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苒打開擴音時餘勝男正好在說最後半句話,“…齊鵬攔下會所的人直接把何明翰帶走了,我已經讓人守着了,可以保證何明翰不會有生命危險,但是對方欺負了齊鵬的女兒,只怕也不會好過。”
在場的幾人瞬間變了臉色。
“我知道了。”江苒隨即關閉擴音,對着裏面道,“謝謝你乾媽。”
說完掛斷了電話。
手機那頭的餘勝男,“???”
乾媽?
她愣了半天沒反應過來,反覆咀嚼着這倆字,這心裏古怪極了。
江苒這是故意的吧。
被‘乾媽’倆字叫的有點凌亂,隨後一個多小時都沒好好的做事,餘勝男乾脆忙裏偷閒約了梁小惠,打算今天去放鬆下。
同一時間。
何父知道兒子大概去向,對江苒道謝後,跟教務處幾個老師客氣下,快步離開,顯然是擔心兒子何明翰。
教務處主任叫鄧樹林,學校學生竟然調侃這個名字帶暗示。
鄧樹林跟那些高校的教導主任不同,爲人還算和善,平時對學生也是客客氣氣,但是管理上卻很嚴肅認真,是個很稱職的人。
何父走後,他讓江苒回教室上課。
卻被江苒喊住,問了句,“丁明還在學校沒有清醒,這件事屬實的話,何明翰欺負同學、誘導他人對同學進行毆打,應該會處分吧?”
雖是詢問,但少女的眼神幽黑帶着些許深意。
鄧樹林聰明的聽出這話中的提醒,跟其他幾個老師對視一眼,說了個模棱兩可的答案,“具體處罰要等事情調查清楚,學校不能因爲未證實的事情做任意評判,但這件事你做的很好,但身爲女生,以後還是保護自己。”
江苒目送幾人離開,感覺得到,學校對何明翰有些維護,應該是何家的關係吧。
她折回去的時候,教室裏看來的視線比之前更多。
各種各種的都有,江苒慢步回到位置,仿若什麼事都沒發生一樣。
就是聽力太好,聽了一大波關於自己的八卦。
這個星期的課程相對較滿。
上午兩節課幾乎連着。
第一節課下課,教室裏的人走了一半,鬧哄哄的人羣離開教室,空間瞬間就清靜很多。
一向喜歡做前排的趙蕾幾人,看到後排空蕩蕩的,覺得舍友一個人太過孤單。
她們剛剛還聽到有人在說江苒的壞話,覺得還是不能讓她一個人孤立無援,當下都挪到後面。
身邊驀地多了幾個人,江苒扭頭看到三個小姑娘笑的有點傻的樣子。
明明是想說之前的事,卻硬是扯着別的話題,一點也不自然。
“我說你怎麼喜歡坐後面,視野還真好。”
“可不是嘛,聽說上課的教授們80%都是近視眼,你們有沒有發現,坐在後面的學生大多沒被點名。”
“那以後咱們也坐後面。”
說着三道視線看向江苒,眼帶期許。
知道江苒喜歡安靜,三人齊齊點頭。
她們雖然貪玩,但是上課時還算認真,偶爾會說下悄悄話,但也是做題的時候,懂得輕重。
第二節課差不多一個小時,講課的老師來後,三人立刻就認真起來。
江苒餘光看來一眼,嘴角微勾,將耳機重新戴好,一心兩用起來。
中午的時候,餘勝男發來信息,丁明已經醒了,檢查結果沒出現什麼精神上的問題,人已經轉到普通病房,學校也過去人了,聯繫了丁明的父母,下午丁明的舅舅會過來。
江苒才知道,丁明父母年紀大了,距離帝師三四千公里,過來自己都照顧不好哪裏還能照顧丁明。
他舅舅也不是親的,但從小對丁明就好,上學還資助了五千塊錢,聽說這件事立刻買票就過來了。
“丁明這個舅舅好像是學法律的,知道消息後就說要追究到底,免不了也要牽扯我們會所,這次是我沒處理好,我保證不會讓會所有所損失。”
餘勝男對於這件事一直過意不去,算起來是她私人問題處理不當引發整件事情。
江苒從頭到尾都沒說過她一句,反而讓餘勝男更是愧疚。
“已經發生了也就必要提了,丁明的舅舅如果想找會所的麻煩,你就把監控那些給他,這件事雖然在會所發生,但我們不背這個鍋。”
餘勝男點頭,“正好我要去趟醫院,這件事當面說比較好。”
江苒沒有意見,能用錢解決的事情都不是事情。
餘勝男不管做什麼,她都用的是自己的資源和資產,除去事情發生在會所沒能避免,算下來也沒有其他的大麻煩。
何況對自己的人,江苒一向縱容。
兩人掛斷電話,宿舍三人組湊過來問是不是何明翰有消息了。
江苒搖搖頭,“不清楚。”
何明翰的父母上午找了一個跟齊鵬有點交情的人去找了齊鵬,現在都還沒出來,江苒也沒有那麼大的好奇心找人進去打聽,所以暫沒結果。
不過江苒這邊沒結果,下午兩點左右,他們系裏的羣裏卻討論起了這事。
沒事就刷論壇的祝茜看到消息後,立刻跟幾人分享,“何明翰好像回家了,不對,應該是去醫院了,有人看到他渾身是血被擡上車,好恐怖啊。”
不知道是誰拍的,羣裏有個照片,有救護車還有醫生,何明翰的臉倒是沒看清,一身血是真的,放在擔架上的手都是垂着的。
確認是他是因爲,旁邊站着的就是何明翰的父母,一個在哭一個沉着臉。
江苒也打開手機看了,心想何家還是有點本事,她以爲齊鵬會再爲難對方几天,這鬆手的有點快呀。
這邊江苒還在感嘆齊鵬這麼快就氣笑了,何家帶的那個他的朋友還算有點分量。
等傍晚她跟幾個小姑娘在校園內散步,感覺到有人偷窺時,便知道自己猜漏了一些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