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叫多餘的人？”我疑惑地問道。
秦瑤搖了搖頭：“這我就不清楚了。”
我開始仔細思索起來。
要知道我們那座島上的人其實原本都是屬於實驗體的，而其中卻有相當一部分的人沒法與蠱蟲病毒結合，說白了就是這些人一旦在災變發生之後，便後成爲那些第一批徹底死亡，甚至連還魂屍都變不成的人，這個比例同樣適用於陸地的情況，這也是爲什麼我們在後來回到陸地後，發現絕大部分的人都銷聲匿跡的緣故。
這一部分人對於蠱蟲病毒的研究而言無疑是沒有任何價值的，那麼基本上就可以算作“多餘的人”了，而剩下的其他人……或多或少都和蠱蟲病毒產生了關聯，偏偏遊蕩者在進攻的時候，殺死的也的確是那些體質沒有發生改變的倖存者。
……
而秦瑤剛纔又說趙有匡曾經和我們島上的一個內應有聯繫，因此我第一時間就想到了月靈。
我已經知道月靈曾經替陳烈辦事了，那麼……莫非她還是個雙面間諜？還曾經和秦瑤合作過？
這個猜想其實還是有些站不住腳的，因爲我可是親眼見識過陳烈對月靈的掌控力度的，被蠱咒折磨的月靈，在無人幫助的情況下，根本就不可能逃出陳烈的掌控，所以……雙面間諜的猜測其實可以暫時放棄，我反倒是可以認爲月靈曾經在陳烈的授意下，對遊蕩者展開過一場欺騙行動，而這也恰好符合後來月靈從趙有匡那裏叛逃到香寧市海洋公園的事件。
如果真的是這樣，那就意味着那時候引導遊蕩者襲擊我們的人……根本就是月靈自己！
我還記得在襲擊事件發生的前半月左右，月靈和我曾經對付過兩個從微型島嶼上前來探查情報的男子，一個是男子A，一個是男子B，後來月靈就是在那個時候被“打暈”的，現在看來，這個“打暈”也有貓膩，月靈那持續長達一週多的昏迷肯定也是假象。
這一切都是在爲襲擊行動做鋪墊準備呢。
雖然對於具體的細節還有待探查，但是大體上卻已經可以肯定事件的主導人就是月靈和趙有匡了。
我突然感覺後脊背有些發涼，這個趙有匡之前還給我一副“慈眉善目”的感覺呢，現在想想真是有些後怕，她恐怕比秦瑤的城府還要深。
再然後便是秦瑤所透露出的最後一條關鍵的信息了。
這個信息的時間線就比較接近於現在了，說的是有關於遊蕩者前往東口省的真實原因。
我一直都認爲遊蕩者的遷移是因爲他們自身的龐大信息系統，使得他們提早了解到了東口省是現階段最適宜生存的區域，這樣才使得大批的遊蕩者，再加上無數跟隨於他們的半感染者一同前往東口省。
可是秦瑤卻告訴我說遊蕩者加上半感染者，以及後來數量更多的倖存者，這麼多的人想要達成統一的遷移意見其實是很難的。因爲那個時候其他的省份還沒有被靈能侵襲，所以都還是可以正常生活的，而在那種情況下依然有如此多的人朝着天寒地凍的東口省進發，原因都是因爲受到了一些類似於傳教人員的言辭影響，而這些傳教人員就是現在處於我們那座島上的人，也就是桃源島的人。
種種跡象都表明，這一連串的事件，甚至包括我們現在身處的東口省，都曾經被月靈插手過。
我了個擦，我越想就越覺得不可思議，本來以爲逃到東口省就可以避開月靈的鋒芒了，卻沒想到還是沒法逃脫。
再加上我前不久才見到過月靈的幻象，雖然只是幻象，但也說明我必須得打起精神來應對月靈的潛在威脅了，搞不好……她現在也已經潛伏進來了？
秦瑤將這些信息向我坦白之後，便開始繼續用請求的口吻讓我告訴她有關靈能的一些相關知識。
事實上我本來也就沒打算隱瞞於她，因爲我所知道的、以及打算告訴秦瑤的這些與靈能有關的東西，都和我們自身的安全無關。
我先是給她詳細解釋了一遍靈能源的問題，主要就是告訴她靈能源並非只能是我們三個關鍵人物所有，而是隻要體質符合，且被靈能浸染的人，都有可能成爲一個新的靈能源，秦瑤見過的超感人就是最好的例子。
其次則是我目前發現的除了靈能之外的其他能量，其實本來應該有兩種，一種是寒氣，一種就是我近期才發現的那種可以讓其他蠱物親近我的氣息，不過這最後一種能量對我自己而言都沒有挖掘透徹，所以我只給秦瑤解釋了寒氣。
秦瑤的反應很快，她立馬就聯想到了現階段秦淮山脈內出現的數個危險區域內所散步的能量恐怕都是這些寒氣。
“那是不是說……在聖女峯那裏……也是同樣的情況？”秦瑤謹慎地問道。
我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點了點頭：“沒錯，我騙了小乙的人。”
秦瑤重重地“嗯”了一聲：“我得提醒你，那個小乙和趙有匡關係密切，你最好離他遠一些。”
“小乙的事情先不用管。”我擺擺手說道：“你現在必須要知道的一點，那就是月塵的姐姐月靈，她很可能纔是主導整個事件的元兇，而且她本人和蠱蟲病毒的結合……從某種程度上而言恐怕要比我們三個關鍵人物還要完美，她身上也有一些不同於其他人的奇妙氣息。”
“所以……趙有匡聯繫的那個線人應該就是月靈吧？”秦瑤果然猜了出來。
“八九不離十。”我點了點頭。
接下來便是一段詭異的沉默，我和秦瑤都在互相都在互相凝視着對方的眼睛。
我和她竟然在如此短暫的時間內就化敵爲友了……
不過秦瑤還遠沒有贏得我的信任，別的不說，我現在其實連我們那處下水道據點的位置都不會告訴給她，也更不會透露我現在手上到底有多少可以驅動的部隊。
過了好半天，秦瑤才突然驚呼一聲起身說道：“不對！肖辰！趙有匡有問題！”
“她當然有問題。”我心不在焉地說道：“這裏有問題的人多了去了。”
“不不！你沒有理解我的意思！”秦瑤說道：“你難道不覺得奇怪嗎？指揮部內的指揮官可都是由各個遊蕩者羣落選出的智囊集結在一起的！光我知道的人就有二十多個！如果趙有匡真的打算接納你的隊伍，那就應該讓你和其他的人見面纔對！”