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落落沒想到他不會在迷迷糊糊間因爲疼痛而下意識撒開手,在僵持了一會兒後,女孩小嘴只好緩緩離開他的手。
最終,在男子繼續揮起棒球棍來一次致命一擊時,一陣違和突兀的聲響突然從天台門口那邊傳來。
“啪!”
下一瞬,天台上的其他人皆是朝聲音的方向望去。
只見一位男子痛苦地捂着胸口跌跌撞撞地跑進天台,神色慌張地看向自己的同伴道:“不好了!老大,下面突然來了一羣全副武裝的人,明顯是衝着我們來的!”
……
與此同時,漆黑的夜色取代了傍晚的漸暗,完全籠罩整個天空。
景明淵在手下那裏得知女孩的下落後,隨即開車一路狂飆到南郊的一處開發區,另外一批手下開着車緊隨其後。
剛來到一棟還未竣工的建築前,映入視線的是地上一道被鮮血所包圍的身影。
在認出那道身影的身份後,景明淵腳步微頓,心裏莫名充斥着一種不祥的預感。
留在附近等候的助理見狀,隨即上前彙報道:“景少,我們的人已經衝上去找黎小姐了!除此之外,我們還在這棟樓裏發現了三個可疑的人,其中一個男的趁亂往樓上跑去,我們的人也都追過去了!”
說到這裏,助理打了個響指,一男一女便被他們的人帶到了景明淵面前。
景明淵危險地眯起雙眸,冷聲追問道:“黎落落呢?”
年輕女子心虛地避開他的視線,故作鎮定道:“我,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我們只是來這裏看房子而已!”
沒想到他們剛準備離開這裏去銀行查餘額和取錢,一下樓就被一行人圍起來了!沒想到現在又來了一波人!
得到回答,男人嗤笑一聲,陰鬱的眉宇間卻不見一絲笑意,冷冽的目光掃向地上那道毫無生氣的身影。
“是麼?那這具屍體就這麼躺在這裏,你們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了?”
與此同時,助理無意間擡頭,突然震驚地瞪大雙眼,不禁驚呼道:“景少,您看看上面!”
這句話落下,在場的人都下意識擡頭往漆黑的夜空看去。
下一瞬,落入景明淵視線的是一道緊貼着牆壁懸空在頂層天台外的身影,隨時都有可能墜落下來的危險。
景明淵的心瞬間提到了嗓子眼,隨後再也顧不得其他,直接衝進眼前這棟樓內。
雖然他不清楚那道身影是不是黎落落,但心裏無形中涌起的恐慌貌似已經在告訴他答案。
而除了控制那一男一女的手下待在原地外,其他人都迅速跟了過去。
此刻的天台上,因爲有不明身份的人闖進這裏,爲首男子一行人陷入極大的不安中。
其中一人走到天台邊緣處戒備地留意下面的動靜,隨後緊張地彙報道:“老大,他們很快就上來了,而且來了不止一批人,樓下好像又來了其它車輛!”
“是啊!我們得趕緊找其它出口離開!”
面對手下的勸阻,爲首的男子憤憤地踩了一腳完全沒有掙扎能力的晉紹承,微揚起語調道:“走?老子還沒送該死的人去見閻王呢!你們這些慫貨,想走就都滾蛋!”
這句話落下,其他人皆是不敢出聲,但還是在猶豫下紛紛朝天台的門口走去,準備往其它樓層躲藏和逃竄。
晉紹承則嘗試了很多次,一個人有限的力量根本無法將懸空在建築外的黎落落給拖拽上來,雙手卻異常堅定地抓緊女孩的胳膊,不讓她就此墜落。
見自己的同夥都離開天台了,獨自站在原地的爲首男子漠然地收回視線,目光落在兩人緊握在一起的雙手,突然勾起脣角,俯身戲謔道:“瞧我這個腦袋,有時候還真是不靈光呢!我剛纔不應該砸你的腦袋,應該是敲斷你的手纔是。”
這句話落下,黎落落頓時毛骨悚然,難過地發出嗚咽聲哀求道:“紹承,放手吧…真的,不要再這樣了……”
晉紹承沒有多餘的力氣迴應她的話,俊逸慘白的眉宇間絲毫不見動搖。
爲首的男子站直身子,揚了揚手中的棒球棍找準要下手的部位後,口罩下是猙獰到極致的瘋狂笑意:“這麼護着對方,乾脆都一起去死好了!”
話畢,堅硬的鋼製棒球棍揮了下來。
黎落落幾乎在同一時刻閉上雙眼,耳邊已經聽不到其它聲音,有的只是細碎痛苦的嗚咽聲。
“砰!”
驀地,一陣突兀的聲響傳來。
距離晉紹承的胳膊只剩下一公分的棒球棍突然從男子手中掉落,緊接着,一道身影直挺挺地倒在晉紹承身旁,腦袋的位置正好枕在天台的邊緣處,刺目的鮮血也隨之抑制不住地涌了出來,沿着邊緣處往下面滴落。
黎落落隱約中感覺到有溫熱且帶着腥味的液體滴落在臉上和身上,只是晉紹承拽住她的力道依舊不減,不由得忐忑地睜開雙眼。
下一瞬,另外一張熟悉俊臉落入她的視線。
女孩震驚地瞪大雙眼,原本陷入絕望的杏眸霎時燃起一抹希翼。
只見景明淵緊繃着神色趴在天台的邊緣處,伸手和晉紹承拽住同一只胳膊,隨後溫聲哄道:“落落,把另一隻手給我!”
黎落落恍了恍神,機械地擡起另外一隻手。
下一瞬,景明淵有力地拽住她的小手,強壓住內心翻滾的怒意安撫道:“不用怕了,已經沒事了。”
如果不是他及時衝上來,早就被打得半死不活的晉紹承是無法支撐下去的吧?
這個小妮子……差點就跟溫思妍一樣高空墜亡!
與此同時,景明淵的助理收起他剛纔扔在一旁的微型手槍,連忙上前幫忙。
意識渙散的晉紹承艱難地撐開雙眼,在確認身邊真的有人過來支援後,這才徹底放下心來,強拽住女孩的手瞬間無力地垂落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