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仔細朝着這些圖案上看了幾眼,赫然發現這竟然就是那種我之前在大小古堡以及金華市內所見到的那種壁畫圖案!
我趕忙朝着那倆袍子男臉上看了一眼,發現他們都是正常的亞洲人面孔,並沒有帶面具。
這就讓我很意外了。
伏都教的人基本都屬於歐洲和非洲人,所以我有十足的理由相信這倆人並不是伏都教的人!
那麼問題來了。
我一直以爲那些壁畫圖案都是伏都教的傑作,怎麼現在會出現這些人的身上?
我又更加仔細確認了一下倆人身上的圖案,的確是那種壁畫的樣式,不過清晰度卻要高了不少,雖然畫的東西不完全一致,但畫風卻一模一樣。
我不禁也再次聯想起了在金華市鐵路大廈裏看到的那些壁畫圖案,那裏是我所知道的陳烈最後一處安居地了,連這種地方都能出現這種圖案,就表明這圖案的重要性可能比我想的還要高很多。
難道是圖案上記錄的事情有什麼重要的含義嗎?
我目前爲止所見到的那些圖案所表述的意思其實大致可以分爲三類。
第一類就是記錄各種各樣奇形怪狀的“妖怪”,或者說是“怪物”,從我後邊的分析來看,這些東西可能代表的就是被蠱蟲病毒侵蝕之後而發生生理變化的各類動物了。
第二類則是一些人在拿着各種各樣的武器,包括這種末端帶球的怪異長棍子來抗擊那些怪物,這類圖案裏雖然也有那些怪物出現,不過大多表現的是這些人抗擊那些怪物時的“英姿”。或者……是在展現對抗那些怪物的方法。
第三類是我在剛剛那個小古堡裏看到的,內容表現的是很像是一種祭祀儀式,出現了一些諸如祭臺、祭石之類的東西,甚至還有活人獻祭的成分。
而眼下這兩人身上所展示的圖案則屬於第二類,是一羣人在圍攻一個人形蠱物時的畫面。
……
啞巴正在仰天咆哮着,而且讓我震驚的是,我居然還聽到他說話了!
當然了,他的話聽不懂,是一種嘰裏咕嚕的鳥語。
而且這種語言的確和那詭異小姑娘的發音差不多,如此看來,啞巴還真的是緬因人!而且他以前壓根兒也不是什麼啞巴!
我很想去幫他,可惜現在是幻境,我只能以旁觀者的身份靜靜地看下去。
那倆袍子男還是在持續剛纔的那個動作,兩人手裏的長棍不停敲打,就像是有一根無形的鎖鏈將啞巴綁縛在了兩人手上一樣。
我開始朝四周其他地方看了出去,只見這個小村子大多是那種茅草棚屋,簡直和尼基人的土屋有的一拼了……
村子裏到處都是像啞巴那樣的村民,同樣的,當然也有更多的袍子男。
有的村民已經倒在血泊之中了,很多的袍子男在殺掉村民之後便將他們的房屋付之一炬了。
我看的一陣陣心驚肉跳,心說這種事情到底是發生在災變前還是災變後?如果是災變前的話,那這樣的事情竟然都沒有曝光出來過?
整個村子分明就是在被屠殺呢!
那些袍子男之間也在互相大聲喊叫着我聽不懂的話,不過可以肯定的是,他們說的也同樣是緬因語,因爲嘰裏咕嚕的語調對我而言已經很熟悉了。
這怎麼自己的族人之間還互相屠殺呢?
不過我很快就猜出來了個大概,因爲從那些村民的樣子來看,對這些來犯的、明顯都是會蠱術的袍子男沒有絲毫的反抗,這也就是說……這些村民雖然是緬因人,但他們並不是蠱師。
而來這裏襲擊他們的則全部都是緬因人中的蠱師。
屠殺持續了很久,期間畫面居然出現了一些快進的場景,這樣類似的情況只有月靈的清明夢出現過,而月靈當時的“快進”是有意爲之的。
我不禁有些驚喜,這是不是意味着啞巴已經開始出現思維覺醒了?現在的他已經可以正常思考了,這是在給我快進以展示關鍵的劇情部分?
那些袍子男屠殺村民的方式只有一種,就是先放出一些奇怪的蟲子襲擊村民,等蟲子將村民撕咬到麻痹倒地之後,再上去輕而易舉地殺死對方。
快進結束之後,我便發現已經到了屠殺的末尾階段,一個至少有兩百人左右的小村落已經完全變成了一片廢墟,到處都是燒焦的殘垣斷壁,還有滿地的屍體。
袍子男一個沒死,死掉的全部是村民。
活下來的村民只有兩隻有兩種。
第一種是看上去十歲以下的孩童,所有男童女童都被留了活口。
第二種就是像啞巴這樣的青壯年男子,而只要是成年的女人,無論是青年還是老人都被處死了。
這樣活下來的村民大概有不到四十人的樣子,被分成兩排站在了一起,現在那些袍子男也不再敲擊棍棒了,因爲這些剩餘的村民現在已經進入神志不清的狀態了,甚至連繩子都沒綁。
我尋思着莫非啞巴是在這個時候失去說話能力的?
我正在想呢,畫面就突然黑了一下,當再度亮起的時候,場景已經變了。
這個場景顯得似乎有些模糊的樣子,就像是蒙了一層霧氣一樣。
不過這裏距離屠殺的村莊並不遠,而且距離上一個場景的時間貌似也沒有過太久。
我現在正處在一處海灘邊緣,從這海灘朝後看去,可以看到遠處的稀疏林子後邊就是那處還在冒着煙的被焚燬的村莊。
這也就是說,這是個靠海的村莊……
難道是在島上?
蘭裏島嗎?
還真是有這個可能,畢竟緬因人有很大一部分就是在蘭裏島上生活的。
啞巴和剛纔那另外四十多個活下來的村民還是按照剛纔的分組呈兩排站立着,他們現在已經完全變得
呆若木雞了,一個個就像是雕塑一樣一動不動,神情和目光都十分呆滯,我甚至都有點懷疑他們已經死了。
不過他們並沒有死……
因爲很快那些袍子男便開始用那種怪棍子對着地面再一次敲打了起來。
我看到隨着棍棒落地音的出現,那兩排人也開始出現抖動的狀態了。
他們基本都是在隨着棍棒的落地頻率有規律地抖動着,但是也有例外。
這個例外就是啞巴和另外兩個成年的男子。
這三個人並不像其他人一樣統一抖動,而是每抖動一陣子,就會出現一些類似痙攣一樣的狀態,而且我注意到這種痙攣尤其以啞巴自己最爲嚴重。
更讓我驚奇的是,我發現他的眼珠子也不再無神了,而是在朝着四周來回滴溜溜亂轉着。
同時四周的場景也變得清晰了起來。
我立馬明白了剛纔有“霧氣”的原因,這是因爲啞巴當時自身的視力就是這種情況,而現在他的眼珠子亂轉,就說明他的視力已經恢復正常了。
其餘沒有敲打棍子,在一邊旁觀的幾個袍子男一副觀察者的樣子在那裏互相交頭接耳、竊竊私語着,當然我還是聽不懂他們在講什麼,但他們的注意力明顯就在啞巴和另外那倆成年的男子身上。
啞巴的眼珠子轉了幾分鐘,接着就見他猛然間叫了一聲,然後說了一串鳥語。
看來直到此時啞巴也沒有失去語言功能……
這啞巴一叫喊,就見他身後一個敲棍子的袍子男對準他後腦勺的方向猛然隔空揮了一掌,一道我所熟悉的凌厲氣息正對着他後腦勺擊了過去!
擦!
這是“氣功波”!
這也就是說……其他的袍子男八成也會!
雖說他這“氣功波”的威力看起來比我小了很多,甚至於比那詭異小姑娘也弱了不少,但是他的聚氣速度和出手的速度都很快,而且動作嫺熟,一看就是熟於此道之人。
這道氣息打在啞巴後腦勺上之後,他立馬翻了個白眼,同時四周的場景也再度模糊起來……
很快另外兩個成年男子也被相繼打暈,其他的袍子男一擁而上,將他們三個從隊列中一個個朝着村莊的方向拖了回去。
感覺剛纔那些袍子男像是在從這些村民裏篩選一些特殊體質的人呢,而啞巴就是這樣的人之一。
這個場景越來越模糊……當啞巴再度閉上眼睛的時候,這個場景也就結束了。
……
短暫的黑暗……
接着場景再一次亮了起來。
又回到村子裏了!
現在已經是晚上了,空中漆黑一片,連一點的星光都看不到。
村子中央地帶被搭建起了一個巨大的木臺子,臺子周圍則擺放了一圈的小石墩。
靠……
這個畫面怎麼這麼熟悉?
我皺了皺眉,很快就想了起來。
這樣的場景在水庫古堡地下的時候我是見過的,就是那種像是祭臺一樣的地方!
而且這種場景在壁畫裏也有所體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