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盈只覺面前的少女是不是瘋了,“難道你以爲顧雲崢會幫你對付自己人?”
“爲什麼要別人幫?”看着到現在還不明白情形的人,江苒示意林臻鬆手,她淡笑道,“基地喬盈小姐因個人私仇,威脅普通人,濫用私刑,作爲較爲公正的人的我,就勉爲其難替你走個賠罪的程序,這一切就當初次見面的見面禮。”
“你到底在說什麼?”喬盈聲音都尖銳起來,這一次沒人搭理她。
反是她掙扎了下,臉再次疼白了。
她根本不知道自己身體怎麼了,不過被踩了一腳擰了下手腕,全身都冰冰涼涼不說,受傷的部分刺疼刺疼的。
林臻落在她腹部的一角如今也火辣辣的,對方擡腳後她都沒能坐起來。
不過也沒等她有這個反應的機會,頭上忽的被貼了什麼東西,熱熱的轉瞬又消失。
喬盈感覺腦袋有些昏沉,身體越發沉重,她失去意識前,只看到面前的男人愣愣的看着他,眼神好奇中帶着古怪,一直盯着她額頭的地方。
那眼神讓她迫切想知道怎麼回事,可跟着眼前一黑,她什麼都不知道了。
房間裏沒有喬盈的聲音,很快就安靜下來。
林臻抹了把臉上的血漬,到底是沒忍住看向身邊的少女,“你剛剛…做了什麼?”
他要是沒看錯,她剛剛往喬盈頭上前貼的是一張符紙吧?
林臻頭一次見到的黑色的符紙,不免好奇。更讓他難以置信的是,符紙貼在喬盈額頭片刻,瞬間消失不見。
如果不是確定眼神比較好,他甚至以爲是幻覺。
這種事現實世界真的存在麼?
回答他的是江苒的冷眼,“很快你就知道了。”
很快林臻就明白這句話的意思。
他看到江苒過來,拿着同樣的一張符紙給他,這一次倒是沒消失,而是被他拿在手裏。
符紙的紋路沒有見過,紅色的字跡在黑紙上並不顯眼,但仍能清楚看到它的形態,所以才顯得有幾分詭異。
“拿着它不要說話,一直走出大門,不會有人看見你,然後去救潘小圓。”她把喬盈手裏的手機拿回來遞給林臻,見他疑惑的眸子看來,形容看‘白癡’的眼神看着她。
不免有些不耐煩,“不用的話你就留這吧。”
“不是。”一看江苒似要過來拿走符紙,強烈的生存慾望讓林臻暫時忽略剛剛聽到的不可能的話,而是問道,“你不跟我一起?”
“我要辦點事,你在身邊有點礙事。”
被江苒嫌棄的眼神頻繁看着,林臻就是再厚的臉皮都承受不住。
這次的確有些丟人,江苒看不起他是正確的。
只是盯着手裏的符紙,到底有點心情複雜。
總感覺自己接下來要做一件極爲煞筆的事情。
他好退一步又試探道,“就算…看不到,那等下開門難道沒聲…音嗎?”
實在受不了江苒那刺眼的眼神,林臻也豁出去了,別管有沒有用,先試試再說,大不了他就來一次強闖基地。
即便死了,那也挺光榮的不是麼?
總比死在這小房間,還是被一個虐待死的好。
一向做事沒有怕過的男人,這會站在房門前深呼一口氣,一直沒等到江苒喊他告訴他這一切都是玩笑的話時,他驟然上前看了門大步出去。
林臻感覺自己這是瘋了,他從跟在江苒身邊就沒正常過。
走出大門的時候他壓根沒有往旁邊看,腳步拿的飛快。
反而…什麼都沒發生。
攔截聲沒有、追來的腳步聲也沒有、就連剛好碰到一隊路過的士兵,都視他如無物,踏着軍姿離開。
這一切都讓林臻感覺像是做夢。
他掐了自己一把,卻又皺眉,真特麼的疼。
看來都是真的。
他不管如何神奇,飛快的朝着大門的方向走去,現在當務之急還是救人。
要是喬盈沒有騙他,帶潘小圓的人應該也快來了,他不能讓對方把人帶到基地,最好的辦法就是提早攔截。
只是,看到守門的士兵也絲毫看不到他的存在時,林臻還是在心裏震撼了下。
他覺得有必要重新審視自己一直跟着的少女的身份了,這種事已然顛覆他這幾十年的人生觀,不搞清楚他感覺活着都沒意思了。
此時的林臻並不知道,他從房間走後,屋裏的另外‘兩人’也走了出來。
昏迷的‘喬盈’甦醒過來,似乎哪裏有些不一樣了。
她上前給江苒開門,等她出去又關上門。
守衛士兵聽到聲音看到單獨出來的上司,敬了個軍禮。
但見剛剛還對着江苒笑着的人,又瞬間嚴肅起來,頗有幾分氣勢的淡淡點頭。
江苒擡頭正好看到這一幕,微微勾脣。
範亮這傢伙裝模作樣起來也真有那麼一回事,大概以前跟着雷海不斷,見過不少血腥事,剛剛那一眼,兩個士兵都有些驚住了。
一直聽說新來的喬長官是個戰績頗豐的女豪傑,沒想到氣勢這麼足。
不知道里面那人到底什麼來頭,竟然讓喬長官這麼生氣,還露出這麼嚴肅的眼神。
沒錯,這會喬盈並不是喬盈,而是依靠江苒黑符能力暫時進去入住的範亮。
她既然來了軍事基地,不做點什麼豈不是白白走了一遭。
喬盈既然敢帶人當街帶走林臻,勢必也調查過她,而她所謂的那些後臺肯定也知道一些。
如果發現林臻不見也會撕破臉,既然如此不如先給個警告。
她讓範亮按照之前說好的辦,自己全程跟着沒有說話。
巡邏的士兵不明白女長官爲什麼要去武器室,仍然點頭帶路。
範亮將人趕走,纔看向身邊隱藏起來的江苒,“用不到這麼多,主人要拿點嗎?”
他們跟着江苒自然也知道,自家主人有個很強大的陰域,裝一點東西不在話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