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晉紹承沉住氣,只好大度地和他握了握手。
雖然他住在icu病房的時候,曾看到過景明淵出現在走廊附近,但第一眼他內心就感覺很不喜歡。
所以在他失憶前,他就算和這個景明淵有什麼交集,那肯定也是不好的交集。
“蛋糕來啦!我們一起喫吧!”
驀地,一陣清亮悅耳的女聲傳來。
景明淵隨即反應過來,轉過身朝女孩的方向走去,“落落,這是你給你買的,你可以留着自己嚐嚐。”
黎落落無奈一笑,將一塊塊恰好的草莓蛋糕放在盤子上,“我一個人吃不了那麼多的!而且這麼大一個蛋糕,要一起分享才更加美味!”
賀紀朗也起身迎了過去,自然地搭上話:“小落落,這麼多年,你的口味還真是一成不變呢。我還記得你小時候經常帶着一包草莓口味的糖果跟在我後面跑,那個時候我就特別擔心你的牙齒會不會蛀沒了。”
“噗嗤~”
黎落落忍不住輕笑出聲,將其中一塊小蛋糕遞了過去,“託你的福,我的牙齒依舊很健康。”
景明淵若有所思地挑眉,“落落小時候一定很可愛吧?”
賀紀朗點點頭,沒有一絲猶豫地回道:“嗯,特別可愛。不然我也不會一直記得她了!”
話中帶着一絲打趣。
看着兩個大男人就這麼圍着女孩,晉紹承俊逸的臉龐蒙上一層陰鬱的黑霧,心裏極爲不爽。
什麼啊!幾句話就被說得那麼開心,怎麼不見她在他面前也這麼笑?!
而且,他還記得賀紀朗跟他提過想追求黎落落的事情!那個小妮子身爲一個有夫之婦,不應該離對自己有別樣心思的男人遠點麼?
“紹承,這塊是你的。”
恍神之際,那道他所熟悉的纖瘦身影已經來到他面前停下,將一塊放在小盤子上的草莓蛋糕遞了過來。
晉紹承微抿薄脣,目光落在那隻拿着盤子的秀氣小手,默默生着悶氣沒有要接過的意思。
見他沒有接過,黎落落的眸中掠過一絲疑惑,隨口詢問了一句:“要我餵你麼?”
這句話落下,男人神色微怔,隨後輕點下巴。
得到確認,女孩無奈一笑,只好將蛋糕的小叉子遞到他的脣邊。
晉紹承倒也賞臉,隨即張開薄脣喫下。
好吧,就暫時原諒這個小妮子剛纔和賀紀朗他們有說有笑而冷落他!
不遠處兩個大男人見狀,不由得看了彼此一眼。
不是說失憶了嗎?怎麼感覺不像那麼一回事呢?
“晉先生的情況怎麼樣了?這一年內的事情想起來多少了?”景明淵主動詢問道。
晉紹承眸光一沉,還未等他開口,就聽女孩自然地迴應道:“還沒有苗頭。不過這種事情本來就要慢慢來,畢竟腦部的損傷還沒有痊癒。”
雖然手術傷口恢復的情況很樂觀,但醫生也跟他們說過,丟失的那一部分記憶可能不會再被回憶起來,現在過好當下就可以了,這個後遺症看開點的話,對生活其實也沒什麼影響。
得到回答,景明淵收回目光,嘴邊泛起若有若無的笑意:“真是可惜呢。不過要是實在想不起來了,還是別勉強自己了。”
黎落落點點頭表示贊同,“是啊!只要能醒過來,這就夠了。”
晉紹承神色晦暗地垂下眼簾,身側的手不自覺握成拳頭。
雖然他本人一開始對失憶一事抱着無關緊要的態度,但隨着和黎落落的相處,他開始好奇自己之前是怎樣看待這個小妮子的,只是關於黎落落的一切,他的腦袋完全是空白的。
想到這裏,男人的頭部再次隱隱作痛。
察覺到晉紹承臉色有點難看,喫完蛋糕的賀紀朗不禁站起身道:“小落落,謝謝你們的招待。我們還要順便去看望曦的情況,就不打擾你們了。”
說着,賀紀朗看向對面的景明淵,用眼神示意他一起離開。
景明淵見狀,只好跟着站起身來,“落落,我下次再過來看你……”
話剛落下,一束銳利冷冽的目光掃了過來。
景明淵只好幽幽補上一個字:“們。”
黎落落會意地點點頭,“嗯,好啊!”
說着,女孩跟上他們的腳步,準備將他們送出病房。
景明淵腳步微頓,側目對上那雙狹長淡漠的鳳眸,語氣略帶挑釁道:“那位男主人不準備送客麼?這種事情可不是女人的專屬。你又不是腿腳不方便,把這種事情扔給女人去做,自己卻愜意地坐在一邊,這是把落落當做傭人看待了麼?”
此話一落,黎落落頓時不悅地蹙起秀眉,“景明淵,你……”
話還沒說完,那道頎長的身影隨之站起身來,打斷了女孩餘下的話:“走吧,我送你們出去。”
很快,晉紹承從她身旁走過,率先朝病房門口的方向走去。
景明淵見狀,這才邁開腳步跟上前。
走在最後的賀紀朗則拍了拍女孩的肩膀,溫聲解釋道:“沒事的,我們男人之間就愛開些不像是玩笑的玩笑話。”
與此同時,出了vip病房,晉紹承直接來到不遠處的電梯前幫他們按下開門的按鈕。
景明淵來到他身旁停下,漫不經心地道出一句:“晉先生,爲了你的身體考慮,有些事情回想起來就不要去勉強自己了,這樣會適得其反,對你自己的身體不利。”
說這裏,他側目看向那張陰鬱到極致的俊逸臉龐,頓了頓,繼續道:“所以,你要是無法接受自己結婚的事實,就放過落落吧。畢竟你們本來就不合適。”
“呵。”
晉紹承冷笑一聲,轉過頭對上他帶着敵意的目光,“我放過她,你就有機會了是麼?很抱歉,景先生,你這種勸誡方式,如果放在商界裏,只會達到適得其反的效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