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勝男領着江苒進去,正前方是個樓梯,上了二樓纔是空間,裏面沒有其他人,只有幾間空着的卻明顯設計過比較現代化的房間。
不知道是做什麼用的地方,餘勝男輕車熟路的過去,將之前準備好的咖啡端過來,才道,“這是平時開會的地方,會所那是寬敞,到底隱祕性差了點,乾脆買下來整改了下。”
這裏面有個門需要密碼才能打開,接通的就是會所裏面,每個月差不多會用上幾次,各一個月會換一次密碼,規則上很嚴謹。
餘勝男見江苒在聽,瞬間說了一些會所的事情以及她過來後對自己任務的安排。
這種事餘勝男是不會輕易對別人說的,一個管理,內心計量的東西告訴別人並不好。但對江苒,她並沒有什麼好隱瞞的,可能是從來沒有想過要背叛,反希望得到江苒的另眼相看的原因。
餘勝男泡咖啡的能力倒是不錯,江苒喝了一口微微一頓,又喝了一口,這個味道是她喝過所有咖啡中最能接受的。
一直覺得現磨咖啡到嘴裏全是苦澀,這杯咖啡口感卻分了幾個味調,先苦後甜,最後口腔裏瀰漫的是一種醇香的咖啡香,很是特別。
慣會看眼色的餘勝男瞥見自家老闆落在咖啡上讚賞的目光,心頭一熱,脫口道,“這是我讓人從N國帶回來的特產咖啡,可是稀有品,恰好我知道一種研磨搭配方式,磨出來的咖啡脣齒留香,喝過的都說不錯。”
“是很不錯。”江苒也不吝嗇的誇讚。
餘勝男順勢道,“上次存的還有不少,那些大老粗不愛喝這些,我一個人不知道喝到什麼時候,老闆喜歡的話我給你帶一包吧?”
江苒頓了頓,說道,“不用這麼麻煩,我喝的少,真的想喝再來找你。”
“那也好。”老闆來找她是她的榮幸,就是餘勝男感覺這找她的機率有點低。
她一邊點頭,低垂的眸子裏卻閃過什麼,打算借用這個做點事。
前後聊了差不多半個小時,江苒杯子裏的咖啡也喝光了。
拒絕餘勝男續杯的意思,江苒讓她把範宇先帶過來。
“把人帶過來。”餘勝男對電話裏的人交代一聲,不到三分鐘,隔間響起電子開門聲,隨後一個寸頭男人被兩個黑衣壯漢架着胳膊帶進來。
江苒則是打量着男人。
範亮曾說過,他弟弟是塊讀書的料,從小就身體較弱,家裏都對他很優待,好在弟弟沒有多麼驕縱,反而聽話的上了大學找了工作。
江苒記得最清的關於範亮形容他弟的說辭,有點瘦弱,白的跟個小姑娘似的。
再看眼前這個膚色黑黃的人,江苒挑了挑眉,示意兩個壯漢下去。
那倆人並不認識江苒,並沒有動。
餘勝男瞬間黑了臉,皺眉對着兩人喝道,“還不下去!記清楚了,這位是玉鼎誰都不能得罪的人,別有下次。”
那兩人這才露出詫異的表情看了江苒一眼,大概沒想到這個瘦瘦小小的人竟然在玉鼎有這麼重要的地位。
就在兩人下去之後,被反綁雙手的範宇突然乘着她們不注意拔腿就往樓下跑去。
餘勝男聽到聲音,準備去追,江苒伸手攔住她,“別擔心。”
她不急不緩的敲了敲魂木,早就準備動作的範亮迫不及待的飛身而出,他手裏捏着江苒給的符紙,在半空感謝的看了江苒一眼,飛快追上範宇。
而餘勝男看到範宇已經下了樓,並且聽到推門的聲音時,都有些急了,壓根也沒注意江苒的動作是幹什麼的,着急道,“那鎖從裏面很好開,讓他出去就玩了。”
隱約間她已經聽到開門聲,餘勝男頓時泄氣,這下麻煩了。
她捂着臉,感覺剛剛應該守着樓梯口的。
餘勝男是知道範宇是誰並且做了什麼,也知道對方目的是想害了他們玉鼎,眼下人在自己跟前跑開,她心裏亂急了。
還在想着挽救方法,身旁傳來江苒不緊不慢的聲音,“別擔心,他跑不了。”
還是這句話。
餘勝男心想她怎麼能不擔心,這可是在帝師,惹上麻煩跟洪市那邊效果完全不同。
到時候是要牽連整個玉鼎的人,就是江苒可能都會被找麻煩。
她本想說什麼,卻忽的聽到樓下似有聲音傳來,怔楞之下好奇過去,江苒並沒有攔着她。
餘勝男心想那人應該是跑了,照理說不會在樓下說話,可當她站在樓梯中轉的地方,卻被眼前的一幕看的愣住。
半開的門口站着的是她以爲跑了的人,此時男人卻猶如神經病一樣盯着身前的空氣,他表情震驚中夾雜着難以置信,聲音顫抖的喊着‘大哥’。
大白天的餘勝男莫名覺得有點冷,她再三看去,對方喊人的地方確實空無一人,可偏偏那男人卻衝過去,不但跟一團空氣說話,還伸手抱住對方,那兩手之間的距離,彷彿真的抱着一個人一樣。
下意識的餘勝男折身回去。
她就看到自己着急又擔心的時候,江苒正坐在桌前玩着手機,屏幕上是色彩繽紛的遊戲畫面好不愜意。
莫名的她無語的很,但被這麼一驚也有些冷靜下來。
江苒不會隨便說着不可能的話,那她說對方走不了,那就是真的。
而對方沒離開唯一的變數大概就是那團‘空氣’,再想到江苒某些特殊能力,自覺摸到一些真相的餘勝男沉默了。
她自己冷靜了好一會,忍不住好奇,湊過去,等到江苒一局遊戲玩了纔開口問,“老闆,我看到範宇一個人在門口自言自語,是不是那裏還有別…的…”
她本來想說別的人,但覺得不大合適,又及時改了口。
“對。”江苒沒瞞她。
卻不知這輕飄飄的回答讓餘勝男差點凌亂了,她瞪着眼睛難得露出全部情緒,好半響都沒冷靜下來,所以樓梯下面…真有那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