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岱倪的語氣變得激動起來。
景明淵站直身子,伸出食指抵在薄脣邊做了個噤聲的手勢,嘴角則泛起一抹無害的溫潤笑意,問:“舌頭也不想要了麼?”
言外之意,她要是說出去,舌頭就也等着被切掉吧。
趙岱倪臉上滿是驚恐之色,冷不丁地打了個寒顫,眼淚頓時止不住往下滑落。
原來,她這樣的下場和這個男人脫不了干係!
黎洛源絕對不是一般人,他分明就是個惡魔!
……
待到傍晚。
兄妹倆陪着二老一同喫完晚餐後,這才坐上私人飛機離開h市。
看着窗外逐漸消失在自己眼中的夜色,黎落落擡手揉了揉眉心,緩緩閉上雙眼。
與此同時,身旁的景明淵漫不經心地翻閱着報紙,自然地道出一句:“算那個男人識相,傍晚沒有出現外婆家膈應我們的眼。”
女孩狹長的睫毛顫了顫,清麗的臉蛋上沒有掀起一絲波瀾。
晉紹承之所以沒有在傍晚的時候出現,是因爲昨晚睡到半夜的時候,晉紹承發現她起來上洗手間,問他們什麼時候回a市,而她那個時候騙他說是後天下午,但實際上她隔天,也就是今天傍晚,直接跟景明淵一起離開了。
等晚上晉紹承重新回到他們外公外婆家裏的時候,纔會知道真相吧?
他會生氣麼?還是……難過?
算了,也不關她的事情了,她要的是那個男人死心不是麼?
再者,她實在不想讓晉紹承出現在景明淵面前了,不然隨時會發生什麼衝突。
“小落落,你有想去的國家麼?”
驀地,景明淵丟出這麼一個問題來。
黎落落重新睜開雙眼,腦海中不自覺浮現起當初和晉紹承看極光的場面,清麗的眉目間有一抹淺淺的笑意轉瞬即逝,“n國好像不錯呢。”
***
回到a市,生活看似回到原來的軌道,晉紹承卻覺得自己大多在渾渾噩噩中度過。
等到他稍微回過神來的時候,卻發現自己不知何時開着車去到黎氏大廈附近停下,亦或者,偶爾應酬過後,在回家的路上,他自己開着車去到一家甜品店停下,而那家店是黎落落平日裏最喜歡的一家甜品店。
除此之外,他每天深夜被噩夢折磨醒的時候,大手都會下意識朝身旁的位置撈過去,可是什麼也沒有,那一刻他比在夢中還要恐慌,可是卻又不得不面對現實。
有時候他倒情願黎落落的離開只是一場夢,只是他還沒醒來而已。
這一天下午,錦時集團的總裁辦公室內。
沉浸在自己思維中的晉紹承,突然被一陣粗暴的推門聲所驚擾。
緊接着,一陣熟悉的磁性男聲響起:“紹承,你怎麼回事?我都敲了十分鐘的門了,要不是你助理說你在辦公室,我還以爲你臨時出去了。”
面對這番打擾,男人不悅地眯起雙眸,冷聲丟出一句:“有什麼事情麼?”
秦瀚嘴角抽了抽,直接在他辦公桌對面的椅子坐下,“喂,我前兩天特地從國外回來,你就這種態度?”
秦瀚自討沒趣,擡眸掃了一眼他面前的紙,差點一個坐不穩摔在地上。
他沒看錯吧?晉紹承居然正在畫畫,而且畫的還是黎落落的模樣?!
看來喬遠他們說得沒錯,晉紹承真的魔怔了!
最終,秦瀚無奈地奪過鋼筆,幽幽關切道:“跟我說說吧,你和嫂子之間到底發生什麼事情了?我聽說你上次還酒精中毒了?”
男人神色陰鬱地望向他,語氣沒有一絲起伏道:“我沒有必要告訴你。把筆拿過來。”
他和黎落落之間的難題,誰也解不了的。
他調查到她多年來最想知道的結果,卻私心選擇隱瞞,還可笑地想着要瞞一輩子。
可是他最終還是沒把調查結果銷燬,大概是心裏潛在的良知在控制着他吧,不然他真的會做到滴水不露,不會讓那個小妮子發現的地步。
但他現在後悔了,與其過着這種身心折磨和煎熬的日子,還不如當初把所有資料全都銷燬!這樣黎落落還好好地愛着他!
見男人一副放棄拯救的樣子,秦瀚不由得正色道:“我們都想幫你,你不想和好麼?”
“你們幫我就能解決得了麼?呵,哪有那麼簡單?”
晉紹承嗤笑一聲,乾脆自己從他手上搶回鋼筆,繼續在紙上塗塗畫畫。
“這次真那麼嚴重?是你做錯什麼嚴重的事情麼?女人嘛,最不能原諒的就是出軌,難不成你……”
話還沒說完,男人直接打斷秦瀚餘下的話:“你有這個八卦的時間,還不如利用起來去陪你懷孕的妻子。”
秦瀚輕嘆一聲,無奈地攤手道:“我老婆跑去找你老婆小敘了,所以我只能來找你了。”
此話一落,晉紹承手頭上的動作倏地一頓,突然詢問道:“她們今晚會一起喫晚餐麼?”
他好像找到可以跟那個小妮子見面的機會了!
與此同時,某家幽靜的咖啡店內。
黎落落沉默地抿着小嘴,對面則坐着一臉嚴肅、且挺着大肚子的陸淑鈺。
面對兩人間安靜得異常的氛圍,陸淑鈺不由得再次打破沉寂:“我的小祖宗,你打算用你的沉默來無視我嗎?”
黎落落彎了彎脣角,故作釋懷地回道:“真的沒什麼好說的。淑鈺,你別問了。”
“我怎麼可能不問?你明明是愛着晉先生的吧?他到底是做錯了什麼事情,讓你做出離開他的選擇?”
說着,一個猜測掠過陸淑鈺的腦海中。
她的神色霎時變得緊繃起來,頓了頓,繼續詢問道:“難不成他出軌了!?來,你告訴我,是哪個狐狸精?是娛樂圈還是演藝圈的?還是說,是哪位千金名媛?看我不寫篇報道黑死她!”
“都不是。”
黎落落淡淡回道,擡手拿起咖啡微抿了一口,嘴裏的那抹苦澀卻直達心底,逐漸盪漾開來。
隨後,在陸淑鈺差點被她搞到抓狂之際,女孩這才輕輕吐出一句:“錯就錯在,他是晉家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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