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之，她需不需要是一回事，顧雲崢這麼做，江苒還是挺感謝的。
感謝的方式就是，她睡覺前看到顧雲崢發了消息說已經到了，就回復了個‘晚安’，隨後手機一關就睡了。
壓根不知道她這兩個字讓顧雲崢受寵若驚，跟着問她怎麼不休息，等了半小時都沒人回覆。
後面太困，抱着手機睡着了。
江苒接連半個月都比平時起的早。
往日她主要修煉、運動，如今卻是爲即將編寫的書做準備。
放假是就在家裏呆着，在學校有空也會寫一點，總之利用了全部能利用的時間。
中間顧雲崢找她頻繁了點，兩人偶爾聊着閒話，就像一對很好的朋友，但又跟朋友很有區別。
“你月底來京城？”顧雲崢有點事詢問，打電話過來說完後，突然轉移話題說了這事。
江苒知道他說的肯定是何天然那直播見面會的事，算起來時間過去大半，好像是月底沒錯。
告訴顧雲崢後，對方頓了頓，“那天我有空，卻接你。”
江苒心想還有好幾天，這做公司的每天都有許多臨時要事，他怎麼就這麼確定那天有空。
卻也沒有戳破，“還不知道怎麼安排，當天再聯繫你。”
當初答應何天然過去，卻沒有關心具體操作。
只是隱約聽到對方說過舉辦方會提供路費和住宿的地方，至於怎麼過去，怎麼個流程，她一概不知。
顧雲崢也想到這些，應了聲，“好。”
又聊了幾句，江苒準備掛電話，那頭顧雲崢卻喊住了她，“江苒。”
他很少直接喊她名字，像是默契般，兩人大多都是直接說話。
如今這兩個字從他嘴裏出來，只感覺帶滿了他自己的情緒，是他少泄露的溫和和輕緩。
即便是江苒都被喊的心裏一跳，莫名有種想逃避的想法。
“我想…”
“我最近沒事看了下自己的面相。”江苒忽的打斷了他的話，兀自道，“面相顯示我最近桃花旺盛，一直潛伏身邊的某個桃花，大概要進行猛烈進攻，我方將會潰不成軍，乃大凶之兆。”
顧雲崢，“…”
爲什麼他感覺這話是故意刺激他的。
所以她是明明知道自己想幹什麼，覺得這是凶兆？
顧雲崢挺想生火的，但是聽到她認真的語氣，眼裏又浮動笑意。
他接話道，“也可能是吉兆。”
那邊沒有說話，氣氛變得古怪無比。
半響就在顧雲崢以爲她要遷怒自己掛電話時，裏面傳來一個低低的聲音，“我也不知道，或許吧。”
那聲音太低，旁邊還有噪音，顧雲崢只聽到零星幾個字。
想追問時，江苒卻道，“我要忙了，有空聊。”
說完電話‘啪嗒’一聲斷了。
顧雲崢看着手裏返回桌面的手機，他已經被江苒莫名的幾句話折騰的有點懷疑人生。
出神半天，助理上前詢問，“是江小姐要來京城嗎，要不要我提前打聽哪裏適合約會…”
助理‘哦’了一聲，準備退下，剛轉身，耳邊就傳來聲音，“先打聽下吧。”
平頭回頭看去，卻只看到自家老闆低着頭看着面前的文件，表情上看和平時沒什麼區別，他疑惑了下，應了聲‘好’，然後回去辦公室了。
平頭走後沒多久，聽到關門聲的顧雲崢直接合上文件，轉動椅子讓自己面朝窗戶。
窗外繁花似錦、白天黑夜都是熱鬧的。
可是每次從洪市回來，心中某處的缺失感卻越來越明顯。
他低着看着自己的雙手，回想牽着江苒的感覺。
大概半年一年，他也不會相信自己會對一個未成年的小姑娘有感覺，甚至還會嘲諷這種搭配。
可是如今，他卻陷進去了。
即便感覺到江苒對自己的躲避和排斥，他仍然不可自拔的沉淪。
手機不恰當的時機響了起來，顧雲崢瞥了一眼，沒有備註，但他記憶力好，看到號碼就知道是誰。
任憑手機響了十幾聲自己掛斷。
可沒多久，進來短信，屏幕直接顯示信息內容：雲崢哥，是杜姨讓我打電話給你的，她做了晚餐，我們等你過來。
顧雲崢厭惡的皺了皺眉，直接點擊刪除。
洪市過後，杜婉瑜和陶欣然先一步回了京城，依舊住在顧雲崢原來的房子。
因爲上次的爭論，杜婉瑜感覺到兒子對自己的排斥，好一段時間沒有打擾過。
顧雲崢也以爲她終於明白自己不可能跟她改善什麼關係，可惜是他高看對方了。
眼看時間不早，顧雲崢拿起手機和車鑰匙起身離開。
出門前卻接到陸源的電話，“有空嗎？我失戀了，過來陪我喝酒。”
顧雲崢簡短道，“沒空。”
還掛電話，手機裏的人突然哭哭啼啼起來，“顧雲崢，你特麼還是不是兄弟，我說我失戀了，你敢不過來，我現在就跟你絕交。”
“你醉了。”
“你才醉了，我沒喝酒怎麼醉。”一句話還配着一個酒嗝。
顧雲崢皺了皺眉，毫不留情道，“要我提醒你，你還是單身？”
那邊明顯沉默了下，隨後卻爆發一陣大哭聲，除了哭聲還有別人的說話聲，聽起來很嘈雜，最後才傳來陸源的聲音，“…原來我還沒女朋友，我沒失戀，我怎麼就沒失戀呢…”
說一句哭一句，估計旁邊的人都覺得他是神經病。
難得顧雲崢臉上保持淡定，“你在哪？”
“我也不知道我在哪，我到底在哪呀？…你們是誰呀，別動我，老子自己站的起來…”
再然後聲音越來越遠，只剩下嘈雜聲。
顧雲崢直接掛斷電話，隨即打給另外一人，接通後道，“幫我定位一個位置。”
燈紅酒綠的酒吧吧檯前，陸源沒有人樣的躺在地上，誰碰他就跟誰急。
凌亂的頭髮，扯的皺吧的衣服，只怕就是手下的兵過來，一眼都認不住這是他們英明神武的軍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