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邊那些小孩子聲音更加興奮了起來。
再這麼放血下去,我非成人幹不可。
我朝着姑父喊道:“你們到底怎麼了?知道我是誰嗎?看看我!”
我姑姑跟姑父一向是個老實人,雖然真的沒有我想象中的善良,但是也不應該會是這麼喪心病狂的殺人犯。
我想要喚醒他們的記憶,雖然知道這可能是徒勞,但現如今被他們抓着除了這個辦法沒有別的了。
姑父的手勁很大,我連動彈一下的機會都沒有。
我朝着他喊的時候他好像沒有聽見一樣,依舊直勾勾的盯着我的手,就在千鈞一髮之際旁邊突然衝出一道身影,直接把他給撞了出去。
姑父被撞的一時沒反應過來,磕到牆壁上直接暈了過去。
我心中稍定,把手給收了回來,沒有血再落在那些瓶瓶罐罐放上面。
原來興奮的聲音一頓,之後就開始嚷嚷了起來。
“啊!”
那聲音嘶啞就好像是在聲嘶力竭的大喊一樣,還帶着哭腔。
我哆嗦了一下,朝着之前那道身影看過去,這才發現是黃老闆,看他手上沒有血,就知道他還沒有來得及被放血。
我趕緊站起來,黃老闆幫我鬆綁之後就打算跑。
姑姑立刻跑出來阻撓,我也不知道黃老闆剛纔是怎麼讓姑姑沒有對他動手的,但是這個時候的黃老闆顯然已經精疲力盡,姑姑的動作卻很是迅猛。
我牙一咬直接朝着姑姑就跑了過去,撞了姑姑一把然後跟她廝打了起來。
黃老闆已經走到了門口,轉頭朝我喊道。
我猶豫的看向張牙舞爪朝着我撲過來的姑姑,如果可以我想讓他們清醒。
我不相信他們會這麼做,更傾向於他們是被操控的。
“我說你小子磨磨唧唧的,別害死我。”
我猶豫的檔口,黃老闆大概是看見我一直沒有動作上前來抓着我就往外跑。
所以我幾乎是一步三回頭的被黃老闆摸着往外跑,始終沒有回頭。
姑姑沒有追上來,我也不知道她到底去哪了。
這一次我們很順利的跑出了房子,黃老闆一邊跑一邊嚷嚷道:“這種日子什麼時候纔是個頭?我要瘋了。”
我也要瘋了,從那個女屍開始之後就沒有一刻消停過。
“上大路。”跑到水泥路的時候我已經恢復好了心情,當機立斷的指揮道。
太陽出來的時候,我好像重獲新生一樣。
“怎麼辦?我們要去哪?”
黃老闆轉過頭朝我開口。
這裏他是第一次來人生地不熟的,只能靠着我帶路了。
其實我來這邊的次數也不多,所以黃老闆這麼一問的時候,我表情有些茫然。
現在要去哪?我們好像什麼地方都去不了。
“隨便找個賓館住下來吧。”黃老闆煩躁的提議道。
顯然他也意識到了我們面臨的問題,表情頹廢。
我搖了搖頭,對上次發生的事情心有餘悸。
“這不能去那不能去,那我們到底要去哪?”
我跟黃老闆正待在立交橋下面,這聲音明顯是橋上傳來的。
我下意識擡頭看過去,就看見一個人影直直的朝下墜落。
我就站在橋沿下,趕緊拉着黃老闆後退一步。
我們兩個人剛後退,那個人就落了地,沒有掙扎,沒有聲響,似乎已經死了。
“媽的晦氣。”黃老闆憤怒的啐了一口。
“我們先走。”我雖然沒有黃老闆那麼激動,但卻也恐慌。
這個時候一個身形瘦小的女孩踩着水朝着我們走了過來。
那女孩看起來好像跟我差不多大,只有十六七歲的樣子,應該是個高中生。
我沒打算搭理她,純粹的把她當成一個路人。
誰知道那個小女孩卻是徑直走到了我們面前,把路給擋住了。
“我叫紀凌雨。”她神色冷漠的看着我,朝着我開口。
“誰他媽管你是誰,趕緊走別擋路。”黃老闆很煩躁,也很着急所以沒有跟紀凌雨客氣,直接揮手打算把她推開。
我存了一些善念沒有黃老闆那麼粗暴,但客氣也好不到哪去,“麻煩你讓開一下,我們現在很着急,沒有時間跟你認識。”
然而不管我怎麼說紀凌雨都沒有讓開過一步。
“你到底想幹嘛?有什麼要求你直接說,說完了就讓開。”
我急切的對着紀凌雨開口。
她神色冷漠的看着我,連個眼神都沒給黃老闆。
許久她這才低聲道:“跟我走,不然我不會讓開的。”
黃老闆脾氣暴躁,這麼一個小女孩能幫我們什麼?
所以他毫不客氣的拒絕道:“你以爲你是什麼人?讓開!”
說着他直接上手推,紀凌雨卻是一步都沒有動過。
這女孩很不對勁啊。
我心裏浮現一絲希望,點了點頭:“我們跟你走,你前面帶路吧。”
聽到我這句話,那女孩彷彿鬆了口氣,一眼不發的開始前行,我跟黃老闆對視了一眼,也跟了上去。
黃老闆顯然對於跟着小女孩一起走很是不樂意。
“她就是一個小姑娘,看起來才十七八歲的樣子啊,你跟她走是閒命太長嗎?”
黃老闆說這話的時候異常嫌棄。
跟着紀凌雨一直到了商業街,我轉過頭去看的時候,已經看不到姑姑跟姑父的身影了。
小女孩將我們帶到了一家飯店門前,看見飯店,我跟黃老闆眼前一亮。
從昨晚上跑到現在我們早就餓了,此時就像餓狼看到了羊似的。
黃老闆伸手摸了摸破包,一下興奮道:“還有現金!我們現在進去,先喫飽一頓再說。”
又餓又累,我實在不想跑了。
“不能進去。”我跟黃老闆兩個人達成協議打算進飯店的時候,紀凌雨卻是攔住了我們。
“爲什麼不能進去?你個小娘們,從剛纔出來就磨磨唧唧的,別煩!”黃老闆幾乎是勃然大怒。
紀凌雨看了他一眼卻沒有搭理,而是定定的看着我:“這裏邊不能進去,我們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