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方俊回到自己的營帳,阿奴送來了飯菜,伺候了安安公主一天,肚子早就餓了,看到飯食就撲了上來,阿奴在一旁勸着說:“公子,你慢點喫,還有呢。”東方俊也顧不上什麼形象了,狼吞虎嚥地喫完:“你知道什麼啊,今天的飯菜還挺好的,你再去廚房看看?”

    阿奴離開了。東方俊喫飽了,心情也有些好了,想着自己送往京都的信,這麼多天了,父親的人應該也快到了,這馬上就要到北境了,怎麼還沒有人來救自己?如果到了北境,每天都要靠爲安安公主服務來獲取她的賞賜和青睞,那自己乾脆不活了。

    東方俊坐在那回味着最近半個多月來受的非人的待遇,如果只是做事還好,做不好動則打罵,想想以前自己對待那些下人,重來也沒有想過他們的感受,可現在自己算是體會到了。這時阿奴端了一份飯菜過來了:“公子,飯菜來了。”

    東方俊端起來就喫,看到站在一旁直咽口水的阿奴:“你怎麼不喫啊?”阿奴:“我喫過了,你快喫吧。”東方俊將筷子重重地甩在桌上:“你騙人,你什麼時候喫的?告訴我,爲什麼不喫飯。”阿奴說:“食材有限,廚房都是限量供應,一人一份,所以”

    東方俊看着桌子上的飯菜,站了起來:“阿奴,你喫吧,我已經喫過了,現在已經不餓了。”阿奴看着東方俊:“不,我不要。”東方俊:“喫,不喫我殺了你,你信嗎?”看着阿奴大口地喫着飯菜,自己一陣心酸:自己堂堂東方大公子,居然淪落至此,和一個奴隸搶飯喫?如果再半年之前知道自己會變成這樣,一定會好好對待這些奴隸。”

    “你們爲什麼不逃跑?”東方俊突然問道。阿奴:“我既然已經賣給了你,那就是你的人了,我不會逃跑,一定會好好伺候你的,再說,逃跑了,我能去哪,還不是沒飯喫,跟着公子起碼能夠喫飽飯。”東方俊:“是因爲賣身契嗎?”

    阿奴:“是也不是,如果我私自逃跑了,那我就是逃奴,被官府抓到了要在臉上刺上逃奴二字,那以後就更沒有人會要我了,我只有死路一條。”東方俊看着阿奴,阿奴也已經喫完了,收拾完碗筷:“公子,那我先出去了。”

    東方俊坐在這小型的行軍牀上,突然站起來,踢翻了行軍牀:“這算是什麼牀啊,翻身都翻不了,老子又不是奴隸,也沒有賣身契,也有地方去,我怕什麼。”東方俊收拾了幾件衣服,趁黑就跑了出去,怕驚醒其他人,連馬都沒敢騎,就跑了出去

    第二天赫連靖鴻剛睜開眼睛,就被外面的吵鬧聲給吸引了,平日裏這個時候應該是字有條不紊地收拾着營帳,今日怎麼會這麼吵?赫連靖鴻拍了拍頭,昨日喝酒喝多了,還有些頭疼,慢慢走出了營帳:“徐達,怎麼了?這是?急急燥燥的。”

    徐達看着赫連靖鴻:“東方俊不見了。”赫連靖鴻一下子清醒了過來:“什麼?東方俊不見了?四處尋找了嗎?”徐達說:“找了,而且連同他的行李都不見了,恐怕是逃跑了,但馬匹都在。”赫連靖鴻:“帶人立即去尋找,他沒有馬匹,走得應該不會太遠。”

    赫連靖鴻來到了東方俊的營帳,營帳中除了一張行軍牀,空空如也:“東方俊,你是郡王,雖然陛下有後招,但是你若現在臨陣脫逃,那你就是逃兵,我一定要抓你回來。”赫連靖鴻迅走出營帳,來到馬廄,徐達正在召集人馬:“少將軍,你怎麼來了?”

    “我去,你留下來照顧他們,今日就休整一天,我一定會把東方俊找回來的。”赫連靖鴻騎上了馬:“走,我們出。”一行十人,騎着馬就衝了出去。徐達看着抱怨着:“早知道這個東方俊這麼不省心,我早就應該把他給殺了。”

    安安公主用早膳:“今天早膳怎麼這麼晚?”小雅說:“還不是因爲東方俊,他逃跑了,現在赫連將軍追去了,說是今日休整,明日再出。”安安公主:“這個混球,回來一定要好好嚴懲,小雅,嚴懲的事就交給你了。”

    獨孤夜闌一路在追趕着,大千說:“主子,我們休息一下吧,你看天都快亮了。”獨孤夜闌:“我身負皇命,既然答應了,就要儘自己的全力去做。”大千:“休息一下吧,正好也餓了,喫一點乾糧吧。”獨孤夜闌這才停下了馬。

    兩個人坐在兩塊石頭上,大千遞了一塊饅頭:“我們這十來天趕了人家一個多月的路程,唉,以前跟着主子就是到處去玩,可現在卻變成了到處趕路,主子,你變了。”獨孤夜闌:“不是我變了,而是我們的使命變了,快喫飯吧,別說話了。”

    這時前面的草叢中出了“沙沙沙”的聲音,這荒山野嶺的,難道是有什麼動物?大千站了起來,誰知從草叢中出現的居然是東方俊,看到獨孤夜闌手中的水壺,直接搶了水壺,“咕嘟咕嘟”地喝着。獨孤夜闌看着東方俊:“東方俊,你這演的是哪一齣啊?”

    東方俊這纔看清了獨孤夜闌和大千:“是你們,真是太好了,借你們的馬一用。”說着就想去騎馬,獨孤夜闌很快就堵在了東方俊的前面:“你告訴我到底生了什麼事?你怎麼變成了這個樣子?還有你怎麼在這?赫連靖鴻呢?”

    “大恩不言謝,獨孤夜闌,你就幫我這一回,我東方家一定記着你的恩情。”東方俊說。獨孤夜闌笑了起來:“今日,你要想走一定要把話說清楚,要知道你現在的身份是安安公主的夫奴。”東方俊看着獨孤夜闌:“連你也要來嘲笑我嗎?”

    東方俊接着說:“之前我一直以爲夫奴只是一個稱謂而已,可現在我才知道夫奴是一個職位,一個最底下的職位,一路上,安安公主一會讓我捶背,一會讓我敲腿,時不時還要譏諷我幾句,可我是獨孤的郡王啊,她有什麼資格這樣對我?”

    赫連靖鴻盯着東方俊:“所以你就逃跑了?”東方俊微微點了點頭:“但我真的是逼不得已,你知道嗎?逼不得已,不然到了北境,我恐怕一天都活不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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