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趙天搖頭說道：“不過我猜她身上肯定被暗裝了某種追蹤儀器，這對張濤來說不是什麼難事，以前藍鳥公司就經常用這種方法追蹤人，這些方法還是從張濤這邊傳授給他們的呢。”
我點了點頭，心說待會兒得軟磨硬泡的把那小姑娘身上檢查一遍纔行。
“那你現在給我說說，你當時從水庫離開之後又去了哪裏？”我繼續問道。
當下趙天便給我大致說了一下當時的情況。
按照他的說法，後來的事情其實並不複雜，首先是他之前那些跟隨張濤的遊蕩者大部分已經死了，不是變成還魂屍，就是被張濤的人給弄死了。
剩下的少部分遊蕩者找到並且在水庫上方把他給救了。
接下來就是水庫外邊的大型騷亂，在這期間我和艾米都還被月塵打暈並且關在水庫下方的地下層呢。
趙天並沒有參與到這場騷亂中，而是一直躲藏在暗處觀察動靜，他目睹了我昏迷時水庫上邊的全部動靜，並且最終鎖定了一支趕往古堡方向的救世軍隊伍，趙天就是跟着這支隊伍一路回到了古堡，之後他就一直在暗中跟蹤這支隊伍，一直到今天爲止。
“那麼多人你不跟，爲什麼偏偏要跟蹤這一支？”我疑惑地問道。
“因爲這支隊伍裏的人我認識，他們就是張濤的人。”趙天說道：“張濤既然能跟伏都教的人合作，說明他肯定掌握了相當多的有關蠱蟲病毒的詳細信息，只有跟着他的人我纔有辦法找到關鍵人物。”
“你指的是月塵嗎？”我問道。
“沒錯！就是她！”趙天點了點頭。
“這麼說……你之前難道不知道她的存在？”
“我知道有她這個人。”趙天說道：“但我不知道她這麼重要，你要知道，張濤手底下關着的兒童可不止她一個。”
“還有誰？”趙天這話讓我很是意外。
“一共大概十多個左右。”趙天說道：“但我不知道其他人的名字。”
“張濤爲什麼要這麼多兒童？”
“我只知道一個大概的原因，似乎是十歲以下的幼兒對於蠱蟲病毒的結合度是最高的。”
“結合度？什麼意思？”
“意思就是這些兒童更容易被蠱蟲病毒所改造，而不是被病毒直接殺死。”趙天說道。
……
我好像突然明白爲何段曉曉會是我們這些人裏頭除我之外第一個表現出超常體質的人，同樣的現象也發生在了月塵身上，雖然月靈在我眼裏的能力已經很恐怖了，但如果把她和她妹妹月塵做比較的話，我感覺月靈還是略遜一籌的。
看來兒童和蠱蟲病毒的結合度的確要比成人強，至於我……只能用例外來解釋了，而且即便是我恐怕也對付不了黑夜中完全覺醒的月塵。
還有更多……
比如島上那些來回穿梭的嬰兒臉的黑東西，比如秦曉露和小蘭那兩個已經變成蠱嬰的嬰兒……
“肖辰，你就聽我的吧！我們現在一起趕往東口省還來得及！再晚一些的話，不僅我完蛋，就連你們也一樣逃不了！”
“那你剛纔跑什麼？”我皺眉說道。
“因爲我怕你身邊的那個小姑娘啊！”趙天說道。
“她有什麼好怕的？”
“她身上有一股特殊的氣質！”趙天說這話的時候居然還打了個寒顫。
“啥氣質？你別給老子裝神弄鬼的！”
“我沒有！你身邊的這個小姑娘跟張濤關着的那些孩子很像！”
“很像？什麼意思？”
“你是沒見過張濤手底下的那些小孩，他們每個人身上都有一種和同齡人不相符的特點，相較於普通的孩子，他們在面對危險的時候要更加冷靜，在面對殺戮的時候會更爲血腥殘暴。”
我讓趙天這話說的微微一愣，因爲他這話幾乎完美概括了段曉曉身上的性格特點……
這個段曉曉之前的所作所爲很多時候的確和她的年齡完全不符。
此時趙天用一種似乎是在講鬼故事的口吻衝我說道：“肖辰……你能不能告訴我這小姑娘是從哪兒來的？”
“很早就跟我在一起。”我不假思索地說道：“從島上就開始了。”
“真的？”
“廢話，你以爲我跟你一樣滿口胡話嗎？”
“那她在上島在上島之前呢？”
“上島之前我壓根兒就不認識她！”我說道。
“這就對了，如果我沒猜錯的話，上島之前，這個小姑娘肯定也被張濤關過一段時間的！”
“我知道你不信，能看的出來你和這小姑娘的關係不錯，你不願意相信也是正常的，但我還是得提醒你，這個小姑娘和月塵一樣，她們之前肯定都是被張濤所關押控制的，身上潛伏着一種極度暴力的性格，這一點我相信你肯定早就已經發覺了。”
“那你是什麼意思？”
“我的意思是……叫你儘量小心她。”趙天一字一頓地說道。
“所以你是說，張濤之前曾經特意關押過一批這樣的兒童？而且是在災變前就已經開始了對不對？”
之所以這樣問，是因爲段曉曉在島上的時候雖然沒有一直和我在一起，但是我卻知道她一直都沒有離開過島嶼，因爲如果她有離開的話，賀雲松是會告訴我的，畢竟賀雲松是一直跟着段龍在一起的。
果然，趙天立即點了點頭。
“那這件事情藍鳥公司的人有沒有參與？”我問道。
“肯定參與了。”趙天說道：“救世軍之所以在一開始的時候能和藍鳥公司密切合作，主要就是因爲張濤和他們的關係最爲密切。”
我點了點頭，各種線索似乎表明趙天的話的確是對的……
看來，張濤的這一夥救世軍、月靈和月塵的父親3788還有另外一個3263所率領的藍鳥公司研究小組以及伏都教的人一直都在密切合作，把其他人都給騙了。
“好吧。”我深吸了一口氣說道：“就算你剛纔說的都是真的，都是對的，但是你把月塵劫走之後打算帶去哪裏？”
“我剛纔不是說了嗎？東口省啊！”趙天急促地說道，感覺他似乎的確是在爭分奪秒呢。
“東口省？然後呢？”
“我們那裏有一些緬甸的蠱術高手，他們可以根據月塵身上的狀態來找出對付蠱蟲病毒的方法。”趙天說道。
趙天這話給我的感覺很熟悉……我愣了一下才反應過來，這不就是最開始歐陽碩和歐陽菁菁的方法嗎？只不過他們兩個是叫我去緬甸找人，而趙天則是說他有緬甸的人在東口省。
趙天繼續說道：“你還記不記得？咱倆第一次在烏金山見面的時候，我就曾經告訴過你，你們想要去緬甸，沒有我是去不成的，因爲現在緬甸的情況可要比咱這兒嚴重多了，沒有專業的蠱術高手護航，你們還沒到達緬甸的蘭裏島就會被各種蠱蟲殺死的。”
我沒吭聲，因爲雖然我現在不怕蠱蟲，但是不代表其他的人不怕。
“那些緬甸人爲什麼會跑去東口省？”
“當然是一些逃難的人，他們本身就懂蠱，自然也比普通人明白寒冷的抑制效果。”
談話進行到這裏就結束了，因爲我聽到身後傳來了周琪琪喊我的聲音。
“肖辰！你快來！月塵不太對勁！”周琪琪一邊招手，一邊朝着我大喊大叫着。
“你的事情以後再說！”我衝趙天說道：“現在跟好我！別讓老子費力去抓你！”
“好！”趙天立馬點了點頭：“正好你趕快回去檢查一下那個月塵身上有沒有什麼暗藏的遠程定位裝置！”
很快我便帶着趙天返了回去。
此時陳夢雨和夏然就站在剛剛放月靈、月塵的屋子門口，隔着大老遠我就聽到那裏頭傳來一陣陣尖銳刺耳的叫聲，分明就是月塵發出來的。
我三步並作兩步衝到房門口，接着就聽陳夢雨衝我焦急地說道：“不好了！月塵的情況好像不太妙！”
說話的同時陳夢雨就把門打開了，門開的一瞬間，一道刺眼的陽光便撒了進去，正好照在了屋子裏月塵的臉上，我驚恐地看到月塵臉上的表情已經變得猙獰無比了，就好像狼人變身的前兆一樣，雙眼泛着濃重的血色，呼吸也變得十分急促起來。
我心中驚奇不已，心說這是怎麼個情況，難道是因爲太陽暴曬的緣故？
也不對啊，之前她也不是沒被曬過，爲什麼偏偏這個時候出現這種變化了？
我又看了一眼月靈，她的情況倒還是和之前一樣，還是處在那種恬靜的睡眠狀態中，臉上的皮膚也沒有任何改變。
“小妹妹？月塵？”我喊了月塵兩聲，但月塵就好像沒聽到一樣，她的身子先是朝着陽光照不到的暗處躲藏了一下，接着我就看到她猛然起跳，對着我身上飛撲了過來。
我嚇了一大跳，急忙閃身躲了一下，這一躲，陽光便再度打在了月塵身上，只見月塵立即像是被燙到一樣重新縮回到了拐角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