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大凶棺 >第40章 警察局
    他提筆記錄,而後又皺着眉問道,“祖籍是哪?”

    “大白村。.25shu.”

    他嘶的一聲放下了筆,身子向前靠了幾分,“哪?”

    “大白村啊。”

    我一邊在腦子裏想帶會的說辭一邊漫不經心的應付。

    他彷彿看出了我心不在焉,猛地一拍桌子,“你以爲我在跟你鬧着玩嗎?老實點!”

    我見他動了真格,立刻換上了一副認真神色連連點頭。

    他神色緩和了些許,古古怪怪的看了我一眼,問道,“那你來這兒幹什麼?”

    我攤了攤手,“出來打工啊,我原來在黃老闆的店裏上班。”

    他半晌沒說話,握着筆的手在紙上寫寫停停,彷彿在思考什麼,我懶得聽他一個一個的問問題,索性自己先交了個底,“我今年十八年,今年從大白村出來打工,輾轉了幾個地方帶在了黃老闆這裏,前兩天回老家了,這兩天才回來。”

    他皺着眉點了點頭,然後伸手點了根菸,神色在煙霧中晦暗不明。

    我隔着欄杆隱隱約約的瞧見他吐出了一個菸圈,那姿勢和神態都莫名的有些熟悉,我總覺得彷彿在那見過,不由得又往前湊了幾分,想要看個仔細,又聽到他問道,“你知道你口中的那個黃老闆是顧氏殺人案的嫌疑人嗎?”

    我被他這麼一問,立刻怔住了,擡頭問道,“你們抓黃老闆不是因爲今天晚上的滅門案嗎?”

    他嗤笑一聲點了點頭,又吐了口菸圈,“警方一直在調查最近的幾起滅門案,但是奇怪的是兇手作案很小心,沒有發現任何線索,這是第三起滅門案,已經引起社會恐慌了,上頭決定併案偵查,成立專案組,你要是知道什麼現在就交代了,說不定還能將功贖罪。”

    將功贖罪?

    我在嘴裏反覆咀嚼着這個詞,只覺得無比諷刺。

    我何罪之有?

    我唯一做錯的就是在分棺材裏的東西時沒有跑遠罷了。

    可是轉念一想,剛纔他說要成立專案組,這也就代表着會有很多能人介入,如果我們實話實說呢

    我思來想去半晌,最後一咬牙,試探道,“我還真知道,但就怕說出來你們不信。”

    他立刻掐滅了煙,換上了一副嚴肅的神情,“說!”

    “其實這幾起滅門案都是一個女鬼乾的。”說這話時,我特意做出了自己最正經的表情,對面那國字臉的警察顯示一怔,而後暴怒的一拍桌子,“你他媽在逗我?”

    我不卑不亢的回答道,“沒有。”隨後擡眼跟他對視,一字一句道,“否則爲什麼會沒有任何線索?”

    他動作一頓,臉色頹敗的往椅子上一癱,我又繼續道,“如果真的是人做的,那一定會留下蛛絲馬跡,而且都第三起案件了,還是沒有線索……”

    說到這裏,他捏着眉心直接打斷道,“你直接說那女鬼。”

    我定了定神,開口道,“前幾個月傢俱店一直幹到好好的,後來黃老闆不知道從哪兒弄來個倒黴棺材,說是木材名貴,就讓他爸,也就是黃叔給做成傢俱,棺材裏面的女鬼兇的很,死之前還懷了孕,那鬼懷子現在就在我身上。”說着我將短袖拉起,木然的給他看了看我鼓起的肚子。

    那警察往前夠着看了看,沒做聲,想必是被震驚到了。

    我並沒有壓抑自己突然涌上來的傾訴欲,又接着說道,“做成的傢俱就是今天死掉的男人買的羅漢牀,每次殺完人以後那羅漢牀就會跟在我們身後,因爲我們就是見過棺材的第一個人。如果你不相信可以去傢俱店看看。”

    說完這句話後,我長舒了一口氣,心裏彷彿有什麼落下了似的。

    那國字臉的警察皺着眉頭又問道,“那照你這麼說,殺人的應該是羅漢牀啊?”

    我幽幽的嘆了口氣,將自己的猜想告訴了他,“具體我也不清楚,羅漢牀應該是個媒介,誰睡在牀上就會被殺,或是被附身。”

    話音剛落,我就看着那警察一臉古怪的走了進來,拍了拍我的肩膀,低聲道,“有些事情是上天註定的。”

    說完以後他就頭也不回的走了出去,任憑我在後面喊破嗓子都沒理。

    他最後留下的話意味深長,我總覺得好像哪裏不太對勁,又找不出任何不對勁的點,最後又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後來我是被搖醒的,一睜眼還是警察制服,我瞌睡立刻醒了一般,着急的開口道,“你之前說的那話到底是什麼意思?”

    話音剛落,耳邊有聲音響起,“你說什麼呢?”

    我另一半瞌睡也被嚇醒了,擡眼望去,面前的根本不是之前審問我的那個警察,而是一個陌生的青年警察,他正一臉詫異的看着我,又伸手給我解手銬。

    “我這是要被帶去監獄了嗎?”我興奮的問道。

    他狐疑的看了我一眼,嘟囔道,“什麼監獄啊,你被無罪釋放了,趕緊回去吧,我還第一次見誰進監獄這麼高興的。”

    我神色一僵,不敢置信道,“我無罪釋放?那跟我一起進來的黃老闆呢?”

    他晃了晃手銬,帶着我往前走一邊說道,“也被無罪釋放了。”

    我眼睛都快瞪出來了,急哄哄的追了上去,“到底怎麼回事啊?”

    可是無論我後面再問什麼,他都閉口不談,問到關於滅門案的事情更是避諱莫深。

    我越問他臉上越不耐煩,最後幾乎是將我驅逐出了警察局,我帶着滿心的疑惑向前走,走着走着突然看到了一個熟悉的身影。

    就在離我不遠的位置,黃老闆攏着袖子蹲在路邊,一臉的老實巴交,我壞心眼的上前踢了踢他的屁股,黃老闆立刻像只被踩了尾巴的貓似的跳了起來,吱哇亂叫,再看見來人是我以後,又猛地鬆了口氣,上前死死地抱住了我的胳膊,喜憂半參道,“施展,咱們被無罪釋放了。”

    其實早在昨天晚上我就想明白了,就像那個國字臉警察所說的,一切都是註定的,王老闆,李明遠,還有昨天的圓臉男人,他們的死都是冥冥之中就註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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