一貼曝光資料。

    打開一看,內容讓他們錯愕、心驚。

    竟然是關於嚴蔓這幾年私下乾的骯髒事!

    沒錯,用骯髒來形容纔算貼切。

    帖子裏說嚴蔓保戶得罪她的同學,用的最過分的手段就是將人女孩丟到了房間,找了幾個男人把人給玷污了,後面用luo照威脅對方離開學校,還找人上門羞辱人家家人。

    還有去年學校聲稱自殺的一個女生竟然也是嚴蔓逼的,因爲被對方設計吃了上癮型藥。

    還有被迫全家搬走的,也是嚴蔓的傑作。

    除了這些,嚴蔓以前在學校做了什麼,以及在外面利用正山勢力手裏沾染的鮮血的事情都列舉出來。

    其中包括這次她入獄的真相,以及警方的調查證明。

    這些證據一出來,大家難以接受,要是這麼算來,法院給的結果判刑根本不算重,甚至還是輕了。

    要說是假的,這些都有證據。

    而且嚴蔓被流傳抓了起來後,就有以前被她‘害過’的女孩及家人出聲,可惜沒人相信。

    如今結果都出來,誰是清白誰是罪有應得一目瞭然。

    一上午華盛都在傳這件事。

    不少人也注意到周子駿今天很是反常。

    以前老實不了的人,安安靜靜做了一下午。

    知道他早上攔截江苒的事,大家低聲議論。

    特別是當時在場的,就提起周子駿去找人家高一一班女生的事,結果對方說要放證據的事。

    他們也知道周子駿以前跟嚴蔓玩,雖然因爲趙小妍兩人也有了點矛盾,當時還有交情在。

    去找那女生肯定是要挽回什麼,可是這麼看來,是弄反了下。

    也沒人趕去問周子駿,就怕對方遷怒。

    一整天華盛裏議論聲就沒停止過。

    別的班如此,一班的人反而更爲淡定,這個消息他們早就知道,除了看到石錘的證據愣了下,倒是很平靜。

    他們對嚴蔓也是高年級流傳的印象,首先的感覺就沒多好,所以也容易接受。

    更爲關心的是聽說的昨晚的事情。

    徐斌幾個都是自己悄悄議論,沒敢多說給同學聽,因爲不知道今天廖娟會不會懲罰他們。

    結果等了一天,廖娟也來了,雖然有點憔悴,卻和平時一樣嚴厲,絲毫沒有提及昨晚的事情,他們也難得安分。

    心裏打主意講這件事藏在心裏,因爲想着這種事老師也不希望說出來。

    畢竟廖娟雖然嚴厲,但是在華盛口碑不錯,因爲只要是爲了學習的事情,多過分她都能給你開特權,她能讓學生成爲尖子生是有原因的。

    江苒下課後早早回了家。

    今早起來老人還在睡覺,江苒聽着呼吸是很平穩就沒打擾。

    五點二十分鐘到的家,本以爲老人可能去練習秧歌,阿姨卻說在外面散步。

    看到江苒回房放了書包下來,又過來低聲說了句,“早上你跟何少爺走後,老夫人下來時眼皮有點腫。下午原本練習秧歌的時間也沒去,我問了句,說是不用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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