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將軍令:罪臣謀天下 >第8章 另一番景象
    獨孤鼎言、東方懷谷、獨孤夜闌三人從皇廷退出來,獨孤鼎言抱怨着:“三弟,有的時候我可真羨慕你啊,到處遊山玩水,哪像我,每天有做不完的事。”獨孤夜闌:“太子殿下爲國爲民,這是獨孤百姓之幸事,臣弟先告退了。”

    東方懷谷:“剛纔皇上讓三皇子談看法,老臣真是嚇了一跳啊,不過還好,這件事最終還是交給了太子。”獨孤鼎言:“這是自然,他一個遊山玩水的,哪知道什麼事治國之道啊。”東方懷谷:“那我就先恭喜太子了,如果能夠得到赫連軍的擁護,那以後就不用愁了。”

    獨孤夜闌一個人在御花園走着,大千跟在後面:“公子,他們太過分了。”獨孤夜闌搖了搖頭:“我去陪我的母妃,你去宮門外等我。”儷貴妃娘娘已經走了兩年多了,公子還是不能釋懷。現在自己只能不去打擾他,讓他做自己想做的事情。

    “春華殿”早已經破敗不堪,想當初是何等的華麗。獨孤夜闌推門而去,滿殿的落葉似乎已經很久沒有人來打掃了。赫連夜闌慢慢走了進了,來到正殿,奢華的裝飾宣誓着這裏曾經有多麼輝煌。可這些都已經被灰層掩蓋……

    獨孤夜闌四處打量着這一切,自己的母妃是父皇的寵妃,父皇也很寵愛自己,可突然有一天,皇宮傳來自己母妃暴斃的消息,自己趕過來卻是連最後一面都沒有見到。雖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可是看到太子和皇后幫忙操持母妃的喪事,他明白了……

    從此,他遠離朝堂,當起了閒散王爺,對任何事情都漠不關心,有的時候他自己都會忘了自己爲什麼會活着。所以他每年都會來到這裏,讓母妃的死告訴自己爲什麼要活着……每次只有到了這裏纔會重新燃起自己的生存鬥志。

    外面傳來了輕微的腳步聲,“是夜闌回來了嗎?”一名老婦慢慢走進主殿,旁邊還有一個丫鬟跟着。獨孤夜闌看到老婦人連忙過去攙扶着:“奶媽,你怎麼來了?”這人是獨孤夜闌的奶媽,皇貴妃的貼身侍女——夏冬花。

    夏冬花:“看見這院門打開了我就知道你來了,又瘦了,還黑了,你又出去了?”獨孤夜闌點了點頭,母妃走了之後,這裏就只剩下奶媽夏冬花,以及貼身侍女小桃。獨孤夜闌:“奶媽,你回去吧,我一個人坐一會。”夏冬花說:“怎麼嫌我煩了?”

    獨孤夜闌搖了搖頭:“不是,只是我想和母妃單獨呆一會。”夏冬花站起來四處打量着:“是啊,小姐已經走了這麼多年了,但在我的心裏小姐一直沒有離開我。”說着就哭了起來,因爲腳下一滑,整個人摔倒在地上。

    小桃過去扶起了夏冬花:“嬤嬤,嬤嬤。”獨孤夜闌將地板上的枯葉用腳慢慢撇開,隨即漏出了光滑的地板:“小桃,你說,這是怎麼回事?”小桃說:“每日我和嬤嬤都會對春華殿進行打掃,但每日我們一離開又會變成如此蕭條的樣子,還不是那些拜高踩低的人搗的鬼。”

    “小桃,不要說了,免得讓三皇子難做人。”夏冬花吼了出來。小桃說:“我說的都是事實,這宮裏不要說是娘娘了,就算是各宮的宮女、太監對我們春華殿多有侮辱,已經抓到幾次了。”獨孤夜闌:“怎麼了?奶媽,你告訴我,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夏冬花坐在一邊的椅子:“三皇子,你不要多想,這世上多的是小人,不要在意,奶媽一切都好。”小桃還想說些什麼,夏冬花站起來:“小桃,我們回去吧。”獨孤夜闌看着奶媽的背影,他不是對母妃的死沒有懷疑,可是當時那個情況,根本就由不得自己。

    現在春華殿這麼落寞和祁梁,恐怕和父皇的漠不關心是一樣的。獨孤夜闌站了起來,嘆了一口氣:“母妃,你能不能告訴我那天究竟發生了什麼事。”說完,一個人憤怒地離開了。

    小桃看着獨孤夜闌離開,匆匆回到了屋子:“嬤嬤,三皇子走了。你今天這樣做,三皇子能理解你的苦心嗎?”夏冬花搖了搖頭:“我也不知道,這孩子的心性隨小姐,單純、善良,可是這是在喫人不吐骨頭的皇家,今天他應該明白了只有心機和手段纔是存活的王道。”

    在繁華的鬧市口,“皇甫醫館”門口絡繹不絕的人,大門前的對聯“但願世間人無病,寧可架上藥生塵”也吸引了很多文人墨客,觀賞的不僅是詩詞,更是皇甫雲婉。皇甫雲婉是“皇家醫藥局”皇甫仁郜的女兒,現在正女扮男裝在這坐堂呢,醫術高超、妙手仁心……

    每日都有很多病人排隊看病,皇甫雲婉給一名大媽看完病之後,丫環鶯兒放下了門簾:“休診一炷香的時間。”皇甫雲婉:“鶯兒,你幹什麼呢?外面那麼多人呢。”鶯兒倒了一杯水遞給她:“小姐,每日你只知道看病,都一個多時辰了,一滴水都沒喝呢。”

    皇甫雲婉一口喝完了杯中的水:“去把門簾掛起來吧,外面還有那麼多病人呢。”鶯兒搖了搖頭:“不,休息一炷香的時間。小姐,你每日只收取藥費,診費分文不取,就診的人才這麼多。老爺要是知道你這樣是不會同意你坐診的。”

    鶯兒氣得鼓鼓的,皇甫雲婉上前:“我的好鶯兒,好,休息一炷香的時間。不過,你也知道我就這點愛好,如果爹再讓我回房裏繡花、練字,那我豈不是要悶死了,鶯兒,不要和我爹說好不好。”鶯兒看着皇甫雲婉的樣子,有些無奈:“是,小姐。”又倒了一杯水。

    到時候了,鶯兒掛起了簾子,一名婦人直接將一個紅線包紮的銀票放在桌子上,皇甫雲婉看着桌上的銀票:“大嫂,您這是?”原來這名婦人名喚紅袖,專門在家相夫教子,有一日出去洗衣服回來看到地上掉了這個銀票,自己就撿了起來想貼補家用。

    皇甫雲婉:“不好意思,我是一名大夫。”那名婦人神情有些呆滯:“不,大夫,你聽我說完,我就是來看病的。”紅袖說:“從我撿到這個錢開始,我就一直有一些頭暈,食慾也不太好,聽隔壁大媽說,這個錢很邪的,要借我的陽壽。”

    “大嫂,不是,不是這樣的”皇甫雲婉說:“是,醫學中的祝由術裏有一種把患有重病或者壽限將至的人的血、頭髮之類的經過術數加持用錢作引,等路過的人來撿,通過這樣的方式來換的福報,增加壽命。”“肯定是,肯定是,難怪我最近老覺得不舒服呢。”紅袖說。

    “但是,這只是一種傳說,如果這種方法真的可行的話,那這世上應該就沒有死人了吧。”皇甫雲婉笑了笑:“來,大嫂,讓我給你把脈吧。”那名婦人惴惴不安了起來:“那我不是沒救了?”皇甫雲婉按着脈象的手突然抖了一下,笑了起來:“是啊,讓你相公好好照顧你吧。”

    那名婦人看着皇甫雲婉,突然跪了下來:“神醫,難道我真的沒得救了嗎?求求你,救救我吧。”外面等待的病人都圍觀了上來,皇甫雲婉連忙喊着:“鶯兒,快扶起來。”自己也走到那名婦人身邊:“因爲你懷有身孕了啊,你略有頭暈、飲食不振均是由它引起。”

    這時,從人羣后面擠上來一名男子,身上穿着一件粗麻的短套,一臉着急地看着自己的女人:“真的嗎?真的有喜了?”皇甫雲婉點了點頭:“是的,已經快兩個月了。所以纔會有那些不振之象,回去好好修養即可。”

    那名男子抱起紅袖:“聽到了嗎?紅袖,不是妖邪,是我們的孩子。”對着皇甫雲婉連連作揖,然後就離開了。皇甫雲婉看着周圍談論的病人:“這世上沒有什麼邪術,邪的是人心。千萬不要聽他人的讒言,好,下一個。”

    這時,皇甫仁郜笑臉盈盈地從外面走進來,大家都對着皇甫仁郜作揖:“皇甫大人好。”皇甫仁郜笑着說:“我只是來看看,你們繼續。”皇甫雲婉彷彿並受到皇甫仁郜到來的壓力,繼續給病人診治。皇甫仁郜進了內院。

    天快黑的時候,病人才都看完。鶯兒扶着皇甫雲婉:“小姐,你怎麼也不知道愛護自己,今天奴婢數了一下,足足有一百二十多人呢。”皇甫雲婉:“我只求他們能夠早日康復,累一點又有什麼關係呢?父親在哪?”

    鶯兒又好氣又好笑的:“你還記得老爺啊?老爺來了都有3個時辰了。”皇甫雲婉立即加快的腳步:“快帶我過去看父親。”此時,皇甫仁郜出現在了她們的面前:“醫者父母心很好,但也要注意自己的身體。已經出診三個多月了吧?”

    皇甫雲婉:“父親,是啊,這三個月女兒學到好多呢。父親等了這麼長時間也餓了吧,鶯兒,上飯。”走進屋子一看,桌子上已經擺好了,皇甫雲婉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對不起,父親。”皇甫仁郜:“你啊,從小喜歡醫術,整天住在這醫館,都要父親來看你。”

    皇甫雲婉有些不好意思:“父親,是女兒不孝,可是醫館實在太忙了。”皇甫仁郜:“鶯兒,去把燕窩羹端過來給小姐,醫者不自醫。三天後就是你奶奶的六十大壽了,到時候你……”皇甫雲婉點了點頭:“可是這醫館。”皇甫仁郜說:“這是藉口,我已經讓雲翔來代你坐堂了,你回去也好好休息幾天,都瘦了。”

    皇甫雲婉點了點頭:“是。”皇甫仁郜:“我知道你和幾個姐姐妹妹相處的不太好,可是我們畢竟是一家人。”皇甫雲婉撒嬌道:“知道啦,父親,快喫飯吧。幾日不見父親,怎麼這麼愛嘮叨了。”“婉兒只是幾日不見嗎?”“恩,不,十幾日,好像是幾十日,婉兒不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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