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久前接到投訴電話,有人在酒店門口聚衆鬧事、影響酒店形象。
投訴的是酒店常駐的客人,心知事情嚴重性,親自帶人過來。
遠遠看到一堆人圍着,就知事情不假,待走近看到現場的情況不免疑惑。
那幾個男人見狀,立刻添油加醋的把剛剛的情況說了一遍,順便讓對方看了看自己已經紅腫的胳膊,“…這種人怎麼能住酒店,聽說是被趕出來的,還是你們酒店的人有眼光,知道什麼人不該待在這裏。”
那人說話間不忘嘲諷一句。
江苒冷冰冰的眼神盯着他,明明什麼都沒做,對方忽覺全身一冷,再然後他驚恐的發現自己的嘴巴張不開了。
正說話的人忽的緊閉嘴巴,面部表情扭曲詭異,反倒讓人看得奇奇怪怪。
負責人皺了皺眉頭,猶豫着走向江苒這邊,“這位小姐,如果剛剛你真的動手,我們只能失禮驅趕了。大致情況我也聽說了,酒店極少有趕客人出來的情況,不管是不是誤會,先對二位說聲抱歉,但爲了其餘客人的方便,只能…請您二位離開了。”
語氣還算客氣。
然而那幾個年輕人還嚷嚷着不能走,必須賠錢。
江苒正要說話,人羣中忽的傳來一個聲音,毫不掩飾自己的不滿,“國際酒店什麼時候養成這麼低聲下氣的性子了?酒店趕人肯定是那人品行不端,你一個負責人直接趕人就好了,還商量什麼,這麼高的工資白拿了嗎?”
這聲音語氣不好是其次,關鍵是對江苒而言還挺熟悉。
嚴珊珊看被發現,雖然遲疑了下,還是昂首擴胸的走了出來。
她兩邊臉已經消腫,又穿着一身精緻的公主裙,捲髮難得沒有披着,而是綁在腦後,看着比上次的打扮清爽很多。
只是這會,她嘲諷的看着江苒,趾高氣揚的動作破壞了華貴的衣服裝扮出來的氣質。
江苒沒想到有的人這麼不記性,兩巴掌竟然管不到兩天。
是不是非要她把人打的不能自理,才能不再她眼前礙事?
她的視線太過明顯,眼神犀利而又直接,嚴珊珊被她盯的下意識的縮了縮肩膀,但是想到這裏這麼多人,便又壓下心裏那絲不可能的想法。
除非她是不稀罕名聲,否則就不信她敢當着這麼多人面再打她。
這麼一想,嚴珊珊氣勢更足。
彷彿看出她的心思,江苒扯着嘴角笑了。
她餘光看到那幾個男人悄悄看了嚴珊珊一眼,明顯在交流什麼。
心裏便是猜到,這趕老人離開酒店的事嚴家不知哪位,但是派這些混混過來的事跟嚴珊珊扯不開關係。
酒店負責人這時似記得什麼,認出嚴珊珊,“嚴小姐,我做的事都是爲酒店着想,跟我拿多高的工資沒關係。”
嚴珊珊雖然住在京城,但是由於酒店在京城很出名,而嚴家又有股份,平時沒少打着這個名聲帶朋友入住一天兩天。
這裏的負責人大多有眼力見,最張揚的一般記得都清楚。
保安悄悄說了站在一邊的兩人就是嚴家掌管人發令趕出來的,負責人便明白什麼,只怕這就是個人的恩怨,只是嚴家利用在酒店的勢力做了這事。
便爲難起來。
嚴珊珊看出負責人的遲疑,得意的看了江苒,故意提高聲音道,“酒店有我嚴家的股份,我是嚴家大小姐,說句話怎麼是有分量的,保安,還不把人攆走。不過…畢竟是鄉下出來的,老人家撿垃圾不容易,打傷人賠償的事我就替她出了。”
她說的豪氣萬丈,四周不知道情況的人,甚至對她投以讚賞的眼神。
江苒沒有搭理她,看着時間。
劉明康說他的人頂多十分鐘就能過來,如今也快了。
果不其然,酒店保安還在遲疑要不要直接動手趕人,江苒就聽到熟悉的‘警笛’呼嘯而來,衆人聽到聲音看去,便見兩輛警車一直開到旁邊的路上停下。
車上下來幾人,皆是穿着制服,在人羣看了一圈,視線停留在江苒身上,隨即走上前,“是江小姐嗎?我們已經接到你的報案,不知道嫌疑人是哪幾個?”
大概是來的人一波接着一波,不但讓在場的人愣住,看客們也有點眼花繚亂。
一部分是覺得這事動靜弄得過頭了,不就是一件吵嘴的事,怎麼連警員都過來了?
再聽警員的話,報警的還是那打人的小姑娘,她就不怕自己被抓走?
衆人視線看來,江苒面無表情指着被他弄斷胳膊的一羣人,一本正經道,“這些人被人收買欺負我奶奶,旁邊那位嚴小姐便是主使人,證據在她的手機裏;另外,我是酒店按照正常程序操作入住的客人,在被不知情的情況下被酒店趕了出來,我覺得酒店有涉嫌欺詐客人的行爲。”
江苒一出口便是長長的一句話,聽得衆人愣住。
反應過來,皆是不可思議的看着她。
怎麼聽都是兩件小事,雖然才知道中間還有這種內情,可心裏明白敢做這種事的都是有後臺的,如今這點小事想讓警員出動去管,小姑娘只怕是涉世太淺。
大多人都覺得江苒純粹是鬧笑話。
他們甚至用一種同情的眼神看來,感覺警員不會搭理這種小事。
然而隨後的事情卻讓他們情緒僵在臉上,有些難以置信。
幹練的警員,認真嚴肅的看了江苒說的人後,正聲道,“情況已經明白,請江小姐放心,這種事情我們必然嚴肅處理。”
在所有人難以置信的眼神下,大批警員將幾個年輕人圍住,“不好意思,你們涉嫌羣體生事行爲,麻煩跟我們去警局一趟。”
嚴珊珊正當着旁觀人,不了下一刻她也被一個女警通知要去警局配合。
“你們憑什麼抓我?”這個結果分明不是嚴珊珊想看到的,她感覺這些警員是不是瘋了,“我家的酒店,趕人走怎麼了?憑什麼她說什麼就是什麼,她誣陷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