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認識的,但是已經死掉的林海!
說實話,我對林海一直都不怎麼喜歡,因爲這傢伙活着的時候一直都在拿我身上的能量威脅說事兒,認爲我隨時都會變成一個會殺戮自己人的怪物。
然而後來的事實證明林海的擔憂其實是對的,我有一段時間內在聞到血腥味之後的確出現了失控嗜血的情況。
所以從這個意義上來講,我完全沒有討厭林海的資格。
當然了,現在說這些都沒用。
此時的林海就這樣突然出現在了我面前。
不過他並非是像剛纔的月塵一樣像變戲法一樣閃出來的,而是他剛剛就一直在這裏等着我,只不過之前是被二樓的牆壁死角擋住了而已。
這個林海現在也在死死盯着我,而且我注意到他手裏居然還拿着一把十字弓。
這可是他生前最擅長和最喜歡使用的武器,而且這武器還是我給他弄來的……
“林海?”我雖然知道面前這個林海絕對也是個能量虛影,但我還是喊了他一聲。
“肖辰。”他居然也迴應了我:“好久不見。”
我有點喫驚於他的這個回答……
難道這傢伙的思想在死亡之後被轉移到了這個系統裏?
“你……還記得我?”我忍不住問道:“你記得之前的事情?”
“都記得。”林海說道:“我的一部分意識被轉移到了這個系統裏。”
林海的回答居然立馬就跟我剛纔的推測對上了。
“怎麼轉移過來的?”我更加喫驚了。
“那還用想嗎?”林海說道:“當然是藍鳥公司的人。”
“是誰你知道嗎?”
林海搖了搖頭。
“肖辰!拿到了嗎?”上官輕語這時在下面衝我喊了一聲。
我這才朝着林海身邊靠了一下說道:“我要從那個箱子裏拿個東西……”
林海點了點頭,然後退到了一邊。
我立馬把手朝着箱子上伸了過去,然而我剛一觸碰箱子,就感覺到一陣強烈的電擊傳來,導致我整個人都朝後退了過去。
“別急。”林海居然還伸手拉了我一把,然後就見他另外一隻手朝着箱子蓋上緩緩放了上去。
接着就見這箱子蓋上冒出一陣白光,蓋子竟然自己打開了。
我目瞪口呆。
倒不是驚訝於這開蓋的“法術”,而是在驚訝於連林海這種對能量極度痛恨的人,現在竟然也開始使用能量了。
不過轉念一想,現在這裏根本就是清明夢幻境,無論林海自己還是他現在所使用的“法術”其實都不能用常理來看待。
蓋子打開之後,我果然看到了自己的那把熟悉的開山刀。
我迅速將它拿起,發現分量還是跟現實中一樣,非常適合自己。
“跟我走吧。”我衝林海說道:“你可以幫我們。”
然而林海卻笑了笑說道:“我現在還沒有辦法完全自由行動,不過這裏的系統現在已經被大幅度損壞和改變了,在一些關鍵的時候我會盡量出來幫助你們的。”
“你怎麼知道系統被損壞了?”我忙問道。
林海再度笑了笑:“如果沒有被損壞的話,你也就不會在這裏看到我了。”
這個時候上官輕語也走了上來,她明顯看到了剛纔的林海。
“他是你朋友嗎?”上官輕語衝我問道:“我發現你的心緒很亂,你肯定是認識他的吧?”
我知道在這個“牧師”面前自己是沒有辦法隱藏心思的,於是我只好點了點頭。
“但是我沒見過他。”上官輕語說道:“他本體應該不在這個地下層裏,你要搞清楚,不要被弄混淆了。”
“我知道。”我立馬說道:“我的這個朋友已經死了。”
上官輕語聽完之後微微點了點頭說道:“那就不用管他了,他如果肯幫你自然是好事,但是如果系統的行爲導致他對你產生敵意,你絕對不能手軟知道嗎?”
“明白。”我立即點了點頭,心說這點覺悟我還是有的。
我現在之所以這麼糾結林海的原因,主要還是因爲之前另外的基本日記中都大量出現了和他一樣的名字。
而且我剛纔也的的確確見到了林海本人,所以我便相當懷疑那些日記裏的內容也的確是和這個林海有相當大的關係了,而絕非我之前推測的只是“重名”。
拿到開山刀之後,我便和上官輕語返到了院子裏。
只見剛纔院落中的幻影已經全部消失了,月靈也深吸了一口氣看向了我,接着就見它她苦笑了一聲說道:“想不到我自己也會被清明夢裏的幻境所困擾。”
“這很正常。”上官輕語說道:“能被過去的事情打動,才能證明你還是一個有血有肉的人,如果有一天你只剩下了無盡的慾望,那麼就說明你已經被能量吞噬了。”
這上官輕語說話好有水平……
“好了,別磨蹭了。”上官輕語繼續微微擡頭閉眼停留了一陣子,接着便說道:“我已經知道你父親的位置了!跟我來就行!”
“我父親……”我忍不住問道:“是我現實中的父親嗎?”
“不。”上官輕語立即重重搖了搖頭說道:“這一點你務必要搞清楚,這是這個清明夢實驗場裏的規則設定,你的父親只存在於這個規則中!他的樣子也不是你熟悉的!”
“所以……他其實本質上並非是我的父親。”
“但你卻要把他當成自己的父親!”上官輕語說道:“絕對不能因爲樣貌不同而產生別的心思,否則這個清明夢就會因爲進程錯誤而崩壞!待會兒一定讓你的心境保持那種親情的父子關係知道嗎?”
說話的同時,上官輕語居然還朝空中揮了一下手,然後我就看到在面前的空氣中憑空出現了一個人的幻影。
這人年齡大概五十多歲,樣貌平平。
“他就是你在這段清明夢裏的父親。”上官輕語說道:“記住他的樣子了嗎?見面之後千萬不要分心!”
我皺了皺眉,樣子倒是很好記住,雖然是大衆臉,但我的記憶力還有觀察力觀察力還是有保證的。
真正困難的地方其實還是在於這個所謂的“真情實意”。
這人對我而言完全就是個陌生人,和一個陌生男子突然建立父子感情……這簡直比我之前經歷過的任何一件事情都要離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