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途老醫生還過來了一次,說是給母親把脈,可是卻看着陳子鳴看了良久,大伯,彭海很是奇怪卻沒有多說什麼,臨牀的人已經走了,牀上的被褥又換了一次,整潔得如同從未有人來過一樣。
“大伯,我們去喫點東西吧。”
陳子鳴把母親的手放在被子下,好好蓋好後慢慢站起身說道。
“好,不過不用人守麼?”一說到喫東西,大伯的肚子莫名響了兩聲。若是鄉下人這樣什麼也不做靜待一天都是一種煎熬,此刻聽到可以活動一下臉上露出喜意,可是看到牀上的憔悴人兒又放不下心。
“沒事,這瓶藥剛換,老醫生說打完還要兩個多小時的。”
“老大,要不我留下來照顧嬸嬸吧?”
這時彭海突然開口,大伯這時才注意到這位跟着陳子鳴一起來的人。
“不用,讓你來這裏也是辛苦你了,一起吧。”
三個人匆匆出了醫院,不約而同的都吐出一口氣。
“三鳴子,你還沒給我介紹一下你這朋友呢!”
“叔,你不用介紹的,我就是大哥的跑腿小弟,名字彭海,不用要不重要的。”
彭海嘿嘿笑着向大伯行禮,傻大個的樣子讓陳子鳴都微微一笑。
“哦,別說什麼小弟不小弟的,我們高泉市的人不興這個,既然跟着三鳴子那就是兄弟啦,我叫鄭洋,是三鳴子的大伯,以後還請小兄弟多幫幫三鳴子了。”
鄭洋打量着彭海,又看了看陳子鳴,三年不見這小子盡然這麼有出息,老陳家的服氣啊……
三個人一路,然而鄭洋跟着彭海卻是一路有說有笑,擱遠了看這兩人才是兄弟一樣。
“大伯,就這裏吧。”
十多分鐘後,三個人在一家酒店門前停下,駐足看去,這樓有十多層,光是酒店的招牌都有兩層樓高,紅色的瓷磚貼滿牆壁,閃亮如新。
看着酒店在仿古的瓦舍勾檐,鄭洋的喉嚨滾了一下。曾聽聞村裏的年輕人吹牛皮,提到在這“如意樓”喫過飯,無不讓人羨慕,如今三鳴子說要在這裏喫飯,這心裏是又驚有喜,一時竟無法拿捏。
“沒事的大伯,小時候我不是經常去你家蹭飯喫麼,如今我雖不是土豪,但是在這裏喫上幾頓還是可以的。”
看到大伯漲紅的臉,心裏不覺酸楚。
“那……那好吧,不,不行,小妹還在病中,把這些錢留着給她看病用吧。”
大伯點了點頭,然後又急忙搖頭,語氣肯定,沒有一絲動搖。
“叔,放心吧,老大的錢雖然不多,但足夠在這市中心買兩套房子的。”
彭海知道鄭洋爲難,上前一把搭在鄭洋肩膀上,說話間豪氣干雲。
“認真?”
聽到彭海說的話,鄭洋又是一驚,難以置信地看向彭海。
“認真,沒錢我也不會跟啊,你說是不是?”
雖是一句玩笑話,但已讓鄭洋信了幾分。
“那好吧。”
說服了鄭洋,三個人擡腿走進酒店,空氣裏淡淡瀰漫着香味,只見那些仿古的隔窗上正擺放着一盆盆綠植,陳子鳴定睛看了看,和學校花壇裏的梔子花一樣,只不過這些應該是專門培養的品種,不然不會再春天就開了花。
這一樓沒有酒席,但也活躍着很多人,大理石桌上多是成年人,中年,以及老年正在這裏慢慢品茶,一舉一動都帶着清閒意,每一桌都有一位女服務生靜靜站着,隨時等候着爲客人服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