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雪兒猛然一怔，神情有點落寞。
我的心在這一刻，猛然一顫，一剎那，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好。
”其實，我第一次見你，唯一的感覺是，你好色！“王雪兒突然捂着嘴噗呲一聲笑了起來。
咳咳！我別過頭去，掩飾着自己的尷尬。
“爲啥會有這種感覺呢？”我好奇的問道。
“你一進來就盯着我胸看！”王雪兒幽怨的看了我一眼。
我的臉瞬間變成了黑鍋底，這丫頭，可真夠直接的啊。
“不過，你是第一個這麼看我的人！之前很多男人看我，他們都不敢看，可是心中明明想看，卻偷偷的看，心裏邊全是齷蹉。你卻和別人不一樣，你大大方方的看，雖然很猥瑣，不過眼睛裏邊沒有那麼多的齷蹉，讓人覺得，不是那麼討厭。”王雪兒輕聲說着。
她說完之後，俏皮的對着我眨了眨眼睛。
“那個，雪兒，你不會第一眼就喜歡上我了吧？“我也學着她的樣子，對着她眨了眨眼睛。
“去死！”王雪兒瞬間脾氣上來了，狠狠的瞪了我一眼。
我驚出了一身了冷汗，這纔想起來，這丫頭，很暴力的。
不過王雪兒到並不是真的生氣了，只是女孩子臉皮薄，過了幾秒鐘，就再次恢復了平靜。
“張不二，你之前突然說什麼初戀般的感覺？你給我講講你的初戀唄？”王雪兒眼睛珠子一轉，露出了好奇的神色。
她一問，我的身子猛然顫了下。
她看到我臉色突然變得有點難看，似乎覺得自己做錯了什麼，心翼翼的看着我，”那個，我不是故意的，對不起啊。“
她這句話，打斷了我的思緒。
我輕笑一聲，擡起頭來，看着她說沒事。
“你真的要聽？”我深深地吸了口氣。
“如果你難受就不要了。”王雪兒的腦袋搖的和撥浪鼓一樣。
“沒事，已經過去了。“我輕輕的說了一句。
隨即我開始給她講，講出了我六年沒有說過的故事。
“和很多人一樣，那是在大學！”我吸了口煙，雙眼陷入了回憶。
“我爺時候，和我說，要有點文化，就一直送我去上學，我也爭氣，總算考上了一個大學。在大學裏邊，我和所有的大學生一樣，喫喝玩樂，考試，看美女。看着身邊的哥們一個個漸漸的都成雙成對了，我還是一個人。有人曾問過我，不二，你子怎麼又犯二了，那麼多美女，爲什麼不找一個呢。我笑着說，沒合適的，不將就。別的人就會罵我傻子。不過我不在乎。“說道這裏，我狠狠的吸了口煙。
王雪兒在一邊靜靜的聽着，很專注。
“可是我從來沒有和任何人講過，我心中有一個喜歡的女孩子。那個女孩子，她的名字，和你一樣。”說道這裏，我轉過頭來，伸出手，輕輕的摸了摸王雪兒的腦袋。
王雪兒怔了一下，卻沒有躲開。
“那個女孩，她的名字叫做，王雪兒。”
“那是我在圖書館遇到她的，看到她的第一眼，你知道是什麼時候嗎？”
我也不需要回答。此刻，我已經徹底的沉靜在了自己的回憶中。
“那是一個午後的下午，我在圖書館，看到一個畫一樣的女子，她大概是看書看累了，靠着書架睡着了，她很高，比我高一點，有一種出塵的氣息。我走過去的時候，不心碰了她一下，她醒了，書落在了地上，她對着我輕輕一笑，甚至沒有說話。”
“從此之後，我的腦子裏面多了一個人影。深夜裏，讓我魂牽夢繞！”
“後來，我瘋了一樣，對她着迷。我終於打聽到了她的名字，同時也得到了一個消息，她有男朋友。“
“我在她經常出現的地方，偷看她，就靜靜的看看，心中就很滿足了。這一切，我以爲她不知道。”
“後來又一次，我見到她的那個男朋友和另外一個女的從賓館出來，我當時差點氣爆了。同時覺得自己有機會了，我想把這件事情告訴她，可是當我走到她面前，看着她的笑容，那句話卻怎麼都說不出口！”
“爲什麼呢？”王雪兒問我。
“可能是我不想讓她受傷吧。”我的神情有點沒落。
“後來呢？”王雪兒接着問。
“那次，雖然沒有說事情的真相，我卻和她熟悉了起來，經常見面打招呼，也算是朋友吧。”
“有一天我見到她的時候，她在哭，我問她怎麼了，她說那個男的騙他。”
“後來，等我再次遇到她的時候，她正挽着另外一個男人的手。我才知道，她又談戀愛了，不過不是我。”
“看着她挽着別人的手，我心如刀絞，可是卻沒有說什麼，我還是她的朋友，只是朋友。”
“一直到有一天，一個和我關係不錯的朋友，似乎察覺到了什麼，和我去喝酒，問我是不是喜歡她，我沉默中點了點頭。”
“可是當時那個朋友卻鄙視的罵了我半天。他當時說，你知道不？那個女人，換過多少男人？你知道不？所有人知道她就是個爛貨！”
“當時我怔住了！其實在這之前，我已經隱隱約約的察覺到了什麼，她換了好多男朋友，甚至我一次遇到她的時候，看到她脖子上全是暗紅色的吻痕，那代表什麼，我清楚。”
“但是我當時只是笑着，和我的朋友說了一句話。”
“什麼話？”王雪兒怔了下，下意識的問道。
我擡起頭看着王雪兒的臉，在這一刻，隱隱約約的和某一個記憶中的影子，重合。
“我說，她是她，我是我。即便世人謗她、欺她、辱她、笑她、輕她、賤她、惡她、騙她，可是在我眼中，她就是她，那個下午，陽光瀰漫的地方，讓我魂牽夢繞的她，我夜裏想到的她，我最愛的……她？這難到還不夠嗎？“
“我說完之後，我朋友罵了我一句傻子，離開了。“
說到這裏，我擡起了頭，看着王雪兒，輕輕一笑，然後扔掉菸屁股。
“雪兒，你覺得夠嗎？”我的背影中，這一句話，飄到了王雪兒的耳朵中。
王雪兒突然笑了，笑得很開心，笑得眼睛裏面全是眼淚。
“夠了！”她的聲音，像是黃鸝一樣好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